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营的庆祝会开得非常成功,三天里与会人员吃着山珍海味、洗桑拿、唱卡拉ok、晚上还看着在京城里才能看到的演出、和几个大腕名角近距离接触,灯红酒绿,其乐融融。
本来,镇里安排晚会在露天地里演出,他们还搭起了一个大舞台,谁知道演员们来了以后看到这样现代化的礼堂,就不愿意到露天里去演,还找到外面音响不好、干扰太大的理由。青年营里有了阳春白雪,可老百姓却看不到,镇里为了安抚群众,就四处寻找请剧团来,刚好有一个叫“南方歌舞团”的也寻声来到禾塔镇,一拍即合马上登了台,这个下里巴人的草台班子十分大胆,还没演过三个节目,姑娘们就脱得只剩下三个点了,据说等到了深夜清理未成年人后就一脱到底。
如此铺张地红火一场后,仅食宿、车辆、纪念品和演出费用就花去近400万元,加上装修、办养殖场的费用,一共可达1000万,原来预算的300万现在仅够四分之一,于是潘东方和梁诠山商量把刚拨来的700余万后沟村吊庄移民款全部挪过来开支,至于移民,等以后有资金了再想办法解决。这一等就是几年,等得已没人再记得这个事情了。现在真是平地里的一声雷,叫梁军独自去吞这颗苦果。他感到很是委屈,于是,他给特派员认真讲述庆祝活动的重要性,虽然这次开支大了点,但由于得到领导的理解和支持,青年营从此后摆脱了过去以农业和山水综合治理为重点的这个中心,开始转向养殖加工、煤炭开采等多元化发展的轨道,使青年营在市场经济面前处于不败之地。
特派员听完他的叙述和解释后,笑眯眯地不置可否,他感觉这笑是绵里藏针,一时更叫他的心感到不安。
梁军把青年营的情况汇报给潘东方和梁少华,因为害怕遭到他们的臭骂,便隐瞒了自己把真账本交给审计官员的事情。
潘东方早开始不安起来,最令他紧张的还是流到榆树滩的那200万元,这可是近年来拨出去的退耕还林款。他们几个在一起合计寻找解决的办法。梁少华说,自己试了好几次,可这些审计官员还真他妈的是铁面无私的钦差大臣,别说再怎么深入进行c作了,连请他们吃顿饭也不给面子。
请吃饭的事,潘东方也试过,因为那些人的活动根本不需要地方配合,从食宿到行走一律是自己安排,饭是自己买的,车是自己租的,他们悄悄到了哪里,随便把那个“中华人民共和国审计特派工作证”一亮,所有的单位就必须无条件地配合他们的工作。那天在县财政局,他以一个地方父母官的身份和审计人员见了面,总算是给了自己面子,但寒暄还没几分钟人家就礼貌地告诉说,很不好意思,他们要工作了。当时他提出晚上县里设宴把大家请一下,就吃顿便饭,人家又拿出来他们审计署的八条戒令作挡箭牌。这八条比公安的五条还多啊!潘东方很是失望,他知道这些人不仅政治素质高,业务水平精,而且真正是属于廉洁的干部。他们不一样就是不一样。
梁少华不相信世界上还真有不吃腥的猫。他说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乘他们还没有离开,我们应该采取措施。他说的措施只剩下送钱了,此前他高薪招募来的上过大学的漂亮小姐,在青年营里伺候那几个审计官员都半个多月了,整天端茶倒水、朝暮相处在一起,在这样枯燥的工作环境里,即使这些年轻人就是柳下惠,也该有所反应吧?遗憾的是却没有任何期待的故事发生。梁少华认为,要把这些人拉下水,一定要打动他们,而一般的小恩小惠是无济于事的,权衡利弊后,他决定拿出八十万元。他也不知道是在哪里看到过的一个规则,说是第一次送礼最合适的价位是收礼者年薪的五倍左右最为合适,送多了对方会感到害怕,而少了却根本打不动对方。
既然梁军接受了询问,所以还是他出面送钱比较合适。梁军在特派员处出出进进得已经很随便了。小店虽然不大,但也整洁干净,据说老板为了接待这些广东人,专门到外面请来了粤菜厨师,他们吃得很高兴。
敲开特派员房间的门,里面不大,此时特派员正忙着在那个大屏幕的笔记本电脑上写着什么,见他进来就有意识地把文件进行了保存。毕竟保存还有个过程,梁军仅瞥一眼就看到“关于永川县青年营国家专项资金的审计报告”一行黑体大字。
说了天气、再到粤菜,寒暄几句后两人都没了话题,梁军感到两人有点心照不宣,就从兜里掏出一个薄薄的信封,说这是关于我们营财务状况的说明,请你笑纳。见特派员当即要打开,他忙挡住说,还是等我走了以后再看,说着就径直离开。从梁军偷拍回来的录像里,梁少华和梁诠山看到,特派员拿了信封后神情马上就怪怪的,看来他已经意识到里面的内容了。他们等待着,看在一天时间里,信封里的那张信用卡会不会被退了回来。
安然度过了三天,特派员突然准备撤离禾塔要回路山继续查其他项目,临行前他把梁军找来,打开电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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