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不过想问你借点钱!”
秋承天冷笑了一声,他站起身将衬衣纽扣扣上,然後坐回了椅子上,淡淡地道:“我记得我好像已经给过你妈一笔钱买断了跟你们的关系,那笔钱应该足够给你结婚的了吧!”
“她……都输光了。”嘉维低声道。
“那关我什麽事?”秋承天摊了一下手道:“你要找的人是她,不是我!”
嘉维抬起了头看著秋承天,秋承天端起红酒杯道:“你们母子是不是想,总归你是我的私生子,我将来不会不会管你,你们可以一次又一次的来找我要钱?”
秋承天抬眸冷笑道:“儿子是家族的传承,在我的眼里,你只不过是我一时失误漏掉的一颗精子,而不是我的儿子,当年沈小姐要生你的时候我就已经明明白白告诉她了,我绝对不会把你当儿子的。”
嘉维沈默了很久,才道:“清楚了!”
“good。”秋承天点了一下头。
嘉维转过了头,慢慢地走到了门口,一拉开门,外面的橘黄色的灯光一泄而入,他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差一点栽倒在地。
有人及时地扶了他一把,他抬起头见简维,他的衣著显然是量身定做的,穿在他的身上,似乎走到哪里都在告诉别人这是一个贵公子,如今这个贵公子正在皱眉看著他,嘉维仿佛能听见他轻蔑地道:“你就是靠这样来给简一个生活保证的,自不量力!”
简维扶著嘉维皱眉道:“发生什麽事了?”
秋承天则在里面道:“去把厨师长叫来,我要问问他是怎麽招人的,怎麽随便让一些无谓的人混进来。”然後他便笑道:“小事,简维你就不用管了,进来喝一杯吧!”
对了,这才是一类人,嘉维脸色白得吓人,他一把狠狠地推开简维,然後跌跌撞撞地跑过大厅,推开那座厚重的木门便朝著外面的夜色中跑去。
这个时候他听见冯德龙匆忙在後面叫他,他也管不著了。
嘉维拼命地在路上跑著,心里面的憎恨像几何数一样的增长,在他的心里面,他把那些穿著黑色订制西服的人杀了一遍又一遍,秋承天,所有那些傲慢的人,也包括简维。
他越跑越快,很快便把冯德龙给甩掉了。
嘉维就这样一直在路上跑著,拼命地跑著,然後上公车,搭地铁,最後他发现自己已经站到了简维家的外面。
隔著铁栅栏,他愣愣地看著里面的别墅,隔了一会儿,一个中年男子走了出来。
他很客气地道:“我们表小姐请你进去。”
嘉维依稀能认得出来这是曾经来接过自己的平阿伯,他有一些茫然地道:“是简心学姐叫我进去吗?”
平阿伯看了他一眼,道:“是简小姐叫你进去!”
嘉维跟著平阿伯走进了大门,这个时候夜已经很深了,平阿伯带著他穿过花园,向著别墅的另一头走去。
走到一排木屋的门口,才停下来笑道:“就是这里了,李少爷,您请自己进去!”
嘉维推开门,屋内的灯光不算亮,但看上去很暖和。
简还穿著那身中世纪的女仆装,坐在壁炉旁的单人沙发椅上,撑著头,眉头微蹙看上去像是在想什麽心事,看见嘉维进来才坐直了身体。
“简……”嘉维脸色苍白,今天是他一生当中最难堪跟绝望的一天,他从忐忑到希望,到满怀希望,他不是没做过最坏的打算,然而现实告诉他即便是最坏的打算,那也是他的白日梦。
他的父亲原意花上二千万玩一个男人,但却不愿意花一毛钱在他这个私生子的身上,在秋承天的眼里,他这个儿子的份量也许还不如一个漂亮的男妓。
尽管嘉维从没有奢想过父亲,但在他的内心当中始终还是深藏著这两个字。
嘉维即渴望能见到简,又害怕见到简,为了他那些破灭的承诺。
而今天的简的神色似乎也有一点严肃,这令嘉维更觉得恐慌,他已经破灭了亲情,在同一天里,他不能再破灭爱情。
简维深吸了一口气,低下头拿起边上的笔,在纸上写了一行话,然後把纸竖起来。
“你有话想跟我说?”嘉维的脸更白了,他急行了两步蹲在简维的脚边道:“是不是简维又跟你说了什麽?”
简维的薄唇不由自主地抿紧了,嘉维握住他的手低头道;“他说得对,我也是个私生子……”他自嘲的笑了一声:“而且是最不值钱的那种,我之前给你的承诺,也不能做数了……”
简维抽出手在旁边又写下了一行字:“你不需要为我做任何事情,因为……”
他都没有写完,嘉维一把按住了他的手,沙哑地道:“求你,别抹杀我的希望,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我一定……会有办法的!”
简维的嘴唇动了动,到底没能说出半个字。
嘉维低头吻了一下简维的手指,然後起身离去。
简维看著他离去,慢慢地往沙发椅上一靠,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嘉维有一点慌不择路,他走得很匆忙,以前他就怕不能跟简呆太长的时间,可是今天他有一种很明显的感觉,简像是要跟他摊牌似的,他突然很怕,怕简跟他说他们是不可能的。
那种对生活刚升起的美好愿望,开始懂得每一天都有期待,有目标,有向往的活著,嘉维不想它就这麽破灭了。
所以他几乎甩开了平伯向前奔去,却不小心撞上了一个门口才下车子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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