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蜕凡
第一章鬼哭[1/1页]
王朝东北,黑水河畔,两界山脚下坐落着一个小小的山村,林家村。这里不足百户人家,却是山清水秀,灵气充沛,村民除上山采药外,还种植各种稀有草药换取银两。朝廷大内也是这里的常客,每到秋季便来收购,从不短少了款项,村中百姓倒也富足。
时值晚秋,漫天雨丝下,山河寂寥,本应是秋高气爽的季节,在细细小雨之下竟化朦胧萧索。
这怕是今年最后一场秋雨了,有那懂趣之人,约上三两好友,赏雨吟诗,端的是好情趣。可就在这雨夜之中,却有一少年带着一条大黄狗,在瑟瑟风雨中匆匆而行,他无心领略秋雨的缠绵,只是焦急地在山路上蹒跚向前。
少年叫林麒,是村中林大夫唯一的儿子,母亲早丧,与父亲相依为命,昨日夜里一场地震,将村边小山震裂开一道缝隙,地震并不大也未震塌房屋,只是摇晃了几下,虚惊一场,但村里得病的人骤然就多了起来,不知道是吓的还是夜里逃出家中时遇了风寒。作为村里唯一的大夫,一大早便有几波人来请。医者父母心,林大夫挎了药箱出门,直到现在仍未归家,虽说林家村人家不多,但家家都有十几亩的药田,住的很是分散。
林麒做好了饭,眼见天黑的晚了,父亲还未归家,便担了心思,又怕风雨寒冷淋坏了父亲,穿了蓑衣,带上纸伞,拎着油灯,径直钻进了小山,朝山那边林老伯家行去。
小山并不高大,百十来丈,地势也平缓,与旁边千丈高的雄山比起来,与其说是山,不如说是一个大些的土包更为恰当一些,说来也怪,这山虽小,却是与众不同。旁边大山雄壮气势,却并未阻挡阳光照射,山下有条小河蜿蜒盘旋,阳光,水都不缺,整座山却是阴气森森,树木生的都低矮,便是那杂草都比其他地方矮上一截,更奇怪的是,这山上的阴性草药生长的极为茂盛,药性也强,与身旁的大山,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因此又叫两界山,村民管这小山叫做小阴山,旁边的就叫大阳山。
林麒是走惯了这条山间小路的,可今日显得比昨日更加阴寒了一些,虽已穿了蓑衣,却仍是挡不住寒意。身边的大黄狗进了山,也失去了往常的跳脱,不时抖落掉身上的雨水,很是落魄。
“呜呜呜……”荒山上,不时有怪叫发出,似女子的哭泣,又似是孤狼嚎叫。也不知道是秋风吹动山间怪石所发出的声响,还是真的有人再哭,越向前走,这声音便越清晰。林麒年幼,微敢害怕,为给自己壮胆,咳嗽一声念起黄帝内经之中的素问篇:“秋三月,此谓容平,天气以急,地气以明,早卧早起,与鸡俱兴,使志安宁,以缓秋刑,收敛神气,使秋气平,无外其志,使肺气清,此秋气之应,养收之道也,逆之则伤肺,冬为飧泄,奉藏者少……”朗朗背诵之声在这荒山传的很远。
行进中,大黄突然停下,朝着不远处汪汪大叫,全身颤抖不已,仿佛得了热病,前方山坡显露出一条巨大蜿蜒裂缝,有一丈多宽,几朵幽蓝鬼火粼粼闪烁,就是这连绵秋雨也是浇打不熄。
林麒举灯前照,见裂缝土质松软处有几具白骨显露,饶是他胆子大心中也有些惊骇,心中暗忖“小阴山风水不好,村中有人过世,都是埋在大阳山,从未埋在这里过,怎地有尸骸?”他本想绕路而行,奈何这是上山唯一之路,只好硬着头皮向前,大黄汪汪狂叫中,见小主人向前,犹豫了一下也跟了上去。
林麒向前快走了两步,还没离得近,从地裂深处有丝丝阴寒之气直奔他而来。阴寒之气来势甚快,转眼便到,眼看林麒就要被阴气侵体。这时他脖子上用红绳串着的一枚古钱,发出浩浩紫色气息,围绕着古钱旋转不休,形成一个小小漩涡,几丝奔的快的阴气,被这漩涡气劲卷入古钱方孔之内。
古钱浑圆一体,中间有个方孔,与楚王朝的五方钱全然不同,质地更是稀奇,似金非金,似铁非铁,更像是一块坚硬石头刻成,古钱上有乾坤两个古字,除此也无特殊之处,乃是林大夫给村中一老鳏夫看病,老鳏夫无儿无女,更无钱财,便将这枚不知是何年代的古钱送给了林大夫。林大夫本不欲收,但见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古物又能辟邪,也就收了下来,串了根红绳送给了林麒,当做他十二岁生辰的礼物。
山村人家的孩子,比不上大户人家有金锁,银锁的,有这么个很特别的物件,林麒也是珍惜,一直戴在脖子上,从未摘下过,想不到却有这般护主的能耐。
林麒茫然无觉,只觉得气温骤然冷了下来,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喃喃道:“这鬼地方,怎突然就变得这么冷了?”说完摇摇头,也没在意。几步到了尸骸身旁,但见这几尸骸骨骼巨大,比起寻常大人,大了一倍有余,衣物,皮肉早已腐烂干净,只剩下磷磷白骨在油灯余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芒。
几具尸骸,俱是骨骼异常长大,不似寻常普通人,虽只是白骨,却是残破不堪,各个狰狞,像是临死之时受了极大的痛苦,林麒自幼随父亲行医,尸骸倒也见得多了,并不如何害怕,探头朝裂缝看去,黑暗之中地裂深不见底,顺着地裂两壁俱是满满的白骨,层层叠叠,无穷无尽,隐约中有痛苦哀嚎之声不断传来。阴寒之气上涌,更是腥臭难闻。
林麒吃了一惊,大黄又死咬住他裤脚向外拽,他不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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