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采月的大舅人不错,不只姜采月和孔氏觉得他不错,村里人对他评价也都挺好,是个老实本份的庄稼人,对谁都没有坏心眼儿。
孔氏见到他来,问道:“大哥来了,这几天不忙了?”
孔继德说道:“咋不忙呢,苞米地里又长了草,都是鹅肠菜,现在还小,估计用不几天就长满了!”
孔氏说道:“哎哟,你家苞米地咋也长那东西了,得早点铲啊,那东西打籽可快了,不然用不到秋,就把地长满了!”
孔继德说道:“可不是,我也正发愁呢,本来想快点铲完,可是刚才老陈家又来找我帮忙盖房子,不去不好意思,就你大嫂秋芳俩铲太慢,所以我想找采月去给我铲几天。”
孔氏二话没说就答道:“嗯呢,行,下午我就让她去,反正家里也没啥活儿。”
孔继德听她答应,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
他这里前脚刚走,就听西屋里的许春姑小声说道:“还说没啥活儿,自家的三遍地没铲完,就去帮别人了,这可真看分家了,啥都不管了……”
姜盛喜小声说道:“帮就帮呗,大舅也不是别人,咱家那点地,我自己铲不过来是咋的……”
姜采月站在外屋直翻白眼,心里暗想,这脸皮可是够厚的,把家里的一大半东西都要去了,还想让自己给她干活,怎么寻思的呢!
可是不满是不满,大哥那里也说话了,娘坐在那不出声,自己还能因为一句不是直接说的话就去跟嫂子吵么,没办法她也只能装作听不见,坐在那里抓紧摘蘑菇,摘完了拿到院里去晒上,然后吃完饭提着锄头到大舅家去了。
大舅家住在前街最东边,离潘景玉家不远,去他家如果走前街,很可能会遇上潘景玉,孔氏不放心,叮嘱过她别走前街之后还站在门口看着,看她从家门这条街一直走到村东,然后向南拐去,这才放心,到屋里拿上土篮子,也出去采蘑菇了。
姜采月提着锄头来到大舅家,进门见大舅妈和表妹孔秋芳已经穿戴好在等她。
表姐爱美,用围巾把一张脸包得严严的,只剩下两只眼睛在外面,姜采月见了打趣,道:“姐,你这鼻梁还露在外面呢,要是把这里晒黑,别处都是白的,看起来更滑稽。”
孔秋芳不愿意承认,说道:“人家才不是怕晒,我是怕蚊子咬,苞米都那么高了,晒不着……”
大舅妈张氏也说道:“可不是,包得那么严,也不知道是蚊子咬的难受,还是捂的难受。”
张氏是外村嫁过来的,表面上看人品还可以,不过却是那种不吃饭送出二里远的,说话办事全凭一张嘴,心眼多得一箩筐,和人交往,只占便宜不吃亏,见到姜采月来帮忙,小脸笑得一朵花似的。
三人一边说话一边出了院子向田里走。
孔继德家的苞米地离村不算远,在村外二里多。
本来他家就已经是村头第一家,出村不会再路过别人家,可是向前走了一段之后,姜采月却见山根的石头房处有人晾衣服。
她奇怪地说道:“咦,那是谁把衣服晾那儿了?”
张氏朝那里看了一眼,不其在意地说道:“哦,那不是霍铁子么,昨天回来,见他家村头的房子倒了,便到石场边上的石头房里去住了,那房子就是早年他爹盖的。”
姜采月说道:“哦,我听我娘说了,他爹是石匠,和我大舅关系不错呢。”
张氏撇了撇嘴,说道:“你大舅和谁关系都不错,他净交往那些乱七八糟的人,霍石匠一天到晚吹吹唬唬的,连个媳妇都没有,和自己兄弟也闹掰了,你大舅还和搭理他,我那些年净跟他上火了……”
孔秋芳也说道:“当石匠的就会指山卖磨,能有啥大出息,看他这儿子也不怎么样,不然还会回咱村里来!”
张氏也道:“可不是,你们两个以后可要小心啊,见到这个霍铁子绕着走,千万别跟他说话,我听人说,他出去这些年,好像是当土匪去了,别想他哪天把你们谁绑了去!”
虽然姜采月是个有主意的人,可是听她们这样说,再想想昨天看到他那副模样,也不由对这个霍铁子有了些戒惧,不过在她想来,自己和这个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交往,便也没太往心里去,跟张氏和孔秋芳一起来到田头。
她和孔秋芳是年龄相近的表姐妹,铲地时自然而然地便挨在一起。
张氏到田边认准了自家的地垄,摸起第一条便铲起来,孔秋芳抬着她在第二个,姜采月便在第三位,三一边干活一边聊天。
姜采月干活麻利,手下动作快,没用多久便铲到前边去了,孔秋芳感觉自己被比了下去,便不多说话,一个劲儿追她。
张氏干活不太快,本来比两人都落后,可是不知怎么的,她却走到前边来,对孔秋芳说道:“芳啊,你和娘换个垄,去铲娘那根吧。”
孔秋芳有些奇怪,平常都是自己落在后面,娘才和自己换,让自己到前面少铲点,现在她铲得慢却要把自己换到后面去,这不是坑自己吗?
姜采月听着也觉得奇怪,便在前面转过头来看。
刚好她看的时候,张氏正在用力朝孔秋芳挤眼睛,表情十分不正常。
姜采月有些怀疑,暗想自己是不是看错了,铲个地又不是干别的,至于这样么。
她怀疑孔秋芳也怀疑,娘这到底是要干啥?不过从小在张氏身边长大,就算是学也知道娘的那些套路了,于是不情愿地“哦”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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