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只有非法师气息的生气进入它们的狩猎范围,它们才会再次出现。
这也是为什么赵胤没有阻挡张天师进入601的原因,既然对方是大师,那做诱饵也是身当士卒。
小要命正直的想。
他绝对不是对张天师怀恨在心。
……
……
张天师一生坎坷——至今为止,大落大落大落大起。
上到一定年纪才终于遇到合适自己的这份大师工作。
也算是经历颇多,很见过世面的人了。
什么富豪最近经常倒霉,帮对方搞个赠运的摆设啦;
什么小明星一直不红,帮对方请个狐仙供奉啦;
什么官员家里孩子考大学,求个考试必过啦;
什么凶宅驱邪,建楼开工算日期……
各种场面都经历过,小小一个酒店闹鬼,不过是个小,赚笔外快而已。
大师进601门时,感受到身后几个人,包括那两个小骗子的视线时,又将腰杆儿挺的更直溜了一些。
干他这一行,什么都可以灭,威风不能灭。
什么都可以破,口碑不能破。
他一抖拂尘,站在房门内,从左往右煞有介事的打量了一下空荡荡的房间。
不知是否错觉,这屋子里的灯光,仿佛比站在外面往里看时,暗淡了一些。
冷风吹过脖颈,让他后脖子起了一小层鸡皮疙瘩。
他迈开四方步,一步一顿一打量,满脸的莫测高深,仿佛每看一眼,都能看出些什么名堂一般。
站在门外的老板刘俊,站的位置离子鹤赵胤两个霉气孩儿足有一步多远。
他有些紧张的搓手盯着房内的大师——果然,大师就是大师,根本不忌讳他们在门口看着。
像刚才身边这两个小骗子,就让他和保安队长躲开远远的,估计是怕他们看到以后,识破他们骗子的身份吧。
瞧瞧人家大师这步子,这气势。
刘俊莫名的点了点头。
子鹤看了刘俊一眼,几不可查的撇了撇嘴,心道:愚昧。
赵胤则眼也不眨的盯着房间内,手里攥紧了糯米和殄官锤,伺机而动——他怕那老诱饵真的死在屋里。
房间内的寒气,似乎也渗透到了走廊里,站在601门口的四个人都不自觉的缩了下肩膀。
鼻息间的臭气,好像又开始变得浓郁。
大师走到卧室,站在之前放床的地方,皱着眉思索状,原地转了一圈儿,眼神烁烁,像是能看透一些旁人看不透的东西。
一边观察,他还一边摇头,嘴巴里嘀嘀咕咕念念有词。
他这个样子,搞的门口的刘俊愈加紧张起来。
房间内灯光突然闪烁了下,那大师头微微一扭,面上庄重的表情抖了下。
这宾馆怎么还电压不稳?
他舔了舔嘴唇,压下心里的不适感,心道:这样更好,更有气氛,显得世上真有鬼一般。
想到这里,他立即将手中拂尘一阵,跟着灯光又是一闪。
灯光如此配合,大师心内窃喜。
他振臂抖拂尘后,立即对身后有些忌惮的一直在摸脖子的小童道:“阿豆,铺地台!“
“是,师傅。”阿豆立即训练式的应激反应,童音洪亮道。
随即,张大师将拂尘搭在肩头,转身就朝着卫生间拐了过去。
他面对着门外的几个人,面上满满笃定和胸有成竹,丝毫不畏惧,步子走的特别稳。
昏黄的灯光中,门外的刘俊只看到了大师面上的表情。
而子鹤,却在微微抖颤的灯光中,看到了一些别的……
张清远大师看着刘俊钦佩的眼神,心里既得意,又有几分轻蔑:这些愚蠢的商人,除了钱外什么都没有,脑袋里都是屎。
他这样想着,微微眯着眼睛,一转身,拐进了玄关边的卫生间。
子鹤看来,这所谓的大师不是捉鬼,是在巡演。
他也微微眯起眼睛,却不是为了装模作样,而是盯住了卫生间里一个角落,蠢蠢欲动。
赵胤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他在刘俊和保安队长不注意时,微微向前跨了一步,蓄势待发。
张大师走进卫生间,发现墙壁上很多水珠,低头看去,发现脚下湿漉漉的,满是蒸气凝结的细小水珠。
在这些细小的蒸气水珠间,有几个光着脚踩出来的脚印儿,一直走出卫生间。
他回头就看到那脚印儿在玄关处也有,水痕还清晰着,像刚有人洗完澡,从这里走出去——瞧着还是个小巧的女人的脚印。
他抿住唇,皱了皱眉,莫名觉得有些悚然。
但转念一想:刚才那两个小骗子倒挺懂得搞骗局,这样弄几个以假乱真的脚印,再跟老板刘俊说是鬼脚印。
然后再说踩出这个脚印的鬼已经被捉住……呵呵,小小年纪,骗术倒是很成熟!
回转头,再看卫生间里墙壁上的水珠,卫生间的潮湿冷气,卫生间镜子上写在水汽中歪歪扭扭的字……都丧失了诡异气氛。
不过是小孩子的把戏。
他扯起一边嘴角,冷冷的想。
临走出卫生间前,他看见一个身影正蹲在浴缸边舀水,皱了皱眉:小童阿豆是不是又把做法事需要的符水给洒了?怎么又跑来舀水?
说了多少遍,要把道具拿好,真是说多少遍也记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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