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张口问那丫鬟,却又结舌不知如何谈起。一则,难不成自己开口便问“我是谁,你是谁,这是哪儿“ ,连自己也觉着这般开口莫名其妙大违常理,虽说这丫鬟一副毕恭毕敬的神色,但是万一引她起了疑窦,岂非多少有些妨碍。
这只是一层,另一层,却是这川跃的本色了,他抬头要问,却看到这丫鬟娇小身量,玲珑有致,粉色流苏褂华丽丽得勾勒出少女的身形,胸前坟起两道精致细腻的曲线,嫩嫩纯纯令人心神荡漾,一根桃绿色的腰带扎出柳絮一般的细腰,微蹲万福的礼节,反而更衬出两腿细巧线条。看其容颜,瑶鼻如玉,粉唇似樱,秀眉若柳,也都是娇小可爱,难以言述。
论起身形姿色,实是青春少女中川跃所未见之品格。然而最吸引川跃的,倒还不是体态容颜,实是那种带着三分畏惧三分玲珑的恭谨柔顺之神态。川跃所来之世,大凡有容色之女子,十有**自矜冷傲,何曾再见这般动人之恭顺神态。
川跃曾看古籍,其实古时所谓的丫鬟,大多贱籍,或是下等人家无法生计,或是专一的人市买卖,为富贵人家终身买断为奴为婢的。不仅要照顾主人之衣食起居,针织女工,其实说到透底,也大都是男主人的房中之性奴禁脔,若有姿色,为男主人所亵狎玩弄,是必然常有之世情。只是也不知这王府门风如何;又不知古籍所言,实际上是个什么情形;也不知眼前这俏媚少女,自己是否看得摸得?
抱得亲得?是否自己此时自己只要一声令下,便能让这小丫鬟投怀送抱,甚至宽衣解带……那桃绿色的腰带若是解下,粉色褂下有多少风情万种,少女柔情……自己平生还只和女友一人温存过,若可如此享受一番这等幼龄少女之身子,岂非大快心胸,正所谓人生苦短若劫若梦,自己经历如此荒唐之事,左右也不知是梦是幻,哪里还管什么此系何时何地,哪里还论什么露不露痕迹。
越思越没个体统,神魂已不知到了何处。过得半晌,川跃才惊醒过来,自己此时断还不是思春之时。若是南柯一梦也就罢了,若真属梦回前世或者穿越前朝,还要弄清眼前的情形更为要紧。
于是,川跃顿了一下要开口,却不知怎得称呼这丫鬟。一思量,却是计上心来,开口道“ 恩……我却才看书看到好句子,且想着,给你改个名字,你可愿意?
“ 川跃是想着不知怎么称呼这小丫鬟,若能有个名字,便容易开口答对,应言答音,自然可以问一些头绪出来。
谁知那小丫鬟越发神色恭敬,正色敛容,微笑合口,退一步双膝跪下,磕了个头,不敢起身,只伏在地上,口中言道“ 王爷说得哪里话,月姝只一个奴婢,王爷爱怎么取名,自然由得王爷……月姝只有欢喜的份,不敢说什么愿意不愿意,凭王爷吩咐就是“。神色柔媚,口吻恭顺,透着那起子王爷为天,奴婢为地的意思,本来是更能令人心神荡漾,只是川跃听闻她言语,却已忘了淫念,只是一愣,心中大惊:“月姝?这小丫鬟竟然叫月姝?”却知,这川跃前女友之名亦是唤作冯月姝云云。这冥冥天意,因果循环,岂不是让人惶惶凛然。
只是再怎得惊惶,这“ 月姝“ 二字总令川跃起了三分念旧之心,也就不谈改名之事,唤着丫鬟“ 月姝“ 的名字,心情倒也似平和了许多,便家长里短,话里套话,和这丫鬟攀谈问答起来:“ 哦,那便算了,名字改来改去你也麻烦,月姝妹妹……月姝……这……我日子有点过迷糊了,今儿是几了?”。看官需知,今人无论存什么心思,读几本古籍,一时三刻岂能演绎出古皇朝王爷之心态。譬如对着这小丫鬟,川跃再怎得装腔做调,总有三分礼貌不由自身的带上,竟然连“ 妹妹“ 的称呼都脱口而出。那小丫鬟何曾见过王爷这般和颜悦色,体贴慰心,虽然冰雪聪明,也察觉此时王爷有些失神迷蒙,却是不疑有他,只以为王爷是睡迷糊了,便问一答十起来:“ 王爷,今儿是三月初八啊“ ,她果有玲珑心思,低头想了一想,笑着接着回话“ 奴婢也搞不清什么子丑寅卯年的,只知道是雍正九年“。川跃见听到“ 雍正九年“ 这等要紧的讯息,更是来了精神,心下一边温习着记得的几部史料,一边接着套话道“ 你也不用记什么干支年份的,没得费那心思;恩,我也不喜欢你叫我王爷,平日里若是没人处,换个叫法吧。”月姝却是嫣然一笑,眉宇笑嫣透出这个年纪的小姑娘的俏皮“ 那请王爷吩咐,奴婢该称呼王爷什么呢?前儿个王爷就玩笑,让奴婢跟外头官员一样,唤您五爷,奴婢到底不怎么敢,要不,还按王爷最喜欢的,唤您 主子 可好?”川跃一听“ 主子“ 二字,觉得颇对胃口,含着主奴之别,令人快意,今世是断然无有,更何况还从话缝里听闻了“ 五爷“ 这等信息,便更是喜上眉头,开口又问:“ 就叫 主子 吧,刚才你说隆府送来了礼,是哪个隆府,贺什么的礼啊?
“那月姝歪头一笑回话,已是换了称呼道“ 主子,是奴婢没有回清话,是前面坏了事的隆科多大人的家人,主子您上个月晋的和亲王,凡有大小交情的都是该要来贺一贺的,倒是这等过去有交情,但是现在坏了事了,只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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