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出了郭庄的事后,我也觉着不得不做些什么了.......”
一提起郭庄,他的言语之中有愧色,之后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咳咳。”
听到了她的这声咳嗽,赢歧也知失礼了,歉意地笑了。而后他的目光注意到了她手中捧着的盒子:“这是......”
“是回礼。”赵瑶献宝似地从怀着捧出了盒子,轻轻地放在案上,“公子不妨打开看看?”
“那......歧就却之不恭了。”
盒子很大,也很重,第一眼瞧去会认为这里面装着的是贵重之物,赢歧也是如此认为的。他小心地打开了,没想到盒里面放的还是一个盒子,只是比外边的小些罢了。
取出那个小的盒子,再打开时,里面还是一个盒子,如此再三,还是不变,他有些疑惑地抬头:“这......”
“公子,有些惊喜要到最后才能发现。”她又卖了个关子,玩套娃,为的就是最后一刻。
赢歧轻轻笑了,颇有几分无可奈何:“好吧。”取过最后一个如巴掌大小的盒子,缓缓地打开时,他的声音微扬,眼眸之中尽是光彩,“这是.......”
入手的,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白玉小瓶,瓶中装着泥土,插着一朵绽放的海棠,花色洁白,与瓶色交相辉映。
虽然这礼物新奇又别致,只是.......他忍不住想笑,这瓶子,是府中的,这花,分明就是院前他命人栽种的西府海棠.........
赵瑶见他神色微讶,以为是这礼物送的很合心意,想想也是,这时代还没盆栽,她这样也算是创新了回。半坐起身,从他手上拿过小瓶,轻放在案头:“这样呢,公子就可以足不出户赏尽春色,多好。”
这一回,他没有忍住,终于笑了出来。
“怎么了......”赵瑶干笑了,难道是这东西不登大雅之堂?
赢歧拂手:“不不,很好。只是来而不往非礼也,不如歧为公主弹奏一曲,聊表谢意吧。”说完轻声唤来了女奴,命那人取他的琴来。
那女奴应后,躬身退下。
也不知为何,见了这女奴,赵瑶就想起了阿宝的那句——信阳君送来了十几个女奴与公子,而眼前这个女奴面容姣好.......
顿时,她别有意味的目光不自觉地徘徊在他们两人之间。被那目光盯着无所遁形的赢歧,轻轻出声了:“公主......”
“听说公子府中来了不少女奴?”
他微红了脸,点头承认:“是。”抬眸见她打趣的神情,他忙不迭地解释道,“其实并非公主想的那样。现下太子登基,父亲为辅君之臣,政务繁忙,期间父亲也一直劝我入朝,送的这些女奴是......”
“是想瓦解你的意志吧?”
公子歧出身王族,却无心朝堂,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女人了。
一想到那样光风霁月的公子歧,本该是遨游天地间,无拘无束的,却为尘世羁绊,总觉着太过可惜了。赵瑶虽有感慨,但也明白,毕竟不为美人折腰的男人,到底是少数。
听到了这声细若微闻的叹气,赢歧顿时明白她是误会了什么,笑着想要解释一番时,门外取琴的女奴已到。
他收拾了微落的心情,唤道:“进来吧。”取过琴后,置于案上,熟练地调试着音色。
在他随意的拨弄下,几个跳跃的音符从指尖而出,也继续了刚才的话题:“我收下她们,并非因为贪图美色,只是不忍她们自尽,不论父亲怎样劝说,我都是不想入朝的。”
似是应了他此时的心情,琴声越来越低了。
在这样沉寂的气氛中,赵瑶静坐在侧,低声说道:“宫中的确不适合公子,公子脱俗......”
脱俗.......
他手中一顿,弹出了个突兀的错音,刺耳非常。
莫名地,他很不喜这样的赞美,就好似他只是一副冰冷的躯壳,没有感情一般。突然地,他双手按住了琴弦,琴音骤停。赵瑶一愣,在还没明白是什么情况时,紧接着他干涩的苦笑声已密不透风地传来了。
“当年父亲为争夺权势,冷落了母亲,导致了母亲郁郁寡欢,心病难解,之后母亲就不治而亡了。我虽能理解父亲,也能原谅,却是无法释怀.......”
慢慢地,他抬眸,漆黑深沉的双眼,犹如这化不开的黑夜,怔怔地凝视着她:“所以公主,歧并非公主所想的那样脱俗,歧也是个.....”
他也只是个普通的.......
但就是那么简单的几个字,就是怎样都说不出口。
那样温柔的眼神,仿若让人置于波澜起伏的大海,不知下一刻会不会在她小小的心间掀起了狂风暴雨。
努力压下了这股涌起的心情,她从来就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的温柔,可以有这样大的魅力,险些都让她觉着......
哎哎,还是别想了,一定是被他的美色给晕忽了。她呼了口气,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公子不是说要弹琴作为答谢吗?”
这时赢歧也如梦初醒了般,点头应道:“是。”他的手重新放在了琴弦上,半低着头,动作优雅地抚琴。
烛光融融,他的一身白衣也染上了暖意的光泽,随着他抚琴的动作,宽大的衣袍像是生了风般,为他高雅的气质中又添了一分仙风道骨。
赵瑶干脆抱起了双膝,眯眼听着。
通常而言,古琴的声音,是低沉悠远的,很适合在一个烟雾缭绕的地方,一个白发的老者忘情弹奏,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当初提出弹琴,不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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