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自己来!”宿遗祯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他的手腕,两手捧着放到了唇边,一边覆上去吸了两下,一边用眼睛瞟了瞟对方的表情。
不瞟则以,一瞟之下更喝不下去了。只见苍铘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里那种柔得能掐出水的神采都快溢出来了,这还叫人怎么继续?宿遗祯甩手不干,气愤道:“师尊请注意一下自己的情绪,管理一下表情,您这个样子徒儿可实在不敢下口。”
苍铘不反驳,语气却极其轻缓,甚至像是在哄他:“好,我不看你了,你再多饮些。”
宿遗祯犹犹豫豫地又在他伤口上舔了两下,颇为敷衍。舔完之后用干净的里衣袖子帮他手腕擦了擦口水,道:“好了,喝饱了。”
苍铘的目光终于从对方的舌尖上转移,也不再勉强,背过身作半蹲的姿势道:“我背你走。”
“!!!”宿遗祯极其抗拒,“我能走的!真的,我真的能走!”
苍铘也不回头,只淡淡说道:“若不背着就扛着,你自己选。”
变了,老妖精彻底变了!
宿遗祯结舌道:“师尊别这样,你这样热情真是太突然了,我接受不了!我还是喜欢以前那个高冷的苍铘宫主!”
“好。”苍铘直接朝他走了来,扣住双腿就把他扛在了肩上。
“......师尊!”社会我龙哥,人狠话不多,宿遗祯再次无情翻脸,“苍铘!你这老妖精太变态了!你说变就变还以为自己是变色龙啊!你你你放我下来——”
“你确定要下来?”苍铘一边走一边问,宿遗祯不明白,探头往前面一看,这老妖精不知何时竟然徒步踏上了一片湖泊。说是湖泊也不确切,那里面乌黑又泛红的东西不可能是水,说是血都不够粘稠。他看见从那些浓稠的液体里不断冒出一汩汩的气泡,还会有一些像手又像大鸡爪子的东西伸出来,形容极其可怖。
苍铘还在问:“要下来吗?”
废话!这他妈的下来之后还有命吗!老妖精自己不怕这个,凌空从上头走过去竟然如履平地,可他宿遗祯有这个本事吗?这不明显的欺负人么!
宿遗祯及时认怂:“不用下来了师尊,这样挺好的。”
苍铘:“还是下来吧,看你像是挺难受的。”
“难受吗?不啊师尊!你说奇怪不奇怪,师尊之前扛我的时候我都觉得想吐,现在竟然习惯了哎,不用自己走路很轻松啊,师尊愿意的话能天天扛两圈才好呢!哈哈!”宿遗祯极度鄙视自己,他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强大到再也不用对任何人、任何龙说违心的话,甚至能把对方踩在脚底下。
苍铘闻言却稍稍调整了一下,把他抵着自己肩膀的位置移了移,从腹部移到了胸前,有肌肉和骨骼垫一垫不至于太难受。这样一来宿遗祯就往下滑了滑,变成了两臂挂在他肩上,下巴刚好抵在他肩胛的位置。
他得以缓了几口气,小声地问:“师尊啊,这下面的都是什么东西?也是你弄来的吗?”
苍铘“嗯”了一声:“越过血海还有尸山,看着吓人,其实都是些不中用的东西。”
宿遗祯的声音羽毛一样拂在他耳边:“那尸山咱们也必须经过吗?”
苍铘隐忍着:“嗯。”
好吧,看来还要被扛很久。
宿遗祯又问:“我重不重?”
苍铘:“问这个做什么?”
“哦,这个问题我们那儿的女孩子都喜欢问,就怕自己重了,男朋友抱不动。”宿遗祯缓过神来,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个什么蠢问题,赶紧打哈哈道,“师尊是龙哈,一只龙爪就能把我抓起来了,怎么可能会觉得重,哈哈哈!”
苍铘被这羽毛搔得心痒,喉咙里也像种了一枚小羽毛,堵得他一开口就要哑了嗓子。隔了好久他才调整好心绪,回答道:“重,也不重。”
宿遗祯笑了:“这算什么回答?”
苍铘:“抱在怀里轻,放在心里重。”
宿遗祯:“......”就知道不该多嘴问,他赏给自己一个无声的大耳刮。
望着下面翻腾的血海,还有那些明里挑衅、暗里窥探的妖魔鬼怪,宿遗祯禁不住去想苍铘这些年是得有多无聊,得有多无聊的人才会把尸山血海给搬进来。但这种行为确实勇善,勇善到近乎幼稚,试想一下那种画面,一个没人做伴的可怜小龙,无所事事的时候只能独自跑去练级打怪、搬尸山血海,这......
这真的,太招人怜了!
他又想到自己当初把狐狸塞在两腿间取暖的时候,那可能是苍铘生来第一次跟人这么亲密的接触也说不准,便问:“师尊,你是不是从来没抱过别人?”
苍铘:“我不知道,不记得了。”
宿遗祯:“身体的接触是会增进人与人之间的情感交流的,但也会让人产生错觉,以为情感有多深,以为对彼此有多依恋,其实可能只是荷尔蒙在急于寻找一个寄托对象时产生的差错。师尊如果多抱几个人就会发现,宿遗祯其实是最不好抱的一个,是最不软的一个,是最讨人厌的一个。”
苍铘问:“荷尔蒙是什么?”
宿遗祯:“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师尊可以理解为对同类物种异性之间身体上的欲求,渴望。”
但这也说不通,就算苍铘会认错,他宿遗祯的荷尔蒙不至于分不清男女吧......难道真是宿遗祯的荷尔蒙有问题才会恋上之前的风荷?他不会是xxy的罕见物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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