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的纸娃娃一个样。”
胭华说的是一家卖冥器的铺子,换成从前景阳早怼回去了,今日却安静的反常。她穿得很是素净,面上也没有胭脂点缀,一张脸惨白惨白的,一点血色也没有。
“这几日没有睡好”,景阳随便捡了个理由搪塞过去。
二人并肩沿着湖边慢慢走,湖畔密密麻麻挤满了人,都是被这场热闹赛事吸引过来的。竞渡之风始于前朝,最初只在端午节时举办,上京之中供女子消遣的节庆习俗居多,男子喜好的反而寥寥无几。后龙舟竞渡之风益盛,上京男子不满足于一年仅举办一次,每到烈日炎炎的夏日,就有好事者带头举办龙舟会,一年三至五次不等。
龙舟上,两队赛手额上围着昭示各队身份的红蓝长巾,个个精神饱满神采奕奕,结实有力的臂膀紧握住船桨,卖力低头朝前划动,不知谁先起头唱起民歌,接着附和声一片,龙舟两侧,水花乱溅,湖畔观者如云,嚣声震天。
“快看红队为首的那名男子,长得可真好看。”人群中两位少女拉着手窃窃私语。
胭华带着景阳挤到人群前方,景阳总算被热烈的赛事分去了两分心神,一瞥眼,红队为首的那名男子最为显眼,铆足了力气挥动船桨,别的男子做这个动作时都显得五大三粗十分不雅,而那名男子硬是把船桨挥出了舞剑的飘逸。
那男子忽然侧头招呼身后的同伴,看清他的长相后,景阳情不自禁地屏住呼吸,拨开前方刚凑过来的两名男子,站到最前方想要看得更清楚。
“胭华胭华,你看,那是不是行言?”
景阳的声音里不自觉带上三分急切,七分期盼,仿佛不敢相信,非要拉上胭华一起辨认。
胭华定睛看去,立刻认出为首的男子就是昔日上京芝兰玉树的前太傅之子,这么多年过去,饥寒之地仍没有折损他半分风华,哪怕站在人群中,他也是最显眼的一枝独秀。
“他怎么回来了?”胭华喃喃道,更多的是不解,按道理说这辈子他都无法再踏入上京一步。如今他不仅回来了,还在龙舟会上招摇过市,引人注目,实在是太说不过去了。
景阳更激动,不顾礼仪穿行在拥挤的人群里,只是这人群太过于密集,她挤得汗流浃背也没挤出多远,再往那边看时,红队拔得头筹,赛手争相上岸,嘻嘻笑笑走远了。
醉酒
景阳好不容易挤开人群奔到赛事终点,余下三两个红队赛手还未离开,行言早已不知去向。景阳拉着其中一个人问,“这位公子,请问赛舟时位于红队最前面的那位公子他住在哪里?”
“你说他呀?他是第一次参加龙舟会,今日我们队里一兄弟吃坏了肚子空出一个位置,他自己报名顶替的,之前也没人见过他。”
说话的汉子脱下最外层的红大褂,反手交替拧干,只当景阳是行言的爱慕者,毕竟那小子确实生得不错。
景阳道了谢,拉着胭华向人少的地方走去。
“景阳,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景阳自看到行言开始就紧张过了头,让胭华隐隐不安。
“你跟我客套什么?有话就说”,前方是一方石梯,景阳低下头攥起一部分裙子的布料,怕上石梯时拖在地上弄脏了。
“一来你已经和驸马行了大礼,从前年纪小就不说了,如今若是还和萧公子走得太近恐怕惹人非议。二来即便你不在意众人眼光,萧太傅谋逆犯上是板上钉钉的事情,纵然现下回了上京,被陛下知道你二人走得太近,总归是不妥。”
景阳被胭华点醒,她是关心则乱,眼下连行言突然回京的缘由都还没有弄明白,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打听他,如果行言是秘密回京,岂不是给他带来不可避免的麻烦?
“我知道了”,对面走来两个佩刀官员,穿的是刑部的制服,景阳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胭华敏感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问道:“你和驸马最近是不是闹矛盾了?”
“夫妻之间吵个嘴不是正常的吗?”
景阳不欲多说,怕胭华担心,避重就轻一笔揭过,胭华点了点头,不再细问。
“今日午膳我们就在外面吃,你也不需回府了,你不是一直惦记醉仙楼的八宝珍鸭吗?今日我们就去那里吃。”
醉仙楼居于上京以北,过三条街,穿东西两巷,一来一回要耗费至少一个时辰,虽然地势不占便宜,但是慕名而来的客人从未间断,可谓是门庭若市。醉仙阁楼高三层,大红刺绣旗旆迎风招摇,胭华拉着景阳跳下马车,立刻就有小二搭着巾子上来招呼,“二位客官里面请!”
胭华边走边报菜名,“八宝珍鸭、五香仔鸽、杏仁豆腐、再来两壶醉仙酒”,小二应下欲走,又被胭华叫住,“再来一碗红枣血燕给我旁边这位姑娘补补身子。”
“补什么身子?我还需要补吗?”景阳没好气的接口。
“看看你这张脸,白得都可以入土了。”
胭华今日三番两次拿不详之话咒她,景阳听得来气,在她腰上狠狠拧了一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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