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却是神色如常,我不禁称奇慨然:“帕古弟弟该去参加奥运会。”
“奥运会?”
虽是适才一路疾行,颠得腰酸背痛,可见苍秋兴致盎然,我倚在他身前,淡淡说道:“奥运会是我那时代的大型竞技运动会,起源一个叫做希腊的国家,每隔四年在不同的国家举行一次,世界上大部分的国家都会派运动员参加赛事,若让帕古弟弟去参加一项名为马拉松的长跑比赛,他稳拿金牌。”
“金牌……金做的牌子?”
我点头:“除了颁给冠军的镀金奖牌,另有银牌和铜牌,奖给排名第二的亚军和排名第三的季军。”
沿崎岖山路上行的一路,我简单说了奥运会的几项重要赛事与比赛规则。许是忧虑北疆安定,许是男人对军事本有种与生俱来的狂热,听闻涉及现代热兵器的s击,他不可思议:“我们如能拥有火枪,便可威胁九皋,免去一场无谓的战事。”
依靠火药发s的枪支、大炮对于生在冷兵器时代的人来说,确是匪夷所思,如能成功制得这种杀伤力极强的武器,并投于实战,兴许只一回合,敌方便会为其威慑,永不来犯。可惜我对物理化学向来敬谢不敏,对火药的混合比例更是一无所知。除非当世有位奇人,可按照我所说的主要成分去研发最原始的火枪,否则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愿望,只可能是痴人说梦。
“如果师父还在羲和,许能造出这等威力强大的火器。”
提及怪师父的才学,苍秋方会心悦诚服。可惜老人家现下不知在哪里fēng_liú快活,惟有苦笑,权当是听了一桩长见识的奇闻逸事。正当我们天马行空,谈起诸如火箭升空,人类登月,宇宙空间站之类的现代文明,滂沱大雨倾然而下,苍秋立时脱下外袍紧裹住我,帕古加快脚程,领我们赶至山顶的一座木屋,天已俱黑,进里点了油灯,将我们迎进屋去。
许是怪师父往日亦曾小住于此,内有两间隔室。外屋陈设简朴,除了桌椅,便是倚北而立的书架。趁师兄弟二人进里整理寝具,我走过去随手翻阅几本粗纸糊成的书籍。避实就虚,以静制动,无一例外皆是兵法与史书。不知出自怪师父还是帕古的手笔,字迹苍劲有力,正是慨叹苍秋的这个小师弟读了如此之多的兵法权术,仍能保有那般纯真的眼神,忽闻背后少年叫唤:“夕姐姐。”
我很是自然地回首,可乍触我面庞,帕古微是一怔,眨了眨眼,欲言又止。我自是惘然,直待苍秋自里而出,亦是一震,随即紧抿起唇,似笑非笑。隐察异样,冷瞠了眼幸灾乐祸的登徒子,我问帕古:“这里有没有镜子?”
少年摇头,指向窗外:“过了针树林有片温泉,夕姐姐可以过去照照。”
看向薄雾朦胧的针树林,我颌了下首,待雨势渐弱,顺着帕古指的方向,径自走向林间深处。待是在片澄澈泉水驻步,倾身向前,遽见倒影,许是雨水冲刷之故,易容的脸已是疙瘩丛生,惨不忍睹。倒抽了口冷气,正是不知所措,背后忽得传来苍秋的朗笑声:“洗了这层衍泥即可。”
即使茈承乾的美貌已然惹来诸多祸事,仍不能免俗,忙是洗净脸上那层薄泥,直待复又现出天人之颜,我自嘲一笑,起身望向水气缭绕的温泉,微一迟疑,脱去羊皮靴,撂起裙摆走入泉水。
“夕儿?”
笑了一笑,我回身看向满面惘惑的登徒子:“在我们那个世界,泡温泉可是要收钱的。”
即便往日在日本生活多年,极少光顾豪奢的温泉旅馆,我眉峰一扬,挥了挥手,令登徒子背过身去。却见他双手抱肩,玩味一笑:“鸳鸯同浴,岂不更好?”
我不语,斜睨得寸进尺的登徒子,眯眸冷哼。惟见他极是惋惜地唉声叹气,悻悻转身,回屋向帕古借替换的衣裳。待登徒子走远,我脱下已然湿透的外衣,走向泉心,浸身温润泉水,颇是满足地深吁了口气,闭目养神。不消多时,泉边草丛传来悉唆声响,我睁眸回首,登徒子难得正人君子,目不斜视,将身粗布衣裳搁在岸边,即便背对着我坐下身去。足有一柱香的光景,惟听拂水声响,彼此静默不语。淡望身前如镜澄泉腾起袅袅雾缈,如梦似幻,忽尔想起那日在山中民居酒醉的情境,不禁苦笑:“如不是我即大人陪我喝酒,即大人也不会身中奇毒。”
便听登徒子冷哼,醋海微澜。我摇首莞尔:“即大人现下如何?你可有让叶大夫替他解毒?”
先前未有细问朱雀守的伤势,我很是自然地关切。苍秋回眸,淡瞥了我一眼,瓮声瓮气:“看在他赶去侯府报信的份上,我已遣人去南域寻金陀草给他解毒,且有叶大夫在旁看护,一时半会死不了。”
也不知这登徒子缘何对朱雀守这般抵触,我耸了耸肩,又待半晌,直起身子,正要上岸,可许是在温泉里泡得太久的缘故,忽得涌上一抹晕眩,脚下不稳,朝前栽入水中,立时惊动岸边的登徒子,一声焦唤,亟亟淌入水中将我捞起。
“你这丫头总不让人省心。”
因是呛水,我不住激咳。扶正我的身子,他无奈轻瞠,可目光不经意扫过我颈侧,澈眸遽冷,紧攥住我的肩,寒气陡生:“可是夜赫龑对你……”
两肩被他攥得生疼,我紧蹙起眉,然是想起当日夜赫龑施暴未遂,待气顺,摇首淡说:“为了我说出本名,威吓而已。”
苍秋一怔,见我坦然而视,眼中怒意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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