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庭如此,在路山的情况也未必好到哪里。来路山已经四年了,遇着只坐船不开舟的郝智,跟着他一味地求稳定、求发展。郝智起先还对自己的一些做法表示赞赏并积极配合,后来不知道咋了,变得反感起来,还几次委婉地批评了行署一些务虚的做法。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在基层特别像路山这样的贫困地方,如果不搞务虚的工作,那到啥时也引不起上面领导的重视。自己下来的时候已享受正厅级待遇四年了(省里规定省、地的副秘书长一律按高半格职务对待),本来还打算在基层搞几年捞取点政治资本和金钱后,再迈进金光灿烂的高一级的仕途,可一晃在这里窝了四年,人生有几个四年呀?跟着这个不y不阳的郝智,不死不活地为路山人民熬着,他已经感到自己的心静不下来了。
经过一夜的缠绵后,姜和平感觉到很累,此时他躺在赵娟的怀里,任她摩挲着“地方支持中央”的脑袋。她爱怜地问:“老大,你说我们这样能厮守多长时间?”
自从跟上姜和平的第一天起,他还没从她的身上下来,她就喊叫起姜和平为老大,刚放松的姜和平听到这样的称呼很不舒服,皱着眉头说,怎么这样叫?我这个堂堂的专员成了黑社会了。她就解释说,人家喜欢这样叫你嘛,难道你堂堂的大专员不是路山的老大吗?听她这样解释,他开心地笑了,在路山的地面上自己还真算是个老大。有人曾经在他的面前鄙夷地说过,梁少华是路山的第一大款,但他能给路山的干部职工发一个月工资?或者把路山地区的老百姓都请吃一顿饭?他听了开心地一笑,盘算还真是这个道理。好了,就当老大好了,但你别当着其他人的面叫啊!他得意地拧了拧她的鼻子,得到的是粲然一笑,说这个我懂。被叫老大后,他想也应该回敬赵娟,给她起个啥名字,突发奇想地就叫她为毛驴。赵娟佯装恼怒扬起骨质玲珑的手,在他的嘴巴上轻拂一下说,难听死了。他哈哈大笑地说,其实毛驴是最通人性的动物,也是最忠诚的动物,我希望你永远像毛驴那样对我忠诚。
现在,她突然问这个凄然的问题,他却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怎么了?”他回问道。
“人家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你了嘛,就不由得为我们俩考虑起后事了。干脆,我们两个结婚或者私奔。”
“私奔,到哪里?真亏你能想得出来!”他突然打了个寒噤。
“你别怕,我也不过是说说而已嘛。其实我是知道的,你的官还没做大,更没做够哩,要离婚的话也会耽误你美好的前程了,是不是?再说,真是我们两个私奔了,那靠什么生活呀。”
“生活的问题那倒不怕,靠我的本事。”姜和平自信地说。
“你的本事?你能有什么本事啊?现在你是专员,你的那点说教的本事还能在台上施展开来,一旦哪天你成了普通老百姓了,就是花钱请人听你说,恐怕也没有人来。”
“你这小毛驴,说的还真有些道理。”他赞同地说,“不过,你自己不是有钱吗?怎么,到时候还舍不得拿出来我们俩用呀?”
“就我那几个碎钱,还准备两个人用?”她觉得很是可笑,继续说,“我问你,知道成克杰为李平弄了多少钱吗?那是四千多万呐!而看人家李平咋说,这点钱才够到香港买处别墅,离周游世界的钱还差得远着呢!”
“老成现在可是在免费周游起世界了。”姜和平想说点幽默的话,不知咋的说出来怪怪的,他的表情也忧郁起来。“一个小小的路山,你就是想叫我成为老成,也不可能的。”
“成克杰那才叫笨蛋呢。钱那东西是好,但咋能用那样的贪法?”赵娟显然对老成的举动嗤之以鼻。“我倒是可以给你找一条赚大钱的路子,而且这钱赚起来还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姜和平马上有了兴趣,叫她快快说来。赵娟就把梁少华他们几个人的圈地运动说了出来,说他们如何在几年前就以“五荒地”的名义,拿到大半个榆树滩,包括大华电厂这块土地的使用权。现如今只要利用群众上访的机会,先提出农民和地、县、镇几级政府实行股份制开发,等把事情弄大了,最后把开发区向北或者向东移过去,这片位于开发区边缘的土地价值可能有几千万、几亿甚至十几亿的增值。
“这片地的增值和我姜和平有什么关系?”他有点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这样说。
“老大,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啊!你帮助他们拿到地,那怎么也有你的百八十亩呀,一亩按现在的价格三十万算,一百亩那是三千万啊。三千万,我的天啊!”赵娟夸张地惊叹道。
姜和平思忖了一会儿,问:“是不是他派你来的?”
赵娟微笑着,不置可否。
叫梁少华感到意外,虽然知道姜和平胆大而又贪婪,但没想到会如此爽快地就同意合作。原来还费了好多思量,也设计了几套方案,实在不行拿出撒手锏他就范。所谓的撒手锏就是姜和平和赵娟的云雨录像,同时还有套子里装的他的jy。这一损招连他自己都感到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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