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破绽大概是店家招牌上的中文字。
「您真行。」拍完后,暖暖说:「竟挑最靚的俄罗斯姑娘。」「我是用心良苦。」我说。
「咋个用心良苦法?」「那俄罗斯女孩恐怕是这条街上最漂亮的,她大概也这么觉得。」我说,「但这里是中国地方,怎能容许金发碧眼妞在此撒野。所以我让她拍你, 让她体会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你没看到她按快门 的手因为羞愧而颤抖吗?」「瞎说。」暖暖哼了一声。
暖暖白皙的脸蛋冻得红红的,毛线帽下的黑色发丝,轻轻拂过脸庞。
在我眼里,暖暖是这条街上最美丽的女孩。
暖暖才是雪地里的精灵。
到了圣索菲亚教堂,这是远东地区最大的东正教教堂。
教堂由暗红色的砖砌成,拱型窗户嵌着彩色石英玻璃。
平面呈不等臂「十」字形,中间为墨绿色形状像洋葱头的拜占庭式穹顶;前后左右为墨绿色俄罗斯帐篷式尖顶,穹顶和尖顶上都有金色十字架。
清澈的蓝天下,成群白鸽在教堂前广场飞舞。
暖暖双手左右平伸,还真有两只白鸽停在她手臂上,暖暖咯咯笑着。
我说冬天别玩这游戏,暖暖问为什么?
「鸽子大便和雪一样,都是白色的,分不出来。」我说。
暖暖瞪了我一眼后,便将手放下。
经过一栋颜色是淡粉红色的叁层楼建筑,招牌上写着马迭尔宾馆。
暖暖说别看这建筑不太起眼,百年前可是东北数一数二的宾馆,接待过溥仪、十四世dá_lài喇嘛、宋庆龄等名人。
「冷吗?」暖暖突然问。
「有点。」我说,「不过还好。」「那么吃根冰棍呗。」「喂。」我说,「开玩笑吗?」「这叫以毒攻毒。」暖暖笑了笑,「吃了兴许就不冷了。」「那叫雪上加霜吧。」我说。
暖暖不理会我,拉着我走到马迭尔宾馆旁,地上摆了好几个纸箱。
我看了一眼便吓一大跳,那些都是冰棒啊。
后来才恍然大悟,现在温度是零下,而且搞不好比冰箱冷冻库还冷,冰棒自然直接放户外就行。
暖暖买了两根冰棒,递了一根给我。
咬了一口,身体没想像中会突然发冷,甚至还有种爽快的感觉。
但吃到一半时,身体还是不自觉发抖了一会。
「我就想看你猛打哆嗦。」暖暖笑得很开心。
吃完冰棒后,暖暖说进屋去暖活暖活,我们便走进俄罗斯商城。
里头摆满各式各样俄罗斯商品,店员也做俄罗斯装束。
但音乐却是刀郎的《喀什噶尔胡杨》,让人有些错乱。
我买了个俄罗斯套娃,好几年前这东西在台湾曾莫明其妙流行着。
走出俄罗斯商城,远远看见一座喷水池。
原以为没什么,但走近一看,喷出的水珠迅速在池子里凝结成冰,形成喷水成冰的奇景。
马迭尔宾馆斜对面便是教育书店,建筑两面临街,大门开在转角。
建筑有五层,外观是素白色,屋顶是深红色文艺复兴式穹顶。
大门上两尊一层楼高的大理石人像、两层楼高的科林斯壁柱从叁到四层、窗台上精细的浮雕、半圆形与花萼形状的阳台,这是典型的巴洛克建筑。
我和暖暖走进书店,这是雅字辈地方,建筑典雅、浮雕古雅、氛围高雅,於是我只能附庸风雅,优雅的翻着书。
「我是不是温文儒雅?」我问暖暖。
暖暖又像听到五颗星笑话般笑着。
离开教育书店,我和暖暖继续沿街走着。
街上偶见的铜雕塑,便是我们稍稍驻足的地方。
我问暖暖为什么对哈尔滨那么熟?
「因为常来呀。」暖暖说。
「为什么会常来?」「我老家在绥化,就在哈尔滨东北方一百多公里,坐火车才一个多钟。」「原来如此。」我说。
「对了。」暖暖说,「我昨晚给父亲打了电话,他要我有空便回家。」「回家很好。」我说。
「我父亲准备来个下马威,两坛老酒,一人一坛。」「你和你父亲很久没见面,是该一人一坛。」「是你和我父亲一人一坛!」「啊?」我张大嘴巴。
「吓唬你的。」暖暖笑了,「你放心,晚上还得赶回北京呢。」暖暖带我走进一家面包店,一进门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香味。
一堆脸盆大小的面包摆满架上,形状像吐司,据说每个有四斤重。
暖暖说俄语面包的发音近似列巴,因此哈尔滨人把这种面包叫大列巴。
大列巴由酒花酵母发酵而成,因此香味特浓,而且闻起来还有一点点酸。
我抱了一个大列巴,才七块人民币。
暖暖说大列巴在冬天可存放一个月。
「从北京到绥化多远?」我问暖暖。
「1400公里左右。」「那么每天走40几公里,走一个月就可以到绥化了。」「干啥用走的?」「如果下起超级大雪,飞机不飞、火车不开,我就用走的。」「说啥呀。」「去找你啊。」我说,「我可以扛着几个大列巴,在严冬中走一个月。」「你已经不怕东北虎跟黑熊了吗?」「怕了还是得去啊。」暖暖笑了,似乎也想起去年夏天在什剎海旁的情景。
「绥化有些金代古蹟,你来的话,我带你去瞧瞧。」暖暖说。
「金代?」「嗯。」暖暖说,「有金代城墙遗址、金兀朮屯粮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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