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明白为何徐子陵给杨虚彦刺了一剑,不但没有送命,还可以出来搞风搞雨?”沉落
雁嘴边逸出一丝苦涩的笑意,淡淡道:“我并没有低估他们,可是仍处处失着。现在平
心静气想想,该是因他们正不断进步,不但武功日渐高强,才智亦随经验增长,变得非
常难缠。”
莫成冷哼道:“无论他们变成了什么样,今晚亦要命丧于此,郑踪刚赶抵此处,现
随了徐爷去布置拦截的罗网,保证他们再逃不了多久。”
沈落雁冷喝道:“成叔!你动气了。”
莫成愕然以对。
沉落雁冷静地道:“想由他们身上追出杨公宝藏的人,多不胜数。而事实是直至现
在,仍没有人可奈何他们。假若我们仍是轻敌如故,最后只会一败涂地。册子一事关系
重大,若给他们携走,我只好一死以赎罪。”
此时有人来报,已截停了从徐府逃出来的马群,却不见三人踪影。
莫成叹道:“荥阳城这么大,只要他们随便找个地方躲起来,都会使我们大费工夫。”
沉落雁摇头道:“不!我太清楚他们的性格了,尤其寇仲那小子,没有什么耐性,
今晚必会全力捣乱并趁机逃走。”
顿了顿续道:“最令我奇怪的是为何他们似能知悉我们整个搜捕行动,在城内来去
自如,就像亲耳听到我和世绩的计划似的。”
就在此时,徐子陵的声音在后方响起道:“沉落雁!有没有时间说几句闲话?”沉
落雁一众同时色变,回头望去。
只见大雪纷飞下,徐子陵昂然立在一所民房屋脊处,说不尽的从容镇定,懦雅fēng_liú。
沉落雁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感觉。
深深感到徐子陵真的长大了。再非她以前印象中爱耍顽皮的大孩子。
这不单指他挺拔的外形,最重要还是他从重重危机苦难中培养出来的气度和丰采,
那构成了徐子陵别具一格的慑人魅力。
未待她说话,众人早飞掠过去,把他围了起来,一派剑拔弩张之局。
沉落雁收摄心神,飞掠而去,瞬那间来到徐子陵所站的屋脊上。
两人目光紧锁,都是百般滋味在心头。
徐子陵微一点头,淡然道:“我们由嘻笑游戏,变成以生死相抗的大敌,这事每想
起来也教人惆怅。”
沉落雁芳心的滋味更是难以形容。
现在徐子陵的脸色仍带点失血后的苍白,但却无损他儒雅文秀的气质,反多添了种
历经苦难后的幽郁和成熟感。
她一生中,确曾对几个男人动情,但因以匡助李密得天下为目标,故把儿女私情搁
摆在一旁。
甚至乎设法使自己变得冷酷无情,任何事 。。 第一时间更新只从功利的角度去作考虑。
遇上寇仲和徐子陵后,每趟要对付两人,她都要经过内心的挣扎。但当时她只以为
自己是因爱才而生出这种心情。
她更清楚自己事实上很喜欢见到他们,和他们针锋相对能使她回味无穷。但仍未想
过会对他们任何一人动了男女之情。
到知道徐子陵被杨虚彦所伤,生死未卜之际,她才猛然发现到“徐子陵之死”,对
她确会造成难以抵受的打击。
那就像失去了些什么最珍贵的东西似的。
现在要与这年纪少上自己三、四年的年轻高手以仇敌的身份正面交锋,其心情的复
杂矛盾,可想而知。
深吸一口气后,沉落雁以最平静的语气道:“是否走投无路了?”
徐子陵双目精芒电闪,夷然不悦的扫视四周的敌人,若无其事的道:“先命他们站
远一点,否则我立即出手杀人。”
沉落雁冷笑道:“不要过分高估自己,我可命他们退下,但绝不是因怕了你的威胁
而这么做。”
徐子陵淡淡道:“我的威胁其中还包括一项你永远取不回的册子,但或者你不会相
信,我此来是蓄意把册子还你,免得你负上罪名。不过你惯了以怨报德,所以无论你有
什么想法,我亦不以为怪。”
沉落雁默然半晌,挥退手下,叹道:“在这人人不择手段争霸天下的时刻,什么恩
恩怨怨只是一种浪费。这样吧!你若交出册子,我可保你们安然离城。”
徐子陵摇头道:“这怎么够?我还要你保证以后无论任何原因,只要不是我们挑起,
就不能够来找我们的麻烦。”
沉落雁晒道:“瓦岗军作主的人是密公而非我沉落雁,纵使我作出保证亦是徒然。”。
徐子陵无可奈何的耸肩苦笑道:“难道我要等密公回来吗?你是这里作主的人,现
在只好将就点来找你。假若日后密公推翻你的承诺,我绝不会怪你。”
沉落雁芳心一颤,恍然在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中,为何会比较对徐子陵有好感,皆因
他总透着一种正直和真诚的气质,不似寇仲玩世不恭式的油滑。
她本身是狡猾多智,行事不择手段的人,却偏对徐子陵这种她自己欠奉的特质动心,
实是异数。
徐子陵正不断留意周围的变化,此时瞥见徐世绩和一众得力手下赶至,出现在左方
十多丈外一所大宅的屋脊处。但当然弄不清楚是否有“飞羽”郑踪在内。
沈落雁遥向徐世绩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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