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继在门口等了两秒,知道他跟平常一样不会回答自己,“哼”了一声就往外走。
只是这回有些不一样,他走了两步突然顿住,意味不明地说道:“他很像七年前的你。”
就是这句话,让林穆感到前所未有的反胃,甚至没有注意到这句话里主宾语的顺序,在梁继的身影离开的同时,快步冲到洗手间里,对着洗脸盆一阵干呕。
他晚饭只喝了点汤,到这会儿早就消化干净了,理所当然的,除了一滩酸水以外,什么都没有吐出来。
“哗啦啦——”
感应式的水龙头欢快地吐着水花,林穆洗了把脸,抬头望向镜子里的自己,脸上神情慢慢归于平静,眼神却变得坚定起来。
他拿起手机拨了个号码,是他的私人律师,也是之前喝醉酒说梁继是“两个唧唧”的好友。
“我要离婚。”他说,“你帮我拟一份协议,明天送到他手上。我的要求是……”
“……阿穆,阿穆?”
呼唤声把林穆从回忆中拉出来,他眼神渐渐聚焦,瞧见眼前梁继的大脸,神色顿时一紧,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回到了过去,缓缓松开紧攥的拳头。
他抬手揉揉自己的额角,“……你工作做完了?”
梁继全然不知道自己差点挨了一顿毒打,眼神担忧地瞧着他,手刚从他额头上拿下来,“做完了!你怎么一副要哭的样子?谁欺负你了?”
他?要哭的样子?
林穆微愣,摇摇头道:“没有,就是突然想起爸爸还在国外养病,也不知道能不能好起来。”
中风患者很难治愈,最多只能希望病情能够尽快控制住,不要对林爸爸的日常生活造成太大的影响。
林爸爸的事情的确给了林穆一记重击,刚听到消息的时候,林穆整个人都是恍惚的。梁继不疑有他,把他抱进怀里,大手抓住他的泛冷的手指,贴在自己的胸口给他暖手,一边说道:“别担心,爸爸一定会好起来的……不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有我陪着你,不要胡思乱想,好么?”
浑身都被包裹在热乎乎的怀抱里,因为回忆而泛冷的心脏都像是被这温度触动,渐渐温暖了起来。
林穆低着脑袋靠在他颈窝,伸手环住他的腰间,轻轻点了下头,“好。”
既然七年后的自己让梁继失望,那倒不如从现在开始,好好对待这个人,把那些错误全部都扼杀在萌芽之前。
梁继抱着自家软乎乎的媳妇,止不住地心疼。
阿穆就是太要强了,什么话都藏在自己心里,也不跟别人说,要不是他察觉不对偷偷瞧了一眼,还不知道他心里这么难受。
温柔地亲亲阿穆的发顶,梁小鸟正打算说些什么,办公桌上的电脑忽然‘滴滴’两声,“已阅读到文档末。”
“……”
林穆一顿,“你刚刚说你已经做完工作了?”
察觉到危险的梁小鸟一秒蹿起来,却还是没能逃脱阿穆的铁拳,被揪住腰带拉回去挨了一下,凄惨地“嗷”了一声。
“嗷嗷!媳妇别打!我知道错了……嗷!”
外间的小秘书正在跟人约定行程,听到这动静顿了顿,优雅地带上耳机,面色不变地说道:“您听错了,那是您之前送给我们梁总的哈士奇,他很喜欢……刚刚我们说到哪儿了?梁总这周末有没有时间?”
……
正儿八经处理完公务,下午五点钟,梁继跟在林穆后头走出总裁室,就瞧见自家小秘书手里抱着一只像是洗褪了色的短腿幼犬。
看面相应该是哈士奇,但瞧了眼那四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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