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卤水了,这只鸭子也可以放进去,不过香料要调整一下。
辛文芳仔细打量了眼儿子手里抓的呆头呆脑的灰黑色鸭子,认同的点点头说,“膘是挺肥,得有五斤重吧,咱们村大河他奶最会养鸭,一个个都膘肥体壮,我听成婶子说,他家的鸭都是给省城那边的人收购,要卖钱的,咱们可不能收,你给大河那是工钱,无功不受禄,你赶快送还给他家。”
自从两家孩子玩到一起,辛文芳和王香梅之间的关系也好了不少,但由于她现在生意忙住县城的时间较多,所以其实两个女人关系也没多好,自然不能白拿人家辛辛苦苦养的大肥鸭。
母亲不是那种见到蝇头小利就迈不开腿的人,这点辛安冬早就知道。
他将捆着爪子的鸭子放在地上,拍了怕身上的灰,说,“妈你小看我,我是那种贪图小便宜人吗,鸭子收下了,不过鸭子的钱我也给了。”
他给钱的时候江大河愣是不要,还是他故意板起脸威胁才苦着脸收下,笑话,一只鸭子呢,市价他不知道,但六七块钱应该是有的,就像他妈说的,无功不受禄,他凭啥拿人家东西?
最后他给了江大河五块钱,本来要给十块的,大河说什么不肯收,只得退而求其次象征性给了五块钱。
说到底还是辛家赚了。
既然给了钱那鸭子自然收下,辛安冬不会杀鸭,是辛文芳动的手,开水一烫,鸭毛全部拔了,光溜溜肥滚滚的鸭子白生生的全是肉,应辛安冬强烈要求,鸭头、鸭脖子、鸭锁骨、鸭掌、鸭肠全部留给他。
一锅卤猪肉的水熬了三个小时,猪头肉的香味直往人脑仁里窜,辛安冬吸了一口,转头只见三姐和傻爸垂涎的站在自己身后一听的吸鼻子,三姐还好些,至少懂得矜持,一边装模作样的摘菜一边瞅着猪头,辛爸就直接多了,鼻头攒动,喉咙一滚一滚,原本狭长的丹凤眼愣是被他瞪圆,多了几分令人哭笑不得的傻气。
中午的饭菜很丰盛,辛安冬切了一盘肥厚肉香的猪头肉,红彤彤的颜色很能勾起人的食欲,因为卤的时间比较长,猪头肉很软烂,爷爷奶奶即便牙口不太好也能吃,一盘凉拌猪头肉,香而不腻,吃得一家人快活不已。
因为年夜饭是重点,中午就比较不太讲究,但即便如此,红烧鲫鱼和辛安做的锅包肉同样受到大家的喜欢。
这边的习俗就是吃过早中饭然后给祖宗上坟,一般讲究的人家是全家上阵,没有女人不能去一说,不讲究的,也就是不太重视的,基本是找个家里的人作为代表在老祖宗坟前烧点纸就成。
辛家不算大户,但其实一直很重视每年年三十这天的上坟,而且以前都是同辛家二房一起,一大家子乌泱泱的去上坟,这是辛老头要求的,说是老祖宗看了高兴。
当然,二房他们只需要把人带着就成,老辛家这边自诩长子,又要备纸钱又要叠金银元宝,奢侈点的买些冥票子,所以通常都是大房这边扛着背着叠好的纸钱元宝,二房手插口袋悠闲的走在前面像春游。
今年辛老头没发话,辛文芳装当忘记了,她领着自家男人和三个孩子自己去看的老祖宗。前夜下雪,太阳升起来的时候雪融化了路比较泥泞,不好走,等几人深一脚浅一脚脚底满是烂泥的回到家,正好看见辛文芳的堂哥,葛金花的男人辛文军站在他家门口。
这位在自家婆娘伤害老辛家人后就一直窝囊着不与大房这边来往的男人,竟然第一次主动上门,他穿着老旧的黑棉袄,面部沧桑,布满尴尬,满是老茧破皮的手搓着,无意中透露出他内心的纠结。
辛文芳眼底的复杂一闪而过,笑着开口,“大哥。”
辛老头死去的弟弟早他生出大儿子,也就是辛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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