“……你……什麽意思?”一个比一个可怕的讯息让安柔伊措手不及,苍白的嘴唇终於能发出声音,是苦涩的。
“看看,就是这个表情,骗死多少男人啊。”周盈真是讨厌极了她那完全没有伪装痕迹的善良无害的表情,低头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牛皮公文袋丢在餐桌上,“不是吗?爲了得到汤亦宸,你可是连自己的妹妹都能害死啊。”
什……麽?安柔伊的脸色一片惨白,缓缓的伸出颤抖的厉害的手,想拿起桌上的纸袋,却根本拿不稳。
“于先生,会客室有位安小姐在等你。”秘书递给刚从工地回到公司的于璋一杯热咖啡,并汇报有人来访。
“安小姐?”柔伊?“我现在过去。”他立刻起身,柔伊会这个时间来找他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会客室的门刚被打开,安柔伊即刻快步走到门口,抓着于璋的袖子问:“舅舅,柔悦是怎麽死的?”
于璋身体一僵,眼前女孩的脸色比纸还要白,她抓着他袖子的手还一直抖着,“柔伊,怎麽突然问这个?那时……我不是说过了吗?”于璋揽着安柔伊的肩膀,让她坐到沙发上。
“你、你说过是车祸……可是,柔悦爲什麽要出去?她、那天不是、要去练琴的吗?”很抖,安柔伊整个人都止不住的在颤抖,以致她连话都说的断断续续。
“……柔伊,那都过去了,不要追究了。”于璋叹气,轻拍着她的後背安抚她。
“是我,是我……害死柔悦的,对不对……”积压已久的眼泪排山倒海般涌出,安柔伊觉得心好痛,疼痛天崩地裂般的砸向她,痛得快要死了。
所以父母才会这麽讨厌她,所以母亲才会说爲什麽死的人不是她,因为她是凶手,是害死柔悦的凶手。
“柔伊!”于璋轻搂住她,“不是的,是意外,跟你没关系……当时你妈妈推你下楼也是一时失手,她不是故意的……”
安柔伊愕然的抬起头,她再次听到一个令她心死的事实,原来……她摔下楼不是意外……那麽一切就变得更合理了,她害死了柔悦,妈妈最爱的柔悦,所以……妈妈才想她死的吧……
作家的话:
内个……不会虐吧?
、六十六.初。见
安柔伊稍稍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的四周漆黑一片,在她的左侧,是宽阔的玻璃窗,相比屋内的黑暗,窗外的景象要五彩斑斓的多,每家每户的温暖灯光、车水马龙的路灯光、还有各色广告招牌的霓虹光。
只有她的心境,是一片黯然无光的苍凉。
浴室的门被用力的打开,汤亦宸看见坐在浴缸内的她才深深的松了口气,他走过去,伸手试了试水温,发现水已经开始变凉了,他紧蹙眉,“怎麽泡这麽久?”语气既心急又心疼。
“我没注意时间……一直在发呆……”安柔伊抬头看他,眼眸里的星光看上去像是泪光一样。
“感冒了怎麽办?”他将她从水里捞出,取下一旁的浴巾将她包裹的紧紧,然後打横抱起她走出浴室。
汤亦宸已经打开了卧室内的暖气和灯光,安柔伊一时适应不了这样的强光,抬手抵在额前,挡住刺痛她双眼的光线。
他拿出一套棉质睡衣替她换上,然後将她塞进被窝,再盖好被子,“我去热杯牛奶。”他正要起身,却被她拉住了。
“……你好像没有变过,跟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一样……”安柔伊揉了揉他纠结的眉心,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这是十年来,她第一次主动提及他们的过去。
“……永远不会忘记。”汤亦宸的心绪是慌乱的,他不喜欢她这个样子,好像她随时都会消失不见。
“我记得,你那天穿了一件白色的t ,第一眼就觉得你很乾净……”安柔伊眼神放空一般,视线越过眼前的他,像是……看向十年前的他——
“到底还要等到什麽时候?”坐在电动轮椅上的少年,浅棕色的柔软头发,一双碧蓝的眼睛和白皙的皮肤,不难看出他是一个混血儿,白色的t 将他衬托的更乾净腼腆,只是他的语气并不好,不耐烦的、焦躁的。
“对不起少爷,等清理乾净就可以进去了。”站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年约四十的中年男人,他是这位少年的贴身管家——许沛国。
人烟稀少的园林式别墅区,距离市中心约四十分钟的车程,这是他们搬来这里的第一天,声势浩大的搬完所有家具物品之後,十几名清洁人员便开始打扫别墅,时间比许沛国原本预算的要久一些,所以才让他的少爷等得不耐烦了。
“拿给我。”少年撇撇嘴角,微眯双眼,修长的手指指了指不远处的果篮,许沛国便立刻拿起来捧到少年面前。
少年随意挑出一颗苹果,在手里掂了掂,然後用力的朝远处扔了出去,苹果“咚”的一声落地,果肉摔得四分五裂。
“哎……少爷……”许沛国制止,这篮子水果可是夫人挑选了大半天让他带过来的。
少年的眉头越蹙越紧,又拿起一颗苹果扔了出去,然後是橙子、蜜桃、提子,直到一颗奇异果滚到了远处的一辆白色自行车车轮下。
车轮下的异物让自行车上的女孩重心偏移,在车子要往一边倒下去之前,女孩及时的跳了下来。
“哎,小姑娘没事吧?”许沛国朝女孩跑了过去,梳着简单公主头的女孩头摇了摇,一条很浅很浅的薄荷绿的连衣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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