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是年轻的邵秉烈奋斗的方向,努力超越的对象,后来裴义因直言劝谏获罪,屡遭贬谪,邵秉烈却青云直上位极人臣。
邵秉烈微睁开眼,裴义远庙堂中心远矣,他已经快七十岁了……
这时候皇帝问,“邵公以为如何?”
“老臣以为,”他缓缓着说,“裴义善于谋段,公正不阿,正可当此职。”
弘德帝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好。”
几天后,由弘德帝亲自在朝会上宣布史馆判事裴义就任大理寺卿,众人虽有些意外,但此时都还未能明白大理寺卿换人的真正含义,以及背后皇帝和前吏部尚书许安国的谋划。要到若干年后回过来看才发现,原来邵党的式微,转折点就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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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双峰上叮咬,像是蜂蛰一样,然后那柔软处被使力地揉搓着,再骤然放开,带来一阵沉痛的晃荡。抚摩过全身的手,带来的感觉,像不停地被人刷上黏重的油漆,又像是枯木被不停地擦下干涩的皮。不甘、羞耻、厌恶,交织流窜的心绪像火一样在血液里烧,就要喷薄着灼出表皮,到最后,却只是麻木地承受。
凌晨,初初从噩梦中惊醒,当时愤懑而无助的感受在这梦里更加明显,她僵硬得翻了个身,仿佛身上还被沉重地压迫着,觉到下腹那里闷闷的痛意。
来月信了,她心中继而一松。
月信期间须避静自处,不用当值。张宫仪很守信,使小宫女送来红枣当归汤,只是初初因初潮前在冷宫伤了元气,素有经痛严重的毛病,这一次又服了避子凉药,更添一倍痛楚。
穗穗下午来看她。初初痛的厉害,躺在被子里微弱地招呼她,“你怎么来了?”眼睛里透着欢喜。
穗穗掏出一个帕子,“我上午就来了,知道你老毛病犯了,去寻吴嬷嬷要了些暖宫丸,快来含一个。”
初初张开嘴,穗穗捡了一个丸子塞到她嘴里,看着她慢慢化开咽下,问,“有没有好一点?”
初初点头,“好多了。”
穗穗嗔,“你骗人,哪里会这么快。”坐到床前,替她掖好被子。
“前几天,方贵妃娘娘去见太后,好像是宫里要进新人了。”
“唔。”
“听说那许小姐秀外慧中,知书达理,颇有贵妃的风格,周小姐不用说了,随着周女史来觐见过太后,端是个美人!哦,对了,还有一位史小姐,本来是辽西伯老夫人央着给沈将军相看的,没想到竟入了太后的眼,据说也是花容月貌的……”
初初一边听着,或许是穗穗熟悉的语调抚慰了她,或许是那药丸子真的很管用,对方絮絮叨叨的呱噪声中,她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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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绚烂的晚霞堆积在天际的时候,初初从库房下值回来到自己的住处。
推开门,张宫仪在里面坐着。
“张姑姑,这是?”她疑惑。
“初初,你跟我来。”张宫仪站起身。
初初没有料到,她还以为……
天色渐暗,张宫仪看见她清瘦的身影在原地站了一会,方轻轻道,“是。”
夜晚的长庆殿又呈现出另一种与白日不同的景致。那时候的人已经会用油灯照明,铜制的油灯精美大气,形态各异,将长庆殿照耀在金黄色的富丽的光辉里。
初初进殿后便随其他人一道在殿内等候,直到听见一阵笑声从外面传来,能在皇帝寝宫笑的这么爽朗开怀的——就只有皇帝本人了。初初垂下眼,待其进来后行礼。
这时候一双小靴子先跑进视线,紧接着一个稚嫩的声音道,“初初,你真的在这里!”
初初抬头,只见皇子麟偏着头站在自己面前,她蹲下身子,视线与他齐平,“皇子殿下。”
皇子麟张开手,“初初,抱。”
初初看向皇帝,皇帝向他们这里瞄了一眼,“你们先去偏殿。”
小皇子笑着滚到初初怀里,“初初抱!”一根大拇指放在嘴里嗦着,“你走了,为何不和孤说一声?我怎么也找不到你,哼……”小腮帮子鼓起来,眼圈红红。
初初有些愧疚。不管对皇帝的观感如何,小皇子自小在太后殿长大,却是有些感情的,轻轻将他手指从嘴里拿出来,笑道,“殿下,奴婢错了。”
燕赜步入偏殿时,看到的是这样的景象——初初与皇子坐在南窗下的矮榻上,榻案上一盏青铜鱼龙灯,灯光在正垂首写字女子的发髻上描出晕黄的光环,小皇子坐在旁边,手里抓着一根毛笔也在铺案上乱画,把小脑袋凑到初初颈边,认了两个字又缩回来,格格笑着仰倒在榻上。
听见皇帝来了,所有人忙齐齐蹲身行礼,小皇子和初初也从榻上下来,燕赜搀住奔过来的儿子,走到初初面前,“起来吧。”拿起案上纸张,只见写的是:
有侄始六岁,字之为阿龟。
有女生三年,其名曰罗儿。
一始学笑语,一能诵歌诗。
朝戏抱我足,夜眠枕我衣。
字体清隽挺拔,有骨有锋。
燕赜问,“你这字习从何人?”
初初答道,“在沐辉宫时,周女史曾经指点过奴婢一二。”
燕赜不置可否,淡淡笑道,“皇子识字,竟是从一个女子。”初初跪下,“奴婢僭越了。”
小皇子看看父亲,再看看跪着的初初,上前捉住弘德帝的手,“父皇教我画。”
燕赜将他抱起,“大郎想学字了,很好。父皇给你选几个师傅开蒙好不好?”
皇子麟眨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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