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杨可世说及自己,马扩不过淡淡一笑。韩世忠大声武气抱拳行礼:“是了相公,只要俺韩五在,没人近得了萧宣赞!”
杨可世又看看岳飞,同样给他胸口来了一拳。岳飞同样也一动不动。只是抱拳:“谢杨相公赐俺一杆好枪,一副好甲!”
杨可世笑笑:“你该得的!这等好汉,也不知道萧宣赞怎么识得的!此次事了,到俺白梃兵里,当一个都头如何?”
岳飞虽然有了空头指挥使的差遣,可在大宋菁华白梃兵中实任都头,已经是杨可世份外提拔了!
可岳飞只是一笑,行礼道:“等萧宣赞不要俺了,俺才能到杨相公这里投到。要是萧宣赞要俺,俺就只是在他身边…………跟着宣赞南北冲撞,比什么都痛快!”
萧言听着杨可世在那里交代,拳拳之心,委实可感。和这些爽直汉子交往,实在有些一见如故的感觉。王禀和杨可世不是不知道他萧言在背后弄鬼,可是仍然装作不知道,该给的支持,分毫不曾少了。虽然此次行事,大头干系都是他担了,可是杨可世和王禀他们,本来可以将这一切撇得干干净净!
这个时候,萧言也只有肃容行礼:“多谢两位相公关照之情!萧某但能生还,必不忘两位相公之情!”
一直沉默的王禀在旁边冷冷一笑:“俺们为的不是你,还是俺们自己。”
杨可世也感慨的一叹,拍拍萧言肩膀:“此次北伐,复燕云故地,本是官家交给俺们西军的重任。结果俺们不争气,败了下来,现在更僵在这地动弹不得。最后要萧宣赞这么一个文人替俺们出生入死,只要有人心的,谁不惭愧?尽自己一分力量,也不过是求一个心安理得罢了!萧宣赞,不必多说,俺们在燕云故地,重逢之时,再把酒言欢!”
萧言马扩,都是肃然行礼,杨可世王禀也郑重回礼。四人一揖而别,都同声哈哈大笑。萧言招招手,岳飞已经将他坐骑牵了过来。萧言翻身上马,身左韩蕲王,身右岳鄂王,骑在马上,只是身姿笔挺的拱卫着自己。
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就是热血。萧言长声大笑,马鞭北指:“走!且随我去将这倾颓的世道,硬扳过来!男儿纵横天下,这才是开始而已!”
白沟河一川白亮的河水,只是哗啦啦的横在前头。
萧言看着黑暗中这河水,只是摇头苦笑。自己算是和这白沟河干上了,穿越以来,来来去去的已经不知道经行了几次!
极目远望,山川依旧,人事却非。
原来横在河面上的辽军浮桥,已经被耶律大石他们撤军之后,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只有黑暗中还矗立着几个残存的桥桩,在河水拍击下,仿佛在载沉载浮。
他们这次选择夜渡的地点,已经不是从留下的战场那里穿行了。一路行来,并没有看到什么辽人远拦子哨探的踪迹,萧言只是选择了一条通往涿州最近的道路,昼夜兼程,直抵白沟河前。
在自己身后,是数百名白梃兵,正在黑暗中静静的等候,这些都是久经战阵的老卒。在黑暗中,没有发出丝毫声响,如几百名鬼魅一般安安静静的只是散步在周围。主队,后卫,两翼哨探不用萧言下令,就已经分派得井井有条。萧言和马扩,也别指望在这些白梃兵和胜捷军当中能插手进去。杨可世和王禀借兵给他们,固然已经是天大的人情,但是可没有把这些他们最为倚靠的实力送给他们!
白梃兵统领是一个虞侯使李存忠在统帅,而胜捷军的统领是一个指挥使叫做丘虎臣的在统帅。两人当中似乎已经得到将令,以李存忠为主,而丘虎臣为副。没有再碰到一个两宋之交的有数名将,当时萧言还惋惜了一下,毕竟两宋之交的名将,至少有八成出身于西军当中!
后来就忍不住好笑,现在岳爷爷在自己麾下效力,已经是难得的福气了,自己现在凭什么来招揽更多的人才?先把常胜军拿下来再说吧…………
李存忠和丘虎臣,对萧言和马扩自然是恭谨,但是也有一种淡淡的傲气藏在背后——或者说这两员中层将官都懒得隐藏。他们都是宿将,不知道打了多少仗了,马扩倒还罢了,是熙河军出身,多少有一分香火情在,萧言这个小白脸,就算有点胆气,有点功劳,但是他见过多少仗?
现在对他们的一应命令,都是马扩用商量的口气给他们布置,或者萧言通过韩世忠,居间联络一下。这个泼韩五笑骂一阵,倒也能把差使办下来。
这些都是小节了,现在自己也没心思琢磨用什么手段大展王霸之气将这数百精兵收复…………自己到底该什么时候摊牌?
自己摊牌之后,究竟会有多少人跟着自己过河?还是干脆就来一场卷堂大散,丢下自己一个人——最多还有小哑巴岳爷爷他们罢了,孤零零的在这儿?
毕竟谎报军情在前面的是自己!
萧言看着眼前河水,只是出神,半天都没有发出声音。在他身边的马扩同样出神的看着远处山川大地。可以看出,这个三十不到的英武青年,同样心潮澎湃。
上次那场战事,他正出使燕京城。虽然往来辽地,但是此次之行,是第一次以军人身份,踏足这片分离汉家百余年的土地!
前面突然传来声响,却是三五个白梃兵护卫着甄六臣小跑了过来,几个人身上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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