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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宣称的是出差,加之养伤,石暮尘便名正言顺地日夜赖在她的住处,缠得她连出门的机会都没有,偶尔在超市买个菜都要被他催半天,接个李贺的电话都要想办法躲着他。:他简直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疯狂依赖她,除了处理公务以外,其他的所有时间几乎都在用一种让她毛骨悚然的眼光望着她,而且粘她粘得死紧,就像今天,即使需要用家里的电脑来查阅文件,他都非得赖着她陪自己回家。
“你不怕像上次一样,再被你的梁小姐查勤查到?”
“怕什么,”他悠然自得地脱下外套,打开电视:“我现在正在德国出差,她不会来找我的。”
“不是要办公么?”她双手环胸,用嘴唇努努书房的方向。
“不着急,先休息一下。”他拉着她坐下:“陪我看会儿电视。”
伤者最大。她只能无奈入座,可没过多久她就开始不自在起来,明明坐在一起看电视,他却好像她脸上才有画面似的,对着她的脸看得津津有味——终于她忍无可忍地冲他吼:“石暮尘你够了吗?我脸上有花吗?”
他却丝毫不动气,反而露出一种溺死人的笑容,伸手捋了捋她耳旁的碎发:“没有。”
“那你看我干什么?”
“因为好看。”
她又是一阵不争气的心乱跳,只能掩饰地啐道:“有病。”
她转身信步走进书房,不再搭理他。他依旧笑意盈盈地目送她离去,手机却悄悄震动起来,他看了眼来电显示,瞬间撤下笑容,恢复了一贯的淡然不惊:“都办妥了吗?”
“老板放心,都办妥了。”
“没走漏消息吧。”
“没,我办事您放心。”
“很好,公司里替我撑着,我搞定了就回来。”
收了线,他缓缓踱到书房,静静看着这个正百无聊赖看书的女人,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她回头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他却半点骨气都没有地觉得,她怎么连生气的样子都那么美?
想想也真奇怪,五年前她满世界追着他跑的时候,他也没怎么把她当回事;现在对着她这张冷脸他却万般甜蜜,这人怎么就这么贱呢?
他想着,视线又落到了她嫩红丰润的唇上,顿时觉得贱就贱了吧——假如他现在过去吻她,被她扇巴掌的几率会有多高?
晓微,晓微,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既不小也不微?
“别看书了,我们去做点别的。”
她抬眼瞥了他一眼:“消停点,伤口要是裂了,别指望我给你擦药。”
他却不依不饶地走到她身边,牵着她的手硬是要把她拉起来,她顾虑他的伤口,只能无奈地配合起身,他牵着她一步步向后走去,然后神秘兮兮地在那副莫奈的画前站定,昏暗中,用一种勾人心魄的眼神望向她。
她似乎意识到他要带她去哪里,却又不能暴露自己早已知道的事实,只得波澜不惊地挑眉:“干嘛,让我赏画?”
“没错,确实是赏画。”他注视着她,左手在画框上轻轻一抹,身后的书橱便应声移开,露出了那片不为人知的崭新天地。她伫立在那片书橱前微怔,装出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任由他牵着她的手,一步步走入其间。
还是她之前见过的那些半成品,但这次不再隐秘地摞成一摞,而是一张张在墙面上挂了起来,于是她在踏入房间的一瞬间,看见了几十个不同形态的她——
微笑、陶醉、娇嗔、思索,甚至沉睡的模样都有,虽然所有画稿都没有完成,但光看草图抖能看出那生动的线条和韵味。即使是早就观赏过的她,此刻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整间画室像是一个巨大的旋涡,将她牢牢固定在了中央,再不能动弹分毫。
“喜欢吗?”他在她耳边轻轻询问,温暖而干净的气息,低沉而温润的声线,微笑而期待的眼神,无一不让人心醉,她定了定神:“为什么……都没有完成?”
“我很想完成,哪怕一副,”他仰头环视这一切,面露淡淡苦涩,回忆她的美是一种享受,却更是一种凌迟,只要一想到她,他就会想起他是怎么失去了她,而且可能再也找不回来……
他认真地直视她,淡淡道:“可就是没办法。”
他令人动容的神色让她骤然警觉——手段,一定是用来软化和诱惑她的手段。停告诉着自己,稀薄的理智却已然开始涣散,被一阵强过一阵的心悸迅速瓦解,她无法对着他如此诚恳无伪的眼神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谎言,他的眼神那样真切地糅合着哀痛、悔恨和隐隐期待,让她半个拒绝的字都吐不出来,只能沉默地听,沉默地挣扎。
“所以……你居然还在我身边,我真的……不敢相信我的幸运。”他扶着她僵硬的双肩,将她缓缓推压到沙发上坐下,用极度渴求的眼神望着她:“现在,能让我画一张完整的你吗?”
她不自在地别过头:“如果我说不呢?”
他依旧用那种仿佛要穿透她灵魂的眼神牢牢锁住她,让她即使不看,都无法对那两道光束视而不见,他的声音虔诚而渴望——
“求你。”
她真的没办法了,这个男人时而淡然、时而无赖、时而冷酷、时而又诱惑——她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他,只知道他永远有办法在适当的时候拿出适当的,让她无从拒绝的姿态——
他的段位太高,她从来看不透他。
“……哦?那要脱衣服吗?”她企图以嘲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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