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旭言张口欲叫住简诚,却被那个领队的警察止住。
“简诚已经去世两年多,你是不是认错人?”
“我不会认错,他肯定是简诚。”
“……那,他难道失忆了?”
两年前收到简诚的遗书时,齐旭言不相信简诚会死。他疯了似的去找简诚,可简诚却像人间蒸发一样,到处都找不到人。今夜竟与简诚意外重逢,他一直以来的心结终于解开了。
简诚一定不知道,这两年多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齐旭言没有说话,目光缱绻幽深地望着简诚他们离开的方向。
那警察喃了一句话,“真没想到大半夜还能遇见两张老面孔,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钱瑶瑶和简诚两人走到停放尸体的地方,套上消毒手套,穿上白袍便拿出担架一人负责头一人负责脚的把尸体往车里搬。
死者有九名,三女四男还有两个小孩子。死相都不大好。不是胳膊大腿被挤压变形,就是脸和身体插满玻璃块。两个小孩全身是血,一人一条腿折了,看不清真正的年纪和模样,从身高判断有七,八岁左右。
搬好尸体坐上车,钱瑶瑶心里不免有些难过:“唉,孩子还那么小说没就没了。”
做殡仪馆这一行,接触的死尸绝不会少。无论男女老少,火化之后就是一柸黄土,什么都不剩。见得多做得多就习惯了,人也会显得麻木。但钱瑶瑶是个感情丰富的女孩子,做了那么久的葬仪师,还是会常常感叹生命无常。
简诚沉默的开着车。
因为死过,他对生命更加敬畏。不是每个人都能像他那么幸运的重生,他们之中肯定有比他更应该活下来的人。
他选择做葬仪师就是想为那些死者做最后的体面,让他们能完整的来,完整的走。
“诚哥,你怎么不说话?”
“我们每天要接触那么多死人,你一个个感叹得感叹到什么时候?做好我们的工作,才是对死者最大的尊重和安慰。”
“诚哥,我有时候觉得你的言行想法跟个老爷爷似的。”
“乖孙儿,叫声爷爷来听听。”
感慨的气氛一下就被简诚这话给搅没了,钱瑶瑶靠在座位假寐:“你脸皮厚得快赶上柏林墙了。唉,我总觉得这么一起事故很蹊跷。”
“怎么个蹊跷法?”
“你想,谁会半夜三更带着孩子在路上开车?其它人也是,这路段平时一入夜就没什么车经过,为什么今天却有四五辆?还有,你有没有发现那些车的损毁程度太严重了?”
“我看你就不该当葬仪师,当警察多好?瞧瞧提出的疑点多有建设性。”
钱瑶瑶听出简诚挖苦她的意思,撇了撇嘴:“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要睡一会儿,到了叫我。”
“睡吧,回去安置好尸体估计也该天亮了。”看着钱瑶瑶闭上眼睛,简诚无奈的摇头笑了。
她说的有道理是有道理,可她都能看出来,警察会看不出来吗?
回到安心殡仪馆找出空余的尸柜放置好尸体,天就蒙蒙亮了。现在到上班这段时间里应该没什么事,两人就睡了一小会儿。
等他们醒来,馆长已经来了。他把两人叫到馆长办公室,说起缘由。
“我睡得正香,忽然有警察打电话给我。我原本有些慌,一听,原来是让我去拉尸体。你们说这半夜三更的我毛不毛?我猛瞅时间,是你俩在值班,只好麻烦你俩了。昨夜是个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馆长名叫向大海,中等身材,挺个小啤酒肚,约莫四,五十岁。喜欢穿中山装,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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