淹没在极致的快感中……
直到……他真正的醒来。
晨光洒进卧室,晨风轻抚脸颊。
他想起来这是地球的另一端,顾清夏不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些温柔缱绻,澎湃快感,都不过是嗑药后的幻象。
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铃声,让他感到头痛欲裂。好容易铃声终于停歇,他才艰难的坐起。内裤里湿黏冰凉,滑腻得让人不舒服。
他揉了揉太阳穴,搓了搓脸,才拿起手机按亮。
国内的来电,胜子的号码。
【未接来电胜子17】
李盛瞳孔微缩。那数字带着一种不祥的意味,让他的心脏仿佛被捏住一般的难受。
手机忽然再度响起,震得他的心脏猛然收缩。还是胜子。
他在划开之前,手指竟然有了一分犹疑。
电话里,胜子的声音带着很重的鼻音,哽咽……
但李盛听清楚了他告诉他的事情。
他的手机骤然自手中滑落,摔倒地板上,弹跳,翻滚。
最后躺在那里,静静的,闪动。而后黑屏。
如花谢。
如烟灭。
护士长担心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第二天中午,死者真正的家属才出现在医院。
死者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她的父母也相貌不俗。虽然他们的面孔苍白,仍看得出眉间浓浓的书卷气。特别是死者的母亲,是一位气质极佳的女性,和死者长得很像,年轻时必然也是一位美人。
他们首先去看了死者的遗体。他们扑倒她身上,握着她的手,摸着她的脸,失声痛哭。
医护人员并没有劝诫,他们看得多了,知道这种哀痛劝诫不了。
护士长年纪长些,更懂得人心。在她觉得差不多的时候,轻轻的提了一句“孩子现在各项指标正常,还在特护室里观察。”
这句话立竿见影的取得了效果,终于使两位家属暂时按下哀伤。在隔着玻璃窗看过了孩子之后,他们含着泪去主刀医生的办公室,听医生说明情况。
在这过程中,那个男人如影随形的一直跟在他们身边,一步之遥的距离。奇怪的是,他们没有看过他一眼,更不要说与他交谈。护士长觉得十分的怪异。
直到主刀医生在说明情况的时候提及了他,并以手掌指了指。老夫妇才愕然回头,问,你是谁?
主刀医生和护士长对看了一眼,看到彼此严眼中的惊讶。
原来他们竟然,根本不认识自己外孙女的父亲。
两个人机智的给这诡异的三个家属留出空间和时间。你们先谈谈,他们说,然后退了出去。
隔着玻璃窗,看到死者的父母和孩子的爸爸有了短暂的交谈。在那过程中,男人的头一直是垂着的。
情况突然激变,他们隔着玻璃,都清楚看到了那位气质极佳的女士,突然暴起,狠狠的扇了那男人一耳光。
后来的事情有些乱,总之他们也搞不清。
莫名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圆脸庞身材壮实的年轻男人。他与两位老人明显也是初次见面,但在交谈之后,二老很快就接受了他。与他们拒绝接受外孙女的生父的态度,截然相反。
不幸失去了母亲的婴儿在保温箱里观察了一周。她的母亲将她孕育得很健康,虽然才七个月,但她平安健康。
护士们聊起她,可怜她失去了母亲。又津津乐道她的外祖父母和生父之间的奇怪关系,说起她的生父生母并没有婚姻关系,年轻姑娘们胡乱猜测可能将会看到一幕争抢孩子的闹剧。
一周后,她出院了。
所有人都到齐了。
外祖父母,生父,还有莫名其妙不知道什么关系的圆脸庞的年轻男人。
但他们似乎已经私下达成了协议。护士们无聊期盼的抢孩子的闹剧并没有出现。孩子的生父用眷恋不舍的目光,目送着孩子外婆抱着他的女儿,坐进了圆脸男人安排的车子。
直到车门关闭,那位女士都没有看他一眼。
医院,是最容易上演悲欢离合的地方。关于这个孩子的话题,很快就被护士们淡忘了。
……
……
南思文没有跟任教授和顾教授争夺女儿的抚养权。他一个独身的男人,抚养一个女孩,太不现实。
最重要的是,他也没有颜面去和他们争夺那孩子。
他想起了他给顾清夏签的那份抚养协议里的内容。他于是请求探视权。
任教授一口拒绝。但顾教授最后还是叹息着应允了。
这一次,南思文是真真正正,严肃认真的在抚养权协议上签了字。不是前一次那种无谓的侥幸的态度。他正视了这份协议的法律效力,放弃了女儿的抚养权。
他的女儿于是跟着外祖父母回去了江都。
南思文继续在帝都打拼。拼血,拼命。每隔一段时间,就去江都看看女儿。
他终于是违背了王老板的意愿,弄死了张顺。
他站在王老板的面前,平静的表示,血债,必须血偿。张顺,是无论如何必须死的。但他许诺,绝不会像张顺那样背叛王老板。
但王老板这样的人,不可能会去信任诸如誓言或者承诺这一类的东西。他后来还是扶植了新人,制衡南思文。
但,他已经是暮年,南思文却还那样的年轻。有能力的人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找到的,能力不够的人,就是放到那个位子上,也起不到多大的作用。
一年一年的,南思文,终于还是一人坐大。他的名号,在帝都的道上,响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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