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懒得管他二人的棋力高低,命方胡子前方带路,来到唐元帅的帐篷。
唐元帅单名一个“继”字,是朝廷里数一数二的打仗好手,南越王野心勃勃,屡屡在南疆滋生事端,皇上便派唐元帅来此镇压,但南越王老奸巨猾,又深谙当地的山川地形,以唐元帅之力,竟也无法在短期内将之打败擒获。
此刻我跟随在方胡子身后,沿途所见,这支军队真是人如虎,马如龙,想到唐元帅的治军之能,不禁心下叹服。
不多时走到一座营帐前,方胡子进去通报了一声,只见一个银铠男子迎了出来,脸上流露出一丝浅淡的笑容,拱手道:“见过几位公子。”
在我年幼之时,唐元帅便已威震天下,此刻他早就年届不惑,但刀鬓英目,不减昔日冷峻,顾盼之际,宛若冷电寒霜,不怒自威,看得我心尖儿一颤,心道:“唐元帅满眼都是战场上的杀伐气。”
眼见唐元帅如此威风凛然,我顿觉保家卫国的大业颇有希望,含了一缕笑向他说明来意,且攥紧拳头向他表示,我徐鱼一定竭尽全力,助他站退南蛮士兵,生擒南越王回去面圣。
唐元帅欣慰地笑了笑,招手命人送进茶来,军中艰苦,茶倒是好茶,尚未入口,一股清香已飘入鼻端,竟是上好的昆仑雪芽。
我瞅了个空,向景止低声问道:“你怎么认得那姓方的胡子?”
景止瞥了一眼唐元帅,见他不曾留意,便悄声笑道:“那是你去天镜山后第六年发生的事,方统领入京来报告战况,在大街上和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因一事争执,吵得不可开交,当时我恰好经过,将他们劝解开来,承他二人青目,一直待我甚是亲热和气。”
我听得险些直跳了起来:“户部侍郎家的公子?”
景止点了点头,听到斯幽正向唐元帅询问近日战况怎么样,转过头去,凝眉静听,留下本少爷呆坐在椅子上,将一张俊美面皮皱成一团。
户部侍郎家的公子名叫岳世轩,我从小就和他不对付,倒不为别的,这小子一双眼生得精乖,看上了景止生得好,常常涎皮赖脸地扯着他要一起玩,为了护着景止不被他拉扯占便宜,本少爷小时候和他结结实实打了不少架,在拳头中结下了一段真情实感的梁子。
如今景止出落得这副神仙也似的姿容,姓岳的小子眼睛又不瞎,见了他还不乐开了花?这些年我不在京城,一想到他背地里不知如何觊觎景止,就叫本少爷一股无名火腾地蹿起八尺高。
因本少爷正恼火,对唐元帅说的话并没听到耳中去,所以他问我对眼下战况有何看法时,我理所当然地瞪着眼睛,只能嘿嘿讪笑。
唐元帅多年来在战场上磨炼,脾气好了不少,脸上纹丝不动,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表示对本少爷这个纨绔的鄙夷。
景止放下茶盏,恰到好处地插入话来:“刚才听元帅大人所言,南越王仗着地势之便,蛮兵之勇,屡屡顽抗天兵而不可破,不知可否求南疆地图一观?”
唐元帅走到一旁的架子上,取出一卷羊皮地图,摊在桌案上,景止站起身来,凝眸细看半晌,在地图上随手指着,向唐元帅询问各处的山川险峻、驻兵情况。
唐元帅初时随口作答,到得后来,想是见到景止问得贴切,并非本少爷这样不懂战事的纨绔,脸色渐转郑重,事无巨细地一一回答。
南越王狡诈多端,手下又有十数万忠心耿耿的蛮兵跟随他作乱,这些人是天生的丛林战士,在密林山野中纵横往来,剽悍勇烈,远非朝廷士卒可比,唐元帅虽仗着兵法多次击退南越王,但要直捣他的老巢,将之剿灭,却是难于登天。
景止问罢,颔首微笑道:“多谢唐元帅,只是我尚有一事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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