壬道:“他拿女儿送给村农,不要说两个,就是十个八个,就是连他的正妻散宜女皇一概都送给了舜,我们都不稀奇,这是他的家事,何必去管他呢!天下是大器,天子之位是大位,他不管三七二十一,亦不问天下愿意不愿意,答应不答应,竟擅是想拿来送给人,这真是卖天下,卖万民,罪大恶极!我们稍有人心,应当扶持正义,万万不能置之不理的。”驩兜听了,极表赞成。说道:“是呀,是呀!”
鲧问道:“二位将如何去理他呢?”孔壬道:“明朝见了帝尧,我就谏。谏而不听,我就归到国中,对百姓宣布他私相授受的罪状,并且宣布和他断绝关系。这是我的理法。”驩兜道:“我的意思不是如此。帝尧虽然昏到如此,他手下这班弃、契、四岳等狗官,又只知道唯阿逢迎,拍帝尧的马p,以为将来恋位固禄的地步。就使去谏,亦是一定不听的,徒然自讨没趣。
我的意思,明朝朝见过了,我就回去,对百姓宣布他的罪状。
如果这个村农竟靦颜做起天子来,我就起兵声讨。你看如何?
”鲧听了,亦慨慷激昂的说道:“我的意思谏是要谏的。不谏而即起兵声讨,其曲在我。谏之不从,然后我们连合了举起大事来,名正言顺。天下之人,才无可批评。”孔壬因为鲧夺他共工的官职,本来心里很不满意。这次听他说要举大事,便刁难他道:“我们都有一个封国,可以做根据地。你有了封国,不去经营,一无凭藉,怎样能举大事呢?”鲧怒道:“有什么不可?譬之于一只猛兽,翘起我的角来,可以为城,举起我的尾来,可以为旌,怕什么?只有你们二位有本领吗?”二人见他发怒,亦不再说了。
次日入朝,三凶齐到。帝尧见了鲧,先责备他:“冀州东部何以会酿如此之大灾?以后务须小心防范!如再有疏虞,定行按法,严惩不贷!”鲧听了,已非常气忿,正要拿话来强辩,只听见孔壬出班奏道:“臣从远方来,听见道路传言,说帝要将天下大位禅与虞舜,不知道果有此事吗?”帝尧道:“有的。
”孔壬道:“帝向来是极圣明的,这次为什么要将天下来传给匹夫?”帝尧道:“天下者,乃天下之公器。只要问他这个人的才德是否能胜天下之重任。如其果能胜任,就便是个匹夫,有什么妨碍:如其不能胜任,就便是个贵胄,亦万万无以天下传给他的道理。朕的取人专问才德,不问贵贱。”
鲧在旁听了,气得非常之厉害。就说道:“不祥之极了!
拿了天下传给匹夫!”帝尧道:“为什么不祥之极?”鲧道:“自古以来,没有这种办法。请问帝拿了天下传给匹夫,取法于何朝何帝?”帝尧道:“不必问前朝有无成例,只要问做天下君主的人,还是应该以才德为重呢,还是应该以贵贱为重呢?”
鲧听了,益发怒极。便口不择言的说道:“臣听见古人说:得天之道者为帝,得地之道者为三公。现在臣得地之道,应该令臣作三公。何以不令臣作三公,倒反叫这匹夫作帝?请问帝,虞舜这个匹夫能够得天之道吗?”帝尧见他信口胡说,亦不和他分辩。只说道:“虞舜是否得天之道,没有的确之证据可举。
不过朕以天下传他,如果他不能胜任。自有朕负其责任,现在朕意早经决定,汝等可静观后效,此刻不必再行争辩!”鲧及孔壬听了,都忿忿不能平。驩兜在旁只袖手微笑,不发一言。
退朝之后,三凶又相聚一处。驩兜道:“我昨日早知道强谏是无益的,现在果然给我料着了。”孔壬道:“既然如此,我们各按照昨日所定的计划分头去实行吧。”驩兜极以为然。
孔壬看着鲧,问道:“崇伯如何?”鲧恨恨的说道:“自然我自有我的方法。”当下各自散去。
到了次日,陆续出都。欢兜在路上做了一道檄文,寄给帝尧,痛斥帝尧传舜之不当。孔壬亦归西北而去。只有鲧出都之后,愈想愈忿:“既然工程失败,受帝尧的诘责又因强谏禅位,在大廷之中讨了一场没趣;又因驩兜、孔壬自己都有地盘,可以凭藉,却来笑我没有能力,真正可恶之至!”想到此际,怒气冲天,到得中途旷野之间,住了一夜,徜样不能成寐。
次日,依旧一筹莫展。忽然帝尧遣使来召,说尚有要事须商。鲧听了,又大发忿怒道:“不听我的话,又来叫我做什么?
我不去!”那使者听了,出其不意,只得回去复命,鲧亦仍旧回到水次工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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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回 尧以舜为耳为目 舜摄位三凶不服
第八十四回 鲧治水不利 舜举禹治水
且说鲧归到工次之后,但觉心神不宁,眠食俱失,正不知是何原故,哪知祸事到了。一夜之间,大雨陡作,山洪暴发,直向下流冲来。从吕梁山到城长几数百里,竟崩溃了七八处。洪水滔滔,势如万马奔腾,声闻百里。
那些百姓从睡梦中惊醒,无处奔逃,尽为大波卷去。有的攀登屋脊,但是洪水一来,连撼几撼,房屋倾圮,仍归鱼腹;有的连房屋冲去,不知所终。一时汾水下流积尸不可胜计,真是空前的浩劫!
鲧听到这个消息,魂飞魄散,慌忙乘了大船,出来观看。
见得如此情形,自己知道已经闯下弥天大祸,万难再立足于人世,不禁望着洪水,放声大哭。后来大叫一声:“算了吧!以死殉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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