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睛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然后我偷偷的问秦之文,“你们天天都那么腐败啊?”
他还没回答,就有人问道,“小妹妹啊,原来小蚊子是ay呢!”
我想都不想,“他不是gay。”
抬起头来就看秦之文的眼睛笑嘻嘻冲着我挤弄,我在心底嘀咕,“你就一性冷感!”
小蚊子他不爱我,也不爱其他任何一个人,二十六年,他一直是一个人。
孤独的让人难以置信,甚至是一种偏执。
那种异国他乡流浪的岁月里,相依为命的年华中,我怎么可能不对他动过一丝小小的私心。
德国南部的冬季,和童话一般的美丽。
那些暴风雪,一夜之间,堆砌在房顶和地面上,蓬松厚软,像是刚出炉的泡芙球,白皑皑的雪就像是倾倒在地面上的奶油,那是冬天最美的童话。
有灰姑娘的水晶鞋,却没有王子,白雪公主吃了鲜美的,再也醒不过来。
那里的记忆,对我来说就是如此。
保姆是留学生,有一贯的独身子女病,照顾不得比她小不了几岁的两个孩子,圣诞节时候冰箱里空空的,她出去和别人狂欢,五点的天就已经全黑了,我坐在沙发上对秦之文说,“我饿,我想吃那种在国内吃的草莓酸奶。”
德国酸奶都偏酸,我不喜欢,但是我已经记不得什么牌子了,以至于后来我回国把所有的牌子都尝了一遍,还是忘记第一口的滋味。
我这辈子对秦之文说的最多的话就是——我饿,我想吃,以至于后来他能记起的话就是“夕夕,你饿不饿?”。
可是怎么会有商店在圣诞节时候开门,我只是因为被遗弃而委屈,难受,还有任性。
他穿了衣服,出去,外面是暗蓝色的一大片积雪,阴冷的风刮起来肆虐,我一个人在沙发上昏昏沉沉的睡过去,睁开眼还是冰冷的空气,我忽然就哭了出来。
我跑出屋子,然后冲向漫天雪地的狂风中,黑暗中根本看不清任何事情,楼上只有昏黄的灯光,我不敢叫,我开始害怕在这样的风雪天,会埋葬秦之文的影子,我就坐在楼梯口听自己的心跳,不知道坐了多久,等自己的身体开始慢慢的变冷,变僵。
忽然楼梯上有轻微的脚步声,我惊得站起来,满头雪花的秦之文冲着我笑,“夕夕,我只找到这种的,没事,我们兑点方糖进去,也许不那么酸。”
他的指尖都被冻成了青紫色,我一碰,他疼的龇牙咧嘴的笑,“祖宗,轻点!”
那么一瞬间,我脱口而出,“小蚊子,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我不想做他的妹妹,我想做他的女人,认真的爱他,并且学着去照顾他。
十几年同在一起,那种感情,甚于爱情,至于亲情,可是我就是想,不可能不动心动情。
他却摸摸我的头,“傻姑娘,我可不能陪你一辈子,你总是要嫁人的。”
他明白我的意思,却选择不说破,心底那么一点点奢念就灰飞烟灭。
我就觉得小蚊子冷感,后来也没见过他跟任何人亲近过,再后来,我回国,他去瑞士读书,断了好几年的联系,等再看他的时候,已是比家人还亲。
我正在发愣,手机就在口袋里跳草裙舞,拿出来一看居然是顾宗琪那个小冤家,我想大爷你今天不能这样带我玩的,先是默默的虐了我一下,黯然销魂之后又递一块糖给我。
这块糖是接呢,还是不接呢,我觉得女生应该矜持一点,但是又不能把男生吓跑。
于是我就按下了接通键,把话筒对着脚底下,然后不管他听不听的到就自言自语,“啊,你说什么啊,我听不见,太吵了,待会我打给你好了。”
然后我就把电话挂了。
秦之文看着我,“嘿,真被小鬼缠身了,奇奇怪怪的自言自语什么东西?”
“什么?”
“长舌妇,哈哈。”
“你说谁呢,你去死!”
期间喝了不少酒,吃完饭,秦之文跟那群男人又去玩牌,都是在灯红酒绿的一条街上。
我没什么酒量,喝了稍微有些上头,话不自觉的就多起来了,我拿了哈密瓜坐在一旁看他们斗地主,流氓们就逗我讲故事。
我说,“其实小蚊子人挺好的,小时候我打他骂他他都默默的忍受,对了,你见过男人下厨没有,我觉得那些饭店的饭不如小蚊子做的好吃,他做的宫保j丁吃过没?”
其他人都“哇”的一声,我说,“没吧,他都不轻易下厨的。”
于是我就得意洋洋的笑,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一片,反正他们逗我讲什么我就讲什么,思路完全是中国革命初期的路线,弯弯曲曲的被人追着跑。
“小妹妹,小蚊子对你不错吧,你两个还那个了?”
今天很多人喜欢用“那个”来指代一些指代不明的东西,我心里明白,但是借酒装糊涂,“那个什么啊,你看他对我好,他有时候还凶我,说我笨。”
我咔嚓的咬了一块西瓜,故意咬的很重,丰沛的汁水流了下来,于是我站起来去洗手间,这时候我脑袋才清醒了一些,我要是继续呆下去,肯定会被拆穿的。
于是我决定出去走走,透透气。
已经很晚了,因为下雨,天幕微微透着一些红,红的有些突兀,甚至有些隐隐的不安,对面酒吧里慢摇的曲子传来,撩拨离人的心弦,身体本能的感到了寂寥。
怪不得夜场,是妖糜而疯狂的,声色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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