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说我?你沈如玉不过也是想要奶奶的财产才远渡重洋赶回来,其实想想你还真是不容易,这样伤神费时还没有我一个陌生人分得多,觉得委屈了,觉得难过了,觉得一颗心受打击了,怎么办呢?我陈可可就是这样一个不要脸的女人!”她第一次鼓足了气和沈如玉对视,长久以来压抑在心里的愤怒都被激发了出来。
沈如玉被气得鼓起腮帮,牙齿磨得咯咯响,望向她旁边的君修,“沈君修,你给我……”
君修轻咳一声,适时地阻止了沈如玉要说的话,“告诉奶奶我和可可马上过去。”然后拉着可可站起了身,对沈如玉点头温润一笑,“姑姑,奶奶正等着我们,我先走了。”
可可和君修消失在沈如玉的眼皮底下……
“刚刚生气了?”君修垂眸,轻声地问,这才发现,她的眼眶微红,修长的睫毛如蝶翼般伏在眼眶上,透过稀疏的缝隙寻得眼里的粼粼波光,这大抵是她第一次在沈如玉的面前鼓足气反抗,平时的她都会选择沉默。
她没有回答,只是觉得心尖处被什么堵得死死的,低着头,咬着牙,生怕眼里的浑浊液体滚落出来。她不是矫情的人,既然一开始就答应了沈君修,无论怎样她都会坚持下去。
又是那红色的旺仔奶糖,伸到她的眼前,红色的光芒刺目。
“给,不要哭,一哭就心疼。”君修的声音在她的耳边柔柔地响起,在她发怔的片刻撕开了牛奶糖的红色包装,乳白色的奶糖抵住了她的唇。“吃了,心情一会儿就好,有我在。”三月的春闱被顿时解开,心底那谭死水被撩拨得波涛汹涌,即使毛爷爷一再强调谨防敌人的糖衣炮弹,可是,她此时真的就想饿狼扑食般把沈君修摁倒,而且也付诸实践了,在她把糖放入舌尖的时候整个人揽腰抱住了沈君修。
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她把脑袋死死地贴在沈君修的胸前,任由自己的泪珠子蹭到他的昂贵西装上,还胡乱地摩挲。
“沈君修,不要说话,不要动,我就靠靠,单纯地靠靠,你千万别想太多,我tm就是看不惯沈如玉那扬威耀武的样儿,她凭什么说我呀,我又没有在你们家白吃白喝,我每天还陪着沈奶奶说话呢,你说她怎么就这么想折腾我呢?没日没夜就想和我过不去,她丫的是不是雌性激素分泌过多啊!气死我啦!今天总算是出了口气,我跟你说,就算她是你姑姑我也照骂不误!”她趴在沈君修的胸前嗯嗯啊啊地一直说,舌头早就打了结,沈君修几乎也是没有听清楚一句,只是她明白,她的气就这样消了,连同之前对沈君修的一点点怨气都无影无踪了。
君修听话地一动不动,任由她紧紧地箍着他,嘴里还喋喋不休,像是骂人却一句都没有听清楚,支支吾吾地像个孩子,她简直就是孩子,看她使劲儿地咬着牙鼓起腮帮不让眼泪掉下来的样子,是年幼的孩子,让人忍不住就心疼了去,忍不住要听她的话任由她抱着,而且是在花园里,随时可以被其他的人看见,此时,他怜惜的脸上放下了顾虑,唯一希望的就是她不要再伤心。
他没有发现她其实不是伤心,是在出去,把脸上的鼻涕和眼泪都蹭了他一身,正暗自得意呢。
大抵只有几分钟的时间,生生地让两个人都有了天荒地老的感觉,在可可从君修的怀里笑嘻嘻地抽出脑袋时,那两颗小虎牙从唇瓣里漏了出来,熠熠生辉。他看得呆了去。
“沈君修,你奶奶不是召唤吗?还傻乎乎地站着干什么?”她原来还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主儿,看到沈君修愣愣地望着她,这样大声地嚷嚷,还说他傻乎乎地,可是人已经在尾音的时候窜出去了,精灵般从花坛的青色榕树下飞过,给花园徒增了灵气。
齐婶笑妍妍地站在沈奶奶的身后,看着沈奶奶把拿着一杯上好的龙井浅笑。
“老夫人,你是不是?”齐婶小声地问,望向了远处。
“我知道他们两个会这样。”沈奶奶笑得更开了,皱纹一层层荡漾开去。
齐婶不再多说话,精明如沈家老夫人,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逃不出那双锐利的眼睛,岁月在她眼角流下的除了沧桑更多的是睿智,沈家就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
清雨洗过的花园,翠色嫣然,独有的韵味如泼墨画的别致,慢慢地浸出散开去。
【052】
君修和可可端坐在沈奶奶的面前,齐婶已经很识相地走到了远处站着,看到沈奶奶前方的藤桌上,龙井茶的热气氤氲,沈奶奶慈祥的脸悉数映入对面一双璧人的瞳仁里。
其实,作为沈家的仆人,她和自己的另一半都是在沈家呆了三四十年之久,看着沈家的人来的来去的去,虽然在外界看来沈家风光无量,也只有呆在这个笼子里的人才真真切切地知道,什么是言不由衷事与愿违,再亲近的人也有隐瞒的秘密。
君修见奶奶缄默着不说话,也不会率先挑起话题,这也是沈家的规矩,长辈面前不得多言。可是可可没有接受过所谓的名门教育,很多话总是不加思考地说出,特别是在心情尚好的时候,她就有满腔的话。
“奶奶,关于婚礼的事情,我和沈,君修一致认为没有必要,您要不要重新考虑下?”她湿漉漉的眸子悬在沈奶奶的身上,惹得沈奶奶喜笑,连连点头。
沈奶奶故作思忖,把目光定在了君修的身上,“君修,你应该明白奶奶这样做的真正的寓意。”
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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