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被深不见底的灰烬掩埋,不见天日,在黑夜中熄灭最后一丝火苗。就在这时,有人将覆盖的灰尘拨开,才发现余温犹在,新鲜的空气涌入,与炭火接触迸发剧烈的光与热。
闲事勿管才能活的长。早死晚死,反正都要死,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疯吗,我绝对是疯吧!她一边吐槽一边从床下拖出自己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拎出一个塞的满满的旅行包,一个挂满零零碎碎玩意儿的腰挂包,一股脑地全部塞入登山包中,将塞得鼓鼓囊囊的背包背好。她抹了把脸,又再箱子底部翻出一个油纸包打开,里面包着的是一面锃亮的铜镜,光滑的镜面模模糊糊印着她苍白发青的脸。
她喘着气给自己做心理预设,如果甩手不管,门外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间屋子的古怪,正面撞上,往好处想是失踪,往坏处想,怕就是一具尸体了;如果出手干预,至少自己有做准备,大概有能有一半的成功率。加上她这是偷袭,还可以加上几成,认真算起来,还挺划算的。她苦中作乐地想着。
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唐萌将镜子挂在身上,轻轻将门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观察外面的情况。走廊一片黑暗,正中央站着一个黑色人影。这真是一种奇妙的体验,明明一点光也没有,但是她能清楚地看见走廊中的人形。人形的的轮廓有一种虚浮感,闪烁不详的暗红色光芒。
她紧张地攥紧了胸口的铜镜。镜通阴阳,既能招魂,也是一件驱邪利器。如果可以,她并不想使用这种算得上暴力的方法。在一栋充满了阴气怨念的老宅里激怒宅子原本的主人并不是一个好主意。她更希望的是能与宅子主人和平共处,井水不犯河水。等明早天一亮,他们平安离开,各自安好。但这个愿望显然是不可能达成了,那么就只能暴力镇压,一击击退,只要能撑过今晚,就一别两宽,再也不见。
时间争分夺秒,楼梯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唐萌索性猛地将房门推开,趁那东西还没反应过来,三步并作两步大步上前,手捧镜子照向黑影。一阵耀眼的白光闪过,黑影像受到一击重击被弹飞,后退几步。她看见效果不错,快步上前,扶镜对照,黑影惨叫一声,消失不见了。
尖锐的叫声震得她脑袋嗡嗡作响,一阵眩晕。唐萌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抓紧镜子,警惕地观察四周。突然,她脑中警铃大作,调转身体。只是迟了一步,她身体仿佛进入了冰冷的泥沼,四面八方的阻力令她无法动弹。周身冰冷刺骨,那种冷沁入骨髓,几乎要将她整个人冻成冰块。
糟了!该怎么办!
她脑袋里一片混乱,背后的衣服被汗水浸湿,贴在身上又黏又冷。就在这时,一缕泛着红光的雾气在她面前聚集,一丝一丝凝结成了人形,睁着一双血红的眼睛,冷冷的盯着她,缓缓逼近。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眼前闪过一幅幅曾经经历过画面,她这是要死了吗?就这样结束了吗?
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曾经看过的小说。主角也是被鬼困住,最后脱困方法是……对,是舌尖血。
几次下口都因为怕疼狠不下心,眼看那东西越来越近,冰凉的气息迎面扑来。她把心一横,命都快没有了还怕什么疼,用力咬下去,“嗷”地一声捂着脸痛呼出声。好疼啊,只是虽然疼依然没有出血,那些用舌尖血的难道要把舌头咬断吗。
不过,这剧烈的疼痛倒不是完全没有作用,她发现自己能动了。此时黑影飘到她眼前,她又急又怕,求生的yù_wàng压过理智,举起手上的铜镜,结结实实给了那东西一下子。这原本只是她下意识的自卫,没想到居然正中目标,白光闪过,那东西被拍在墙上,轮廓外的红光散了一点。
唐萌愣了一愣,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见攻击有效果,胆子也大了,一晚上的恐惧尽数涌了上来,化为怒气对准黑影“噼里啪啦”一通狠抽。
白光频现,跟放烟火似的。黑影被铜镜攻击的轮廓越来越淡,像一丝烟雾,在最后重重一击下消失。同时,铜镜发出一声闷响,镜面上出现一条裂纹。
这是解决了吗?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吸引力捉住她的身体,她拼命挣扎,突然,腰间寒意刺骨,低头看去,一支巨大的鬼爪扣住她的腰,白骨森森将她拉入漩涡之中。无数黑影浮起,那是一颗颗哭嚎的人头,贪婪地张开大口撕咬她的身体。
“啊——!”唐萌张开眼睛,原来是梦啊。她舒了口气,转眼看到眼前的情形,刚放下的心又紧了紧,并不只是梦。她支起身摸出挂在胸口的护身铜镜,澄亮的镜面蒙上薄薄的阴翳,正中有一道横贯镜面的裂纹,已经照不出人影。她有些心疼,这毕竟是父亲留下的遗物,她将镜子取下,放进背包里。身上冷汗涔涔,冰冷黏腻极不舒服,简单的擦拭了下,她舔了舔干涩的嘴唇,舌尖一阵针刺般疼痛令她“嘶”地倒抽一口凉气。
她有点佩服小说电视剧里那些咬舌自尽的人了,咬了个舌尖就疼的要命,咬断舌头得多大的毅力。虽然没出血,伤口还是要处理一下的,她打开背包,从里面掏出一瓶云南白药粉,用棉签沾了涂在舌尖上。简单的处理完伤口,她环视四周。原本以为很好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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