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长得那么美,大汗看起来也很喜欢您,大伙儿都说您往后定是后宫里最得宠的女人呢。”
许是以为我自惭形秽,忧心比不上丰满匀称的九皋佳丽,将来许会失宠。她用不甚流利的羲和话结巴宽慰。殊不知我反是希冀自己这等身无几量r的干瘦身材不入他们那位大汗的法眼,可惜……
“你们大汗也在这里?”
蔻娃点头,我暗叹在心,支手坐起身来,许是茈承乾的形貌在九皋女人看来弱不禁风。稚气未脱的侍女忙是小心翼翼扶我下床,严阵以待的模样,仿是生怕自己服侍的娇弱的妃子有何闪失,难向主上交代。我莞尔,抬首环望刷成r白色的帐包。
矮桌矮凳,陈设简易,可金银铜器却是样样不缺,之于资源贫乏的草原住民,无疑过分奢侈。想必这帐包的主人便是……
“贵国大汗还真是性急。”
我冷言讥诮。年轻侍女惘然相望,许是难谙我缘何没有受宠若惊,反而颇是敌视他们的大汗。我惟是冷淡一笑。
人算不如天算。原以为泄露我行踪的乃是身边之人,直待那日我望清九皋使臣的面容,方才知晓祸起去年腊月在满芳楼里的那场清倌竞拍。万万没有想到当夜横生枝节、出一千两银子买伴舞女子的漂亮男人,竟是来自风林关外的九皋国。而这个九皋人许是有心将我献给他家大汗,谋求功名利禄。故在今年元日朝贺,直接找上羲和国的一把手,呈上画像与厚礼,换取画中女子,以为十拿九稳,羲和皇帝定会下旨令兰沧侯府交出这位绝色佳人,换得北疆五年的和平。殊不知这画中的神秘舞娘其实甚有来头,皇帝爹爹听闻女儿曾在青楼献舞,自然怒不可遏,当即拂袖而去。
求亲未成,反碰了一鼻子灰,对此很是纳闷的使臣只得折返北地打探舞娘的下落。且当朱雀守前去满芳楼胁迫春妈妈的那日,不巧让扮成恩客打探消息的使臣亲信瞧见他带走了鸨母,见是羲和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出现在此,自感蹊跷,一路跟去婵媛坊,未想意外之获。可因是彼时朱雀守手下尚有十数精兵,他们一众七人未必占得了上风,原亦打算趁我们落脚那间民宅,窥机劫人。可未待他们亲自动手,当夜玄武守率众秘至民宅,将朱雀守布在宅周的精兵与主人一家残杀殆尽。
见到羲和皇帝的亲军内讧,使臣原是打算静观其变,但第二日玄武守负伤,狼狈自内院逃出。机不可失,令手下暗袭,最后惟有未央一人逃出了宅子,亦不知可有被人灭口,但使臣遣去追杀他的手下至今未归,许是反遭毒手。我亦不甚关切这二人谁生谁死。当日被这渔翁得利的九皋使臣塞进马车后,星夜兼程地赶去边城锦云。因是使臣身边有位女侍卫,与我如影随形,金蝉脱壳不成,出关前更是点了我的睡x,待是醒来,已然身在这九皋境内的呼尔沁草原。疾赶两天一夜,想必离锦云城已远。若要脱逃,看是只有卯足勇气,徒步穿越时有狼群出没的茫茫草原……
我扯了扯嘴。许是我此刻神情颇是诡凝,近旁侍女困惑渐深,可又想到了什么,扬起朗笑,两眸瞠亮:“大汗就要回来了。蔻娃服侍您沐浴更衣。”
弦外之音,似是我这元妃即要名副其实。我哭笑不得,原以为抵达九皋的都城,才会见到九皋国的君主夜赫龑,未想他竟是急不可耐,亲来此地。看来这九皋国的男人果如登徒子之前所说,荒y掠夺成性……
“元妃?!”
见我又在魂游太虚,蔻娃疑惘眨了眨眼。两月来见惯了笑不露齿的羲和佳丽,我回神看向不知内情的少女,见她忧色渐褪,咧嘴笑了一笑,惟有暗叹在心,几日未有好生洗漱,苦笑颌首应承。蔻娃即便兴高采烈地唤人抬来盛有热水的浴桶,抬手正要解我外衣的盘扣……
“我自己来就好!”
藏在内衫的匕首自然不能让她发现,可下意识过激的反应仍是吓到面前的少女,只得愧然一笑:“抱歉,我不喜欢洗澡的时候有人在旁。”
许是头回见到向侍女道歉的主子,她怔愕片刻,忙是连连躬身请罪:“是蔻娃冒犯了元妃,请元妃恕罪。”
忽是想起恪守君臣之礼的木头,我无奈摇首,扶住少女的肩。她抬首相望,诚惶诚恐。我莞尔:“错不在你,是我不习惯让人伺候。”
“可大汗要我尽心侍奉元妃……”
君命当前,少女面露难色,我自是不能让她难做。想了一想,淡声道:“要不这样。你就在外间侯着,有事我叫你可好?”
如释重负,蔻娃点了点头,灿笑如草原上冉起的朝阳,抬右手搁在左肩,朝我施了一礼,即便躬身退至屏风后方。望了眼背对屏风的倩影,我取出藏在内衫的匕首搁在探手可及处,踩着搁在桶边的矮木凳,埋身水中。扑面怡然清香,沁人心脾,低眸望去,原是桶底沉有几片草叶,蔻娃道是后妃侍寝前用来熏体的香草。我闻言微怔,事已至此,惟有见机行事,阖眸淡问:“你们大汗是个怎样的人?”
知己知彼,方有胜算。便听屏风外的少女很是景仰年轻有为的君主,敬声回道:“大汗即位前,蔻娃的族人四处迁徙,靠放牧勉强维生。现在我们不仅能吃饱喝暖,还能穿上羲和国姑娘的漂亮衣裳,这全是拜大汗所赐。”
撇开他强抢良家妇女的暴行。在军政大事上,夜赫龑确是一位果敢有为的君主,引羲和官制,取长补短。开放边境贸易,在两国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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