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次穿上它都会脱掉换另一件。这是最新流行。”她辩解。“我的朋友媚安给我的,她说肚脐应该露出来。”
他拉起他的褪色深蓝恤衫,直到露出肚脐。“如果露肚脐是流行,那我也不能落伍。”
“我待会儿就去换掉。”她说,强迫视线离开他平坦坚实的上腹部。他那么爱吃垃圾食物还能有呕死人的好身材真是奇迹。
“我喜欢妳这身打扮。”他抗议。
“我待会儿就去换掉。”她重复,然后摇摇头。“如此穿令我感到不自在。”
“什么意思?”
“多年来我一直努力不要看起来像女生。”
他以为她在说笑而放声大笑。
“真的。”她说。“唸医学校时,我竭尽所能地淡化我是女生的明显事实。”
他吃惊地问:“为什么要那样做?”
“有位科主任对女性当医生心存偏见,总是竭尽所能地刁难我们。他真的很可恶。他和他的同事会和男学生出去喝酒,但一定先派一大堆研究作业和额外的工作给女学生。我不怕辛苦,但不喜欢被迫接受是男学生两倍的磨练。 抱怨只会使情况雪上加霜。女学生不愿忍气吞声就只有辍学,而辍学正中那位科主任的下怀。”
她突然微笑起来。“有天晚上,我和其他几个女生在几杯玛格丽特下肚后全想通了。”
“妳们想通了什么?”
“科主任怕我们。 别忘了当时我们筋疲力尽又喝得醉醺醺。”
“妳们有没有想出他为什么怕妳们?”
“因为我们女生的心智远比男生优秀。”她笑道。“偏见起源于恐惧和不安全感。我记得那个领悟令我们目瞪口呆。那不是事实,但我们喝得太醉,不知道也不在乎。当然啦,我现在明了女医生和男医生一样能干,但自以为是和笑得出来帮助我们熬过了苦日子。”
“住院医师期间也不好过吗?”
“不,那完全不同。我们一星期七天,一天二十小时,都受到完全相同的非人待遇,我是男生或女生都没有差别。我需要知道的只有怎么跑步。真把人累垮了。”她承认。“我学会站着小睡十五分钟。幸运的是,带我的是一位极有天赋的外科医师。他很令人讨厌,但我们还算处得来。我等于是穿着手术衣过日子,流行当然不在必修课程之中。”
“我的医生是女生。”
“少盖了。”
“真的。她切掉我的阑尾。”
“我不是你的医生。如果是,我会限制你的盐分和脂肪摄取量。”
“我有没有说过我不喜欢我的医生,从来不听她的劝?至于服装,无论妳穿什么都一样,米雪。男人仍然会盯着妳看。我只希望在我努力恐吓葛氏兄弟时,他们别呆呆地盯着窗外的妳看。”
“你要用恐吓战术?酷。”
“我以为妳会赞同。”
“你说盯着窗外的我看是什么意思?我不能跟你进去吗?”
“抱歉。妳没机会看到葛氏兄弟冒冷汗。”
“为什么?”
“因为我不要妳听到我要说的话,难保哪天妳不会被迫作不利于我的证供。”
“你到底打算做什么?”
他拿起流理枱上的糖罐放到她对面。“到时候就知道。”他说,倒出一大碗玉米片。“我比较喜欢糖霜谷片。”他开始把糖撒在玉米片上。
她看不下去了。“橱柜里有一袋五磅装的砂糖。要不要拿出来直接用汤匙舀着吃?”
“甜心,一大早就冷嘲热讽是不会有人欣赏的。要不要来点咖啡?”
“咖啡是为你准备的。”她说。“我早餐通常喝健怡可乐。”
他大笑。“妳竟然还批评我的饮食习惯?”
她从冰箱里拿出一罐可乐,拉开拉环,喝了一大口。“早上门铃是不是有响过?”
“我请快递从纽奥良送文件来给我。投递员找得到妳家实在了不起,我的地址说得不清不楚。”
“你们在纽奥良有办事处?”
“我有朋友在那里。”他说。“和岱尔谈过后,我打电话给波士顿的一些人。由于不熟悉路易斯安那州法规和劳保职伤赔偿,所以我不得不利用我的一些人脉。”
“在我看来,劳工只要是在工作时受伤就有资格领取职伤赔偿。”
“也有例外。”
“比方说?”
“如果事故的起因与劳工有关,他就领不到职伤赔偿,比方说喝醉酒去上班。”
“或是明知机器有毛病却继续c作?”
“葛氏兄弟就会用那个理由。”
“但你已经有了准备。”
“对。”
“为什么这么快的动作?”
“因为我不想让岱尔悬着一颗心。我不会在这里待很久,我想在回家前设法把他的问题搞定。我答应他的。”
她低下头,凝视着碗里被牛奶浸透的玉米片。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塞奥会离开,所以一直阻止自己对他产生感情。她的计划只有一个小瑕疵。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她真的想抓住他再也不放手。
冤家。全是他害的。他若不吻她,她此刻又怎会如此难受。
“有什么不对劲吗?”他问。
“没有。为什么那样问?”
“妳脸上的表情……好像想踹人一脚。”
“我只是在想事情。”
“什么事情?”
她推开未吃的玉米片。“昨晚睡得好吗?”她故意转变话题。
“很好。妳呢?”
“不是被电话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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