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在掩护,那紧张的样子似是比陈韬自个儿还在意,生怕被人瞧了去,从此陈家公子没脸做人。
每每这时骆成都是不高兴的,借着三分酒意,搂了陈韬的肩膀颇有些鄙夷地笑,就差把鼻孔翘上天去:“我的小少爷,怎每次都带个外人来,不觉不自在么?”
陈韬就拿半醉的凤眼斜了骆成,没了往日的冷傲,眉梢眼角都是风情,清亮的嗓音里都是勾人的味道竟不自知:“谁说阿威是外人?”
温香软玉在怀,骆成借酒装疯,不顾龙威守在门旁,对着陈韬上下其手。眼见着眼前的醉汉对着白玉似的小少爷欲行不轨,龙威拳头攥了又攥,竟也不顾身份上前推开骆成,扶起衣衫凌乱的陈韬低声下气:“少爷,该回去了。”
龙威手劲大,骆成被推得一个趔趄,好事不成恼羞成怒,竟伸手甩了龙威一个耳光,怒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碰他?!”
龙威单手搂抱着陈韬,眼神一凛,瞬间对这个男人起了杀念,那使人汗毛乍起的眼神让骆成倏然醒了酒,讪讪地噤了声。
拳头一握,几乎就能打碎这个男人的肋骨,还没等龙威动手,陈韬却挣扎起来,扑坐到骆成身边,迷迷糊糊地对龙威吩咐道:“阿威,出去等我。”
骆成搂了陈韬,耀武扬威地看着龙威,志得意满。咬了咬牙,龙威少有的低声怒道:“你不要后悔!”便摔门而出。
……
那一晚,龙威在包房门口,听着里面逐渐响起的暧昧响动和压抑的呜咽与喘息声,站在门口,如雕塑一般,一夜未曾动过分毫。
当时的龙威还年少,还不懂得认清自己,对待感情的方式还太单纯,只知道直来直去,只这一点,就输给了骆成。后来龙威不止一次地问自己,当初要是不赌这气,直接把陈韬带走的话,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同?
可惜这世上最无可奈何的,便是当初如果,如果当初。
……
次日一早骆成满面红光出得门时,被门口守着的人吓了一跳,胡子拉碴,满眼血丝,看着他的眼神儿像是要杀人,骆成没敢多说话就赶紧跑了。
龙威没去理他,进屋去找陈韬,一屋子淡淡的麝香味儿扑鼻而来,衣服被扔得满地,只见陈韬裸着青青紫紫的肩膀,趴在大床上瑟瑟发抖。
龙威赶忙去把陈韬半抱起来,这才发现陈韬在发着烧,脸色苍白,嘴角也不知是被咬的还是磕得破了皮,渗出血丝来。白净的胸前都是咬痕,甚至还有干涸的□□,小巧的乳首无一例外地受了伤,下身盖着被子,龙威尽力秉着气才没去拉开被子一看究竟。
陈韬似乎是醒了,半睁了眼,猫儿似的往龙威怀里蹭了蹭,嘟嘟囔囔的说着:“骆成……我疼……”
额头青筋暴起,龙威的拳头上关节泛白,却没多说什么,只默默地捡起陈韬的衣服,打了水给他擦干净身子,甚至还帮他撕裂出血的□□清洁后上了药,沉默地照顾着他的少爷,一直到陈韬养好,生龙活虎地回家,龙威都没让二一个人知道这件事。
……
骆成销声匿迹很久,陈韬嘴上没说,心里却不好受,龙威看在眼里,找机会偷偷消失了半天。
接着骆成便带着肿成猪头的脸出现在陈韬面前,控诉龙威把他从码头截回来,错过了去日本的轮船,又一并把消失的原因也栽赃给龙威,说是那天龙威差点把他打死,他没办法,这才躲了起来。
龙威没解释,陈韬都信了。
后来有一天,陈韬冷笑着对龙威说:“你什么人,我还不清楚么,那样的话我居然信……我不信又有什么办法……恨我吗,阿威?”
龙威不恨陈韬,他不会恨,他恨的人都死了,对于陈韬,他总是无可奈何。
……
后来骆成还是走了,去了日本,他对陈韬说:“我是个诗人,我不会停留在一个地方,如果你爱我,请放我自由。”
陈韬放他走了,然后对陈鸿儒说,要去日本留学。
之后陈韬如愿去了日本,带走了龙威,他没找到骆成,这个人如同人间蒸发,任凭他有翻天覆地的本事,也连骆成一根头发丝都再寻不到。
本就是少有的聪慧过人,陈韬很快拾起骄傲,把这个人忘掉,开始新的生活。
在日本的那几年,陈韬依旧耀眼,有才华,有背景,到哪里都是中心。龙威跟在他身边,像是如影随形的背景,从不多言,却把他照顾的面面俱到。
那样的年纪,总是有荒唐的借口。
龙威发现陈韬开始整夜整夜地不回家,偶尔抓住人影,也是陈韬身上有伤,却又什么都问不出。
直到有一天,漆黑的小巷深处,陈韬身上带伤,绝望地看着不远处拿着铁棍的一群人围着一个男人,手里的铁棍不要命地抽下去,根根带血。
龙威无声地跟上去,只想偷偷带着陈韬逃走,陈韬却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苦苦相求:“阿威,你救救他,他会死的……求求你救救他……”
龙威无声地看了陈韬两眼,然后便推开他,随手捡了路边一根折掉的木棍就冲了上去。
命像是捡来的一样随处可弃,铁棍落在身上,闷闷的疼从骨头缝里炸开,血液温热地从额头流下来,模糊了视线。
龙威瘸着一条腿,像拖条死狗一样把那个男人从死人堆里拖出来的时候,他还没咽气。
男人吐着血沫,说不出一句话来,陈韬拖着伤站起来,眼底没有一丝波澜,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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