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之人倒也不少,只是尚未找到般配的。”
“那么今日闯入停尸房痛哭的男子是什么人?”
“他是我的外甥卫子通。舍妹夫妻早亡,我这外甥自小便住在我家,我们亲同父子。”
“他既然如同你们的亲生儿子,令夫人为何又说这卫子通加害齐小姐?”
“这个……是这样的,我夫人她……她觉得子通和我女儿八字相克,因此不太喜欢他借住在我家。”
齐员外说话吞吞吐吐,连谭铃音都听出不对劲了。她抬头看了一眼坐在上首的县令大人,发现他依然态度温和,并未打算发威恐吓齐员外。
一点也不威风,谭铃音撇撇嘴。
唐天远又问了案发当天的一些情况,齐员外说不知道自己女儿晚饭后做了什么,也没发现异常,接着唐天远让人先把齐员外带出去了,吩咐把齐夫人带来。趁这个空当,谭铃音问道,“大人,这人明显没说实话,您怎么不吓他一吓?”
“现在还不是发威的时候,我心里有数。”
齐夫人很快来了。大家在羁侯所等待的时候是每人一个房间,这位没来得及跟她丈夫串供,上来被问了几句,便哭诉卫子通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想要霸占她女儿,贪图齐家的家产。
这话太不可思议了,谭铃音暗暗吐舌头。一个孤儿,无依无靠,寄人篱下,就算把心脏用墨水染透,也不至于这么敢想。再说,想要谋夺人家的财产,得首先把男丁弄死吧?齐公子活得好好的,齐小姐反而被害,难道卫子通想霸占的其实是齐公子吗,真是可笑……
谭铃音思绪飘远了,自个儿在脑子里编了一台大戏,于是停了笔摸腮傻笑,笑出了三分淫-荡三分贱气外加四分神秘,大热天的把唐天远弄得后脑勺冒凉气儿。他“啪”地重重一拍桌子,谭铃音吓得几乎从椅子上跳起来,可算回过神了。
齐夫人也吓了一跳,连哭都忘记了。
审完齐夫人审卫子通,卫子通声称和齐蕙情如亲兄妹,见了妹妹死,当哥哥的怎么不伤心。
接下来是齐蕙的贴身丫鬟,这小丫鬟有个高贵的名字叫玉环。玉环从头到尾哭哭啼啼的,关于卫子通有另一番说辞:表少爷是小姐的表哥,两人男女有别,小姐和他不熟。
四个人就有四个版本,要说里头没鬼,阎王爷都不信。
把所有人都审完,唐天远端起茶碗喝了一口,润润喉咙。
谭铃音绷着劲儿写了半天字,爪子累得酸痛,她一边揉着手,一边抱怨道,“这种事情该有专门的文书来做,我可是师爷。”
“你写字快,能者多劳。”唐天远慢悠悠地丢来一句。
谭铃音不屑,“别以为夸我两句就管用。”
她把方才记录的文书归置了一边,整理妥当,拿给唐天远过目,一边问道,“周县丞呢?”
“他去处理几件纠纷。”
谭铃音点点头,“大人,我觉得吧,我中午说错了。”
“哦?你错在哪里?”
“这个齐蕙齐小姐,她应该不是逃婚,而是私奔,”她不等他张口,又继续说道,“大人你肯定也看出来了,齐蕙跟她表哥关系不同寻常,她又乔装跑到城外,你说,除了私奔还能是什么?幽会吗?好好一个千金小姐把自己打扮得像个村姑一样去幽会,她图什么?图一刀两断?”
唐天远知道谭铃音说得有道理,他也怀疑卫子通和齐蕙的关系,不过看到谭铃音说得兴起,他又嘴巴痒痒,挖苦道,“逃婚,私奔,幽会。你一个姑娘,脑子里整天想些什么?”
“唐飞龙!”谭铃音心头火气,学着他的样子重重一拍桌子,砰!
嗷疼!谭铃音面容扭曲,把手拿起来放在嘴边吹啊吹。她的掌心火辣辣的疼,还发麻,手指因太过用力,被桌面震得像是要酥掉……果然气势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装的,她本来爪子就痛,现在更是痛上加痛。
唐天远又扶额。他真是看不明白这谭铃音。要说她傻吧,她脑子也挺好使的;可要说她不傻吧,偏偏她天天干傻事儿,傻到别人都不好意思再添一脚了。
“你没事儿吧?”县太爷终于为这傻帽儿折服,不再毒舌,关怀起她来。
这么丢人,又怎敢托大。谭铃音把手背到身后,一本正经道,“大人,我觉得逃婚、私奔并不是什么龌龊事。儿女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凭什么婚事一定要听父母的?”
这话就算从一个男子口中说出,也可谓离经叛道,何况是个姑娘。唐天远摇了摇头,“你这样惊世骇俗,我看以后有哪个男人敢娶。”
“不劳大人费心。”
两人便不欢而散。唐天远吩咐下去,羁侯所里的四个人,除了齐蕙的贴身丫鬟玉环,其他人都可以放走了。现在证据不足,嫌疑人范围没确定,也不能老关着别人。自然,卫子通与齐蕙关系不一般,该重点盯梢儿。
之所以留下玉环,是因为此人没说实话。她既然是齐蕙的贴身丫鬟,必然对她的一举一动一起一卧都熟悉得很,今天审问时却语焉不详,这不合常理。
第二天,唐天远和谭铃音又凑在了一块。谭铃音脸皮厚,已经把昨天的不快抛之脑后,她坚信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并且想以此来说服唐天远。
唐天远觉得这算是一条思路。他把底下人都派出去打听齐家的情况了。有些事情当事人不愿意说,旁人未必不知道。现在,想要进一步确认或者否认齐蕙是主动逃出家的,还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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