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一笑,我低眸背身。朝着相反的方向,我和他,渐行渐远。
“萤姬知殿下与苍世子心里苦,可事已至此,还请殿下放宽心,莫要伤了自己的身子。”
是夜,我丈夫和另一个女子d房花烛。知我不过强颜欢笑,萤姬叹了一叹,放下罗帐,出外轻带上门。将薄衾高拉过头,蜷在其间,有些事知道是一回事,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明知他不会踏足新房半步,仍是辗转反侧,夜不能寐,直待隐感榻边腾起熟悉的气息,探出头去,却见一道颀长的身影背立晨曦,朦朦胧胧,不甚真切。
“你……”
兴许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只是他探手将我拥进怀里,几要挤碎的痛楚,蓦得打破南柯一梦的自嘲,他埋首颈间,似在宣泄数月的积郁,渐然收紧环在我身后的猿臂:“先前还我的三千两只是本钱,我来问你讨利息。”
我微一怔,听他信口开河,报出的本息已可抵我全部的私产,缄默良久,抚上他愈渐清瘦的俊容,啼笑皆非:“堂堂繇州州尹放起高利贷,小心我向州牧大人告你知法犯法。”
可见他渐然漾开苍凉的苦笑,终是垮下板起的脸,佯作无奈一叹:“一时凑不够,不知州尹大人可准妾身分期付清你的利息?”
虽是正中下怀。可这登徒子得了便宜还卖乖,摆出官腔,哼了一哼,即又柔笑着含住我的唇,探出狼爪,解起我身前的盘扣,迫不及待地索要起第一笔利息。
“我想你。”
小别胜新婚,更毋庸我们情非得已,方才分离。十指紧扣,压抑许久的思念令我们在炙热的情欲义无返顾,愈渐痴狂。即要失智的前刻,我轻吻他的耳垂:“给我一个孩子。”
显是对先前的那次小产仍有余悸,他半支起身,澈眸满是踌躇。我淡一笑,仰首轻吻他抿成一线的薄唇,“秋,我一个人很寂寞。”
事到如今,我更想要个像他的孩子,承欢膝下。可我这个爱吃醋的丈夫愈发嫉妒将来能与我朝夕相伴的宝宝,闷声冷哼。我不以为许,眉峰一扬,学着他一贯的狂肆,勾过他的脖子,或轻或重地吮咬,妖娆的撩拨,终是拂去他最后一分残存的理智。
“小妖精……”
惟有苦笑,他俯身引我走进灭顶的情潮,深吻,呻吟,喘息,狂猛的律动,临末了,不忘对我魅惑他失智略施小惩,轻咬住我的肩,故意恨声:“为夫所托非人。数月未见,悦竹那丫头竟将我的小夕儿调教成一个磨人的妖精……”
听他如此诬陷已然与我情同姐妹的大小姐,我自是不满,挑高了眉。只是倦极之下,懒得与这真正诱我堕落成狐媚妖姬的登徒子一般见识,俯在他胸膛,昏昏欲睡,直待他不甚安分的手自后背游移至小腹,我终是忍无可忍,睁眸睨瞪。
“洛儿。”
“……呃?!”
乍听这陌生的名字,我惘然。他轻抚我的面庞,温柔一笑:“苍洛,洛妃的洛,亦男亦女,你这懒丫头也好少想个名儿。”
以定情信物为孩子命名,我心中微动。洛妃泪乃是苦尽甘来的爱情,但想到洛妃被父亲棒打鸳鸯,与凡人丈夫y阳两隔,凄楚潸然,方凝得这稀世珍石……
“这名儿不吉利。你这做爹的不想遭雷劈,就给我重想。”
“娘子……”
“重想!”
颇是烦躁,我瞠圆了眼。迷信也罢,我宁可信其有。只是孩子他爹对此不以为然,轻握起我的手,一同搁在平坦的小腹:“置之死地而后生,洛妃娘娘和她的丈夫最后破镜重圆,为夫也希冀有朝一日,我们夫妻二人可以磊落人前,长相厮守。”
“可……”
“孩子的名字向来由宗老与父亲做主,娘子毋再多言。”
崇尚封建夫权的沙文猪!
瞠了他一眼,我翻身转向内侧,兀自生起闷气。见我当真搓了火恼他,他强搂我在身前,边是嬉皮笑脸地赔不是,边是不甚安分地流连颈间。本是不胜其扰,扭首挣扎,却感颈后的气息渐然粗重,埋首颈间青丝,从后进到我身里,引燃未灭的炙火。
“不……”
电光火石的激流瞬过,我攥紧身前的薄衾,出声想要唤醒身后的男子,可星火燎原,他展臂将我箍入怀中,不再甘于与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这般偷偷摸摸地幽会,沉浮汹涌情潮,愈渐狂肆,将我拉进与往昔迥然相异的万劫不复。
“秋……”
我咬紧了唇,强按下齿间的尖吟,微搐的指尖深嵌入他的手背,试图抽开身去,反被他紧箍身前,动弹不得。
“别去尧焱那里……夕儿……别丢了我……”
不甚清醒的低喃,我心神剧震,终是滞了挣扎,无力一笑,阖眸,紧抵在他火烫的胸膛,任身后渐然绝望的男子予取予求。
我们皆是不容于世的异类。他视我为爱人与妻子,亦视我为无可取代的同伴与亲人。如若置之死地而后生,苦尽甘来自是皆大欢喜,可我们本非上天眷顾的宠儿,茈尧焱登顶九五之尊之时,我和他已然没有明天。
“罢了……”
丢盔卸甲,输得一败涂地,只得虚软地转过身,冲他无奈笑着递降表,“洛儿就洛儿,回头我再给他取个顺口的r名。”
知我仍未释然,他淡笑,轻吻我的眉心:“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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