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景色不及刚才,旅者慢慢失去观看兴致。
章启慧觉得无聊,想让老胡放几首流行歌曲,可老胡哪懂什么流行,除了广播就是白族民歌。
章启慧拜服,一脸无奈拿出自己手机放音乐。
车上寂静无声,张硕头歪在一边睡着了。
一对小情侣互相依偎,静静看着窗外恒久不变的山壁。
音乐静静流淌,空灵略带苦楚的女声,带了几分压抑。
正午太阳炽烈,温度也升上来,余男明显感觉大腿外侧温度越来越高,光裸的皮肤沾染几分潮意。
他那边开着窗,但空气不通,车里闷热,他像一个巨大火炉,浑身散发热量。
蓦然间,她鼻端闻到汗液味道,夹杂专属男人的气息和淡淡皂香。陌生的,熟悉的,令她一阵恍惚。
余男借由开窗动作往外挪了挪。
窗开了,空气流通,干冽的凉爽吹进来,沁人心脾。
萦绕鼻尖那种味道也随风飘远。
窗外,林宇茂密,树叶婆娑间掬起一缕阳光,在山涧恣意绽放。
由于大丽高速尚未修好,他们走的之前老路,老路绕远,道不好走,全程需要四五个钟头。
两小时后,终于下了盘山路。
拐上一条土道,车外尘土飞扬。
游松关了自己这边的窗,看向余男,余男没动,他直接顷身过去。
她本来在他右侧,他却伸出左手去关她右边的窗,两人以面相对,整个庞大身躯压过来,他胸肌几乎擦着她鼻尖过。
余男撇开头,游松维持这个动作,低头能看见她头顶发旋,翘挺的鼻尖,接着便是胸前的高耸。圆润饱满的弧度,随着呼吸延绵起伏。他靠回椅背,喉结一动,拿起旁边矿泉水喝下大半。
这是个村落,零星出现几户人家,路边有卖当地水果的摊位和收费的卫生间。
又行了几分钟,前面出现两家饭庄,三层小楼,规模不小。饭庄前方空地停了几辆旅游巴士,车身标注青旅或国旅字样。
老胡找地方把车停好,几人跟着下车,都先抻抻筋骨呼吸新鲜空气。
他们往饭庄走,游松走在前面,其他人紧随其后。正当饭时,饭庄几乎坐无缺席,他们在角落位置坐定。
叫来服务员点菜,六个人,六道菜。
这种地方别提什么档次,几人都不挑剔,赶了一上午路,也都饿极,每个人闷着头风卷残云。
余男吃了两口,和老胡说了什么,老胡放下筷子,从兜里掏出车钥匙递给她。
余男也没交代,转身离开。
游松扒着饭,盯着余男背影,直至消失,他才收回目光。
他吃的极快,吃完一碗,又让服务员给添了一碗,没多久,饭碗又见了底。
他放下碗筷,把刚才车上那半瓶水喝干,侧头点了根烟,用力吸了一口才缓缓吐出。
游松斜靠在椅背上,周围烟雾弥漫,表情看不真切。
他看一眼旁边低头扒饭的老胡。
叫一声“老胡。”
老胡鼓着腮帮子;“嗯?”
游松问:“余男呢?”
老胡反应两秒,磕绊的说:“有事,回家一趟。”
“她家在这?”
老胡皱起眉头,骚骚脑袋“...阿婆?”
游松想了想“你是说外婆?”
老胡兴奋的‘啊’一声,连连点头,指指自己:“我家和小余家在这。”
游松说:“你和余男都是这的人,是邻居?”
老胡竖起拇指,笑了笑“我看她长大。”伸出左手比了一个高度,比饭桌高处半尺。
游松看他动作点点头,吸了口烟,眼睛不自觉眯了眯,半晌后,又问:“她是白族人?”
老胡往碗里夹了一筷子菜,不经意说“她七岁...被捡来,很乖。”
游松一滞,烟举到嘴边忘了动作。
“她不是本地人?”
老胡条件反射去看周围,那几人光顾低头吃饭,并没听到这边对话。
他低头扒饭,察觉自己说多了,便不再回应。
他不答,他也不再问。
一根烟燃尽,他起身出去。
张硕嘴里鼓着饭,‘唉唉’两声,“你上哪去?”
他没回头:“透透气。”
张硕喊;“那你别走远啊,一会不好找你。”
游松来到室外,这会太阳比刚才还要毒,周围基本是游客,都披肩、墨镜、遮阳帽的打扮,就连男人也大多带了遮光镜。
他走到背阴角落坐下,一会功夫,后背已被汗液浸湿。
他一条腿踩在石板上,翻出手机,打开地图定位,小小的蓝色箭头动了两下,最后稳住。
上面显示地名,三个字:板桥乡。
***
饭馆离余男阿婆家没多远,走路要一刻钟,开车五分钟就能到。
她开了老胡的车回来。阿婆家和老胡家是邻居,他平常在大理拉活,周末才能回家一趟。
余男把车停在路边,去副驾提出黑包,进院子前,她把左臀口袋的钱分出一大半塞到黑包里。
她软软叫了声“阿婆”。
阿婆在房下纳鞋底,她头顶挽髻,外包蜡染的布帕,穿着蓝色对襟上衣,领口点缀素色花纹,蓝裤子,黑布鞋。
阿婆听了声音抬头,一见是余男,高兴起身迎过去:“我家男男回来了?带游客了?”
余男把东西放下,拉着阿婆坐在门前矮扎上,“是啊,我回来看看,顺便给您带点东西。”
阿婆捂唇咳两声,嗔怪道:“又乱花钱,自己多攒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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