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天晚上,大家又在一起玩,赵德发对我和小胖子谈了他对毛毛身世的怀疑,他受不了自己戴了几年绿帽子。小胖子也不安慰他。小胖子笑容可掬地说:“我说赵德发,你计较这个就不象男人了。现在戴绿帽子的男人太多了。你们应当组成一个新的少数民族。”
赵德发脸上气乎乎的,进一步争辩说:“你他妈的不知内情。我是在爱着周雪冰的时候戴上绿帽子的。”
小胖子想故意气他,说:“不就是早一点嘛。绿帽子有什么了不起?还对人类环境做了贡献呢。”
赵德发指着小胖子的鼻子说:“那好。我一定要给周雪梅找个情人,让你也尝尝绿帽子的滋味!你也好给世界添一片绿色!”
小胖子非常自信,说:“我不会。周雪梅不象她姐姐。她不是环境保护主义者。”
一晃,毛毛离开欧阳一虹已经是半个月了。少了一个小捣蛋,一人在家时寂寞起来,欧阳一虹有点想他了。晚上,欧阳一虹对赵德发说:“你把毛毛接回来吧,他走了,我还有点不习惯。”
赵德发说:“刚刚清静几天,又要接回来?算了,让他去吧。我不能把别人的种当自己的儿子看。我会难受一辈子的。”
欧阳一虹说:“你怎么能这样讲?好坏他也把你叫了几年爸爸。更何况,你没有任何依据说他是任毛毛的。”
赵德发说:“你没见过任毛毛,如果你见过他了,再跟毛毛比一比,那长相跟他一模一样。是谁的种长得就象谁!”
欧阳一虹说:“你看那么多模仿赵本山的,他们都象赵本山,你总不能说他们是赵本山的儿子吧。”
赵德发不信,振振有词地说:“我明白你是在安慰我。毛毛怀上的时候我最清楚。那段时间我经常不在家。他小子就趁虚而入了,替我办了件大事。”
欧阳一虹见他一口咬定,也不与他争辩了,说:“如果万一毛毛是任毛毛的儿子,那也倒不错,他们一家三口正好团聚了。”
93、爸爸不是以前的爸爸了
一个聪明、调皮的孩子被赵德发粗暴的吼声彻底训服了。只要赵德发一回家,毛毛就会变得俯首贴耳,惟命是从。毛毛的每个行动都会变得提心吊胆,谨小慎微。他觉得爸爸不是以前的爸爸了。
这话突然提醒了赵德发。赵德发觉得,他是不能让他们一家三口团聚的。那不正好中他们的计了吗?先把儿子生下来,让你赵德发养大,再跟你离婚,然后再把儿子弄回去,你赵德发就给人家当龟孙子了。你永远是个失败者,永远落得人家的笑话。想到这里,赵德发腾地站起来,说:“不行。我得把毛毛接回来。从法律上讲他归我抚养。我养着,就等于扣押了一个人质。我就是要他们想念儿子想念一辈子!”
欧阳一虹发现赵德发心起歪了。原来他并不是因为爱毛毛才要接他回来,纯粹是为了把他当人质扣押在自己手上。让任毛毛和周雪冰骨r分离,与任毛毛骨r分离。可欧阳一虹不管这么多,她不管是谁的儿子。毛毛虽说调皮,却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赵德发不喜欢也不要紧,有她看着,有她爱着,就能够把毛毛养大成人。欧阳一虹说:“那你明天就把毛毛接回来吧。”
赵德发去接毛毛是在第二天傍晚。提前没有打电话,他也不知道周雪冰的新电话,就径直去了。他还是象以前那样,理直气壮地走到门前,理直气壮地敲门。周雪冰把门打开之后,他又理直气壮地说:“我把毛毛接回去。”
周雪冰很热情,笑逐颜开地说:“进来坐一会儿吧?”
赵德发说:“把毛毛给我。”
赵德发说话的时候脸板得很平,象熨斗刚刚压过的衣服。那样子好象人家欠他的,他在要一笔陈年旧债。周雪冰大抵知道他的习性,此时不可商量。周雪冰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说:“那你也要等一会儿,我要给他收拾一下衣服和玩具。你还是进来坐坐吧。”
赵德发督促说:“不坐了。你快点。”
周雪冰进去收拾东西去了,赵德发就站在门外等候。门开着一条缝,他从缝里看进去,地板很干净,跟他住在这里时一模一样。看来他婚离了,人走了,却把优秀传统和作风留在这里了,他们正在继承和发扬光大。
毛毛上车之后,赵德发对他没什么好脸色。赵德发冷冷地问儿子:“你妈对你好不好?”毛毛说好。赵德发又问:“你任叔叔对你好不好?”毛毛还是说好。赵德发更不高兴了,任毛毛对赵毛毛好了,那肯定是亲老子对亲儿子才会这样。赵德发希望听到的是任毛毛对赵毛毛不好,那他就高兴了,那就说明赵毛毛就是赵德发的种。可现在的情况正好相反。任毛毛凭什么对赵毛毛好,不就因为是自己的儿子吗?赵德发没有学过逻辑学,可他的脑子里有一大堆自成体系的逻辑。
赵德发气呼呼地把车开回家,将毛毛把欧阳一虹面前一推,就不管了。毛毛见到欧阳一虹时很兴奋。阿姨阿姨地叫个不停。欧阳一虹问他想不想我,毛毛说想。欧阳一虹从他的眼睛里看出,孩子没有说假话。他是真想。一个不算后妈的后妈,有人想着,欧阳一虹觉得很满足。这是一种关怀他人而被人想念的感觉。只有她这种做母性的人才有。毛毛见到欧阳一虹就不再离开她了,要跟她玩玩具,要听她讲故事,要调皮捣蛋。天下只有小孩子最不虚伪,他知道谁对他好,他就可以在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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