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发出一个个单纯的音节“池!池!”
傅岳池惨淡地笑笑,抹去眼角挣开的泪,对他道:“把我扶出去,我有话要和你说。”
相扶着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傅岳池对目光深邃地看着自己的傅梓深道:“去倒一杯水给我,要温的。”
傅梓深立刻转身去厨房。
将包里的手机拿出来给顾佩玉打了个电话,傅岳池才知道他昨晚没来是因为孙沫,具体什麽原因电话里讲不清楚,顾佩玉正好要过来,就道见面谈。
傅梓深端了一杯温水过来,照顾她喝下,见她精神恹恹的就打手势问她想不想吃点东西,傅岳池确实饿了,但真的没胃口,想了想道:“柜子里应该还有面,你到冰箱里拿一把菜出来洗一下,我一会儿下点面条。”
傅梓深摇摇头示意不用她来,他会做。傅岳池很意外,疑惑地问道:“你会煮面?护工欺负你了?”
傅梓深摆摆手让她稍安勿躁,削了个苹果递给她让她先吃着,自己转身去了厨房。
傅岳池不放心,坐了一会便悄悄地走到了厨房。没有鸡飞狗跳的景象,他好像确实会做。
只套了件纯棉t恤穿着大裤衩的傅梓深动作娴熟地煎蛋,虽不能煎得外焦里内,却也算是成功地完成了,将面放进沸水中,青菜搁在一旁烫熟,然後拿了两个碗做汤底,这时傅岳池出声道:“淡一点,我不能吃太咸。”
傅梓深点点头,等锅沸了,将面捞起放入碗中,覆上青菜鸡蛋,端了出来。
“什麽时候学会煮面的?”傅岳池问道。
“一直都会。”傅梓深打着手势。
傅岳池一噎:“那你跟我住了这麽久,从来没想过主动分担一下家务?”
傅梓深很无辜:“我以为你喜欢做。”
吃了几口,傅岳池就饱了,放下筷子喝水。傅梓深见她胃口这麽差,不由皱眉,以眼神劝她再吃些,傅岳池知他担心便道:“这会儿不饿了,等想吃了再吃。”
傅梓深见她不听劝,也知道强求不了,便端了她的碗将面全倒进自己碗里,呼啦呼啦地大口吃光。
去厨房洗碗的时候,顾佩玉来了。
见到傅岳池先是一愣,继而讷讷开口问道:“你怎麽了?”
几乎剃光的头发,瘦到颧骨突出眼凹深陷的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皮肤,全都昭示着她不健康的身体状况。
顾佩玉立刻意识到她这段时间一直在骗他,说什麽去比利时公干不过是借口,真正的原因恐怕正是他心里所想的。
“你到底怎麽了?”他的脸色相当难看。
“对不起,骗了你。”傅岳池惨然一笑,“你要的未来我给不了了。”
孙沫昨天从傅梓深家里跑出来後就直接找到了顾佩玉,什麽也不说就要辞职,顾佩玉连忙拉住她问原因,孙沫自然不会说出真正因为什麽,只道傅梓深对她没意思,她就不做下去了。
顾佩玉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麽,很明显孙沫不想继续了,本来和傅梓深交好也是顾佩玉的授意,她不过是看在对方确实有才有貌才同意试试,但并不表示她愿意委屈自己,既然对方摆明了对她一点意思也没有就没必要纠缠下去。
顾佩玉虽不至於逼着她追傅梓深,却也有自己的考虑,傅梓深的事业刚开始,一直是孙沫着手各种公关事宜,她要是走人,现找一个麻烦不说,还不一定能对傅梓深那麽用心,於是,他拉住孙沫好一顿劝,虽然和傅梓深不能成,但不妨碍在这里继续工作,然後适时地夸了她的能力,终於让孙沫动摇了,答应再想想。
後来为了安抚她的心情,顾佩玉还带她见了几个重要客户,以视器重,後来一行人一同进行了几项娱乐活动,太晚了就都在酒店住下了,顾佩玉也就没去傅岳池那里。
此刻,他眼神阴郁地看着她,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一丝玩笑的痕迹,沈声问道:“你究竟骗了我什麽?”
“好多……”傅岳池因为疼痛皱了皱眉,“但我还不起了。”
“……是什麽病?”顾佩玉见她痛苦心里也跟着抽痛。
“骨癌。”傅岳池轻轻笑了笑,“长了恶性骨瘤。”
“……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可能早就有了,近来才恶发。”
“……为什麽不说?”
“我希望阿深的第一次画展顺利完成。”
顾佩玉有些愤怒:“傅岳池,你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为什麽你每次首先想到的都是他?”
傅岳池张了张嘴,却什麽也说不出口。
傅梓深站在厨房门口,一瞬不瞬地盯着她,显然将话听全了,癌症?得了癌症?!
顾佩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转而面向傅岳池:“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道歉?半个月前你说会给我一个答案,现在是拒绝的时候了?”
傅岳池摇摇头:“不全是……”她很不舒服地闭了闭眼,复又睁开,忍着难受对他道,“你别这样看着我,那时候我还没有确定自己的病情,而现在,我不一定能度过这一关。老师,我敬您爱您,但不能伤害您,我不认为我们有未来可言。”
顾佩玉的声音有点飘忽:“是因为这病还是一开始你就这麽觉得?”
傅岳池嗫喏半晌没有说话,傅梓深走上前抱住她,满眼担心和心疼,似乎恨不得他来承担这些痛苦。
顾佩玉看着他们相拥的画面感到十分的刺眼,站起来对傅岳池道:“抱歉,我现在没办法心平气和地和你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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