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他这癔症是治不好了,柳垂荣确认自己这一生都没胆了。
柳垂荣便死心塌地,决意搂着自己最喜欢的王玉容过一生了。
……
高文将喜帖缓缓收入怀中,朝那柳府小厮笑道:“升耀大喜,我定当恭贺。只是如今我即将调任塞西,圣上定的起行日期,更改不得。不过我人虽不得亲至,厚礼一定送到。还得劳烦管家回去转告,本公不得不同升耀道声抱歉。”
高文承认自己这段话讲得几分虚伪,他终究是情薄了。
小厮鞠躬道:“好说,好说。小的一定给高公爷把话带到。”
高文从怀中掏出一锭金递给小厮,含笑道:“劳烦了。”
小厮自然是忙不迭地鞠躬,千恩万谢。高文却不再多言,转身欲启行了。他上马之前,先简略地告诉徐卷霜:“升耀要成亲了,新妇是你堂姐。我会命人送厚礼去,你的份我的份,都丰厚。”
“好。”徐卷霜答应道。其实刚才她虽然人在车里,但车外头的交谈,徐卷霜尽皆听到了。各人自有各人的福祉,王玉容应承了柳垂荣,无论之前多少兜兜转转,这还是她自己做的最终选择。既然选择了,便没有什么好讲,唯有真心祝愿二人能白头偕老,得福惜福。
徐卷霜想到这,柔夷往前伸,用指尖稍稍挑开了车帘。高文已经上马了,行在前方,她只能望见他的背影,一如既往的挺拔,深深铭刻在她心里。徐卷霜继而又瞥见高文腰间宝剑,剑柄与剑鞘的接触处偶地泛闪起清光。将军的战甲兵刃,处京城时就以如此寒凛,不知到了边塞,马上百战,杀敌如砍草时候,这柄宝剑又该是如何的麟龙出鞘,怎样一番敌人胆寒?
徐卷霜不由得对即将到来的新生活泛起丝丝神往,两侧嘴角亦不知不觉浮起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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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今帝花甲寿宴,各国使节与地方官员纷纷来朝,定西王高文亦恰好赴任期满,携妻携子还归京城。
定西王这五年戍边,十余次击退夷军侵犯,战功颇丰。更兼他训练亲军数十万,提拔将才,如今朝中武官,大半是出于定西王麾下。
定西王回来,不少向往敬仰他的百姓都守在鄂国公府门口候着呢,想看看神奇的五年光阴,是怎样将桀骜不羁的羽林郎锤炼成了独当一方的大将。
可是坐在车厢内的定西王,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呢。此时此刻,对于什么“万人敬仰”,什么“独挡一方”,高文全不在意,他只在意他臂弯里的妻子,和她腹内即将出世的孩子。
这是高文和徐卷霜的第三个孩子,头两胎都是小子,如今一个四岁,一个两岁。这第三个……高文日日观察过了,这老三还在娘亲肚子里,就天天捣鼓不停,估计是在里面伸腿伸脚什么的,这么爱动……哼,肯定也是个小子!
高文撅撅嘴,有些遗憾呢。比起“定西王携妻携子归”,他更喜欢“定西王携妻携子女归”。人心不足蛇吞象,更何况“子”“女”合在一起是个“好”字,谁不贪好呢?!
高文一只手搂着徐卷霜,另一只手抚在她肚子上。高文很明显地感觉到他的三儿子又动了,不由得将圈住徐卷霜的臂膀收回来些,轻柔捋了捋她的后背,问道:“难受不?”高文关切徐卷霜:“若是难受,我让广带端碗安胎宁神的汤进来。”
徐卷霜摇头:“不用了,我还好。别麻烦广带了,那两个小子,就有得磨她了。”
广带坐在第二辆车上,照顾着两位高小公子,可……可真同情广带呀!
高文思及自己两个儿子的调皮样,不由大笑着点头:“也是,就让广带在后头那辆车好好歇息吧!”高文伸臂,重新将徐卷霜环住:“你也不用太担心广带了,两小子再磨人,广带也不会累着。别忘了,还有百尺和千重争着帮她打下手呢!”高文自己笑道:“理当予他二人机会,好好表现,争功。”
徐卷霜闻声眼皮子跳,国公爷是愈来愈深谙悦女之道了。
这趟众人从西北搬回来,百尺、千重、万丈和广带都跟着回来了,琵琶却没有。自然不是琵琶自己愿意留在荒凉的西北边塞,而是……高文非要将她留在了那里。
因为徐卷霜怀第一胎,不能行男.女之事的时候,琵琶竟有意无意向高文流露了心思,她试探着……似乎是想被抬妾,又似乎早就对高文存了心思。
高文一绷脸,就将琵琶配给定西府里一名当地的小厮了。
“国公爷。”驾车的万仞在车头唤了一声。
“是到家了么?”高文起身挑帘,放眼往车外一瞅:距离鄂国公府还挺远的呢,到家尚早,万仞为何唤他?
高文瞟见前方渐行渐近的一对人马,眸光一沉,不等万仞开口,他已自道:“本公知道了。”
前方骑马众人,正当中骑在朱红骏马的漆衣华服之人,俊秀风神,不是玄王又是谁?
这位皇后所出的五皇子如今炙手可热,不仅在朝堂上份量颇重,一呼百应,甚至连皇帝这次的寿宴,也是由他主持操.办。
高文回头,同徐卷霜对望一眼,又颔首示意她在车中坐稳,他便跳下了车。
高文笑道:“玄王亲自来接,诚惶诚恐,本公理当下车相迎。”
高文说罢,挥臂喊道:“殿下!”他这一声喊言语炙热,亲切却又不失礼仪,不卑不亢。
来人亦是快步近前,挥臂相应:“子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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