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微震,黯眸瞥向枕边的瓷瓶,素来为所欲为的帝王渐然漾起诡魅的笑:“既已恨之切,朕何惧让你恨得更深一些。”
猛得撕开xiè_yī,他俯身腻上我的脖颈。既然永世为我所厌,不妨让这渗入脊髓的仇恨占据我所有的思绪,令我眼里除了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他,再也看不到其他人的影子。可我不愿让他得尝所愿,淡笑了笑,抬手缠搂上他的后背,莺声娇柔,然是字字漠冷:“臣妹早说过,皇兄占了臣妹的身子不打紧,臣妹就当是被疯狗咬了一口,待到将来夺了您的一切,加倍讨回来就是了。”
“夺了朕的一切?”
蓦滞动作,他支手半撑在我上方,彼此冷望,良久,凝住我眸中的衅意,不怒反笑,轻撷住我下颌,兴味讥诮:“果是个有趣的女人,朕倒是要看看,你怎么从朕手里拿走你想要的东西。”
未再强取豪夺,他起身坐在床沿,偏首冷言:“明儿尽早回宫,陪朕用膳。”
我冷笑,未置可否,毋庸他提点,待我了却最后一桩心事,便会回到这座牢笼一般的宫城,破釜沉舟。
侧身揽过瓷瓶,紧拥入怀,听着帝王他渐行渐远的脚步,沉然阖眸,一夜无眠。
终章 · 三途
兴许上天亦知今日我给丈夫和儿子出殡,清早起身,便见冰绡窗外,铅云低垂,落雨潇潇。洗漱后,我走到紫檀雕花海棠刺绣屏风后,换上一身素白衣裙,让婉朱取来唯一一件我自己带进宫中的首饰,凝望掌心那对流光澈莹的耳饰,颇是懊悔。
自从得了这对洛妃泪,极是珍视,可戴它的次数屈指可数。
当年夜赫龑将我掳去九皋,苍秋单入虎x,有惊无险地带我折返羲和,回到侯府的那夜,他自枕下取出我托朱雀守交还给他的定情信物,亲手给我戴上,不无恼意地道是宁可毁了这对寓意天长地久的珍宝,亦不转赠其他女子……
同年秋天,九皋初袭锦云。大军开拔的前夜,我强撑病体,寻出那件穿了一回便被他压了箱底的露肩宫廷舞裙,戴起洛妃泪,在萧瑟的秋夜,为我即要出征的丈夫翩然起舞……
最后一回,是在诀别那日。出外与众人道别前,他定要我戴起内有深意的耳饰,从后环住我和腹中的骨r,抱一丝希冀,盼着苦尽甘来的一天。只是我们忘了洛妃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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