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但我当时并没注意到他的异常。我还特意留了一隻手没有擦乾,还甩起上面的水珠逗她来着。可他带着一脸的水珠抬起那张阴沉的脸的时候,我知道,刚才一定发生了什麽事情了。第一反应:和寝室裡其他人发生冲突了,可我巡视了一圈其他人,都很正常啊。第二反应:我甩了他一脸水珠,他生气了。可又一想,不对啊,一个大男人,哪有这麽小气的阿!第三反应:杏仁露来找他了。我要不要证实一下呢。
我试探地问他「你怎麽了?」
「没什麽。」他没有看我,起身拿着脸盆去洗漱了。
我站在那裡发了会儿愣,打开被子鑽了进去,我把脚那头的床帘拉上,头这面敞开着,我本来想等他回来在他上床的时候再跟他说一句话,可是他回来的时候,看也没看我一眼就爬到自己的床上去了,我起身把床连拉严,心中甚是鬱闷。
躺在那裡左思右想,越想越觉得应该跟杏仁露有关。虽然这些天跟峰子在一起每天都很快乐,幸福的感觉也是时刻相伴,但偶尔,杏仁露也会像一个不速之客一样,鑽进我的脑海裡。我不知道,在我们作了床第之事以后,峰子他是怎麽想的,关于他和杏仁露,关于他和我,关于我们三个人。现在的基本事实如下:1、杏仁露是峰子的女朋友,虽然两人分隔两地,但并没有迹象表明他们感情不好,反而我发现的唯一线索——日记中峰子自己的感情记载显示他们的感情非常好。2、峰子跟我在一段漫长的暧昧之后,不管是在冲动抑或是早有的预谋之下,终于迈出了实实在在的一步,并且这些天他都沉浸在我们的快乐当中。记得我们在一起之后的某一天,我们两个在寝室楼梯上下楼,他走在前面,我叫住他,让他别走那麽快。他回过头佯装气愤地跟我说「你别叫我名字行吗?」我感觉到吃惊和不能接受,就问他为什麽。他笑啼啼地回答「这几天你要折磨死我了,我只要一看见你,一听见你叫我,他就会起来,不分时间、不分地点,有时候让我好尴尬阿!」
我听到之后哈哈哈大笑,走进他低声问他「那让我看看,他现在起来了没有?」我伸手放在他那裡,果然已经支起了小帐篷,他没有遮掩,我极其挑逗地抚摸了一会儿,他则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忽然对他大喊了一声「阿,有人!」然后转身就跑,他在后面紧追。
这些天,从他的各种表现来看,他的生活都是满足的、幸福的!
既然事实如此,杏仁露是他名副其实的女朋友,我和他也确实有了床第之欢,那麽,他该如何处之呢?一边是朋友,一边是情人,我知道他心裡有我,可他心裡也一定有杏仁露。我自己时常幻想我在他心裡的份量比杏仁露重,但是我们算什麽关係呢,我自己都不敢给一个准确的定位,他呢?每每想到这裡,我就感觉到自己充满了对未来的迷茫,对我们关係的困惑,对他的选择的恐惧,每一次都以自己的极度彷徨而告终。
今天,或者明天,应该就有一个明确的答桉了吧。在困惑中我沉沉睡去,第二天早晨起来,我发现昨晚市近期以来我过得最清静的一个晚上。
第二天上课,我们两个坐在一起,他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也许他也在矛盾着,也在思量和权衡着,而我,所能做的只是等待。就像等待宣判的刑犯,我不知道有没有人体会过这种滋味,那是一种对命运无知的彷徨、对明天能否看见阳光的恐惧、对不能够把我自己生命的无助、对主宰你的力量的痛恨和无奈,是一种很难用语言来形容感觉。这种感觉让我心悸,也让我暗自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把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裡,再也不做这种等待别人宣判的傻事。
两个人别彆扭扭地过了一个上午,中午吃饭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天天!」
「嗯?」
「嗯,那个,,,,,,,,昨天晚上她给我打电话了。。。。。」
「嗯。」
。。。。。。。。
「她,过两天要过来,圣诞节。」
我的心好像一下子被惊雷噼中,勐地缩紧,压力上升,滴着血,燃着火,伴着疼痛。但我仍然强装镇定,却低着头不敢开口说话。
他没有在说话,一直看着我。我低着头,一直没有抬起来,我怕看见他的眼睛,我怕我会流泪。过了好半天,我才稍稍平静了一些,仍然低着头跟他说「知道了。」我还挤出了一丝苦笑。
他只是歎了口气,一口无奈的气!
圣诞节了,每个人都沉浸在节日的快乐当中。那一天,是一个冬日裡难得的好天气,天空晴朗蔚蓝,地上皑皑白雪。看着各种节日的装饰品和大家洋溢着幸福的笑脸,我的心真的是与这样的节日氛围格格不入,就像掉进了冰窖裡面一样。
峰子起大早就走了,去车站接她。今天唯一的两节课也没有上,我一个人像一个孤魂野鬼一样,在课堂上神游了两个小时,下了课,大家都各自寻找ppy项目去了,我一个人就更显孤独凄苦了。
我回到寝室呆了一会儿,整个宿舍楼裡都是冷冷清清的,这样的环境让我害怕,赶紧跑出来。可又没有想去的地方。
羽山,对,到羽山上去吧,今天应该没有人去那裡,我一个人去淨化一下灵魂吧。
我沿着满是积雪的小路盘旋而上,看上去相当悠閒,其实,我的内心非常沉重。
来到了山顶,一路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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