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父君欺骗了我。你只知自己灰飞烟灭受尽痛苦折磨,如何不念念我为了追随你弃了族人不顾?如今你重生一世,走的却还是歪途,为了族人,我便只能与你为敌。”
“为了族人……族人和我,到底还是你的族人在前面。”
“报仇和我,你不是也选择了报仇在前面吗?”
清婉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这样激他,只觉得这番话不经思索从她嘴里说出来,仿佛有人早就编制好了语言一般。
也许,这是未晞想对他说的话。
肩头上的力道越来越大,疼得她差点儿晕过去,但是她心底有一种侥幸的高兴,如果挚羽的恨够强烈,斛倃是不是就不会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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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羽一把抓住地上的人的头发将她带起来,本就松松用一根簪子挽住的头发登时散落下来,零碎的散发贴在脸上,十分狼狈。
灼烫的感觉从头皮尖儿浇下,滚烫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下,清婉尖叫着擦拂着自己的脸,指尖碰上肌肤,传来的是钻心的疼。
瓷器落地摔碎的声响传入耳际,该是挚羽把整碗热粥浇头倒下之后随手就摔碎了,瓷片划割着地面的声音,刺耳得很。
“报——”外头传来探子的声音,慌忙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扑通一声跪在挚羽脚下。“尊上,已查明那两个外来人的身份,一个是九重天宫紫霞殿白晔神君手下的仙君祝离,还有一个是东荒狐岐山有狐虚。”
“报——”又一声传来,不等先前那人退出去,便已经跪到了挚羽身前。“尊上,有狐虚不知有个什么宝贝,正在试图在血池之上破开一条道,打算直攻咱们的宫殿!”
“报——尊上,重明一族子民聚集在雾泽,搭起了祭台,白玉打算强行继承祖神神力!”
连续三条消息,挚羽一言不发,身上阴煞的气息却是越发的浓烈,这人明明还是挚羽,却又有了斛倃的凶煞气息,怕是这二人要合二为一了。
清婉的脑袋“嗡”的一声炸开,这血水凶狠无比,能不能吸干暂且不论,可白玉要强行继承祖神的神力,这不是自己找死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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挚羽阴沉着脸一把揪起她的衣领将清婉整个人拖着走,她几次试图抓着些什么东西停下被拖动的身体,都被那股强大到无情的蛮力给扯动了。
不知道挚羽将将她带到什么地方去,只觉得像是在往下走,越走越是感觉到一股寒意,冻得直打哆嗦,感觉不到自己身上有任何的温度。
不知道走了多长一段路,挚羽突然停了下来,将她整个人拎了起来用力朝前扔去,身体撞上了坚硬冰冷的石壁又倒到地上,冻得她将自己团成了一团。
这感觉,像是从暖阳底下突然走进了冰窖里,她早晨穿的衣服本就不多,如今到了这里更是显得少得可怜。
“冷吗?”挚羽的声音冷不丁地传来,不带一丝温度,比这渗人的地面还要冷上几分。
“当年我魂魄飞灭,剩下一缕残破的元神,被生生封印在这不见天日的阴寒之地,整整百年,你可知道,我是如何过来的?我念着你的好与你的不好,一点一点修补元神,一点一点凝聚魂魄,一点一点重塑肉身。你可知道这里为什么能困住我?呵呵,因为这里,散落着你们祖神的强大神力,若不是那个人,百年光景,我怕还不能恢复这模样!”
清婉打着哆嗦并不接话,可这话倒是听进了心里去了。
重明族奢求的,未晞的父君希望她继承的,强大的祖神之力,原来散落在了这狭小的一隅,抑制着凶恶的一池血水。
那血池之水,听闻是祖神降服的远古凶兽的血液汇集而成,凶杀无比,祖神归于虚无之时留下庞大的神力,除了留给后世希冀,也是为了镇着着地方。
挚羽并不理会未晞有没有听他说话,只自顾自往下讲,冰冷的语调夹着不时的冷笑,让她从身体冷到了心里,那股不属于她的揪心的疼愈来愈强烈。
他说:“你可知道这处地方的神奇之处?在这里,能够很清楚地听到立面上的声音,这一百年里,我不时地就听到上边祭祀的动静,就想起我自己是如何灰飞烟灭的!不过,到底我还是不舍得你死,但是你的族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别以为有了帮手就能改变什么,要知道受地仙灵境结界的影响,即使天帝亲临,法力也会受到限制!至于白玉,没有那个命非得去寻死,怕是不需要我出手,自己就会死在祭台之上。”
语罢,挚羽传出一声怪异的冷笑声,在这冰寒之地中不甚明显的气息变得漂浮不定。
“早该如此了!杀光他们,从此地仙灵境,你就是主人!天帝也奈何不了你!”
“哼!是奈何不了我,还是奈何不了你?!”
“有区别吗?我们是一体的,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上面的,是我们的仇人。”
“说得倒是。”
轻嗤的笑声,不知道是属于谁的,一股神力笼罩在她周围将她整个人囚禁起来,脚步声离去的声音,像是踏在冰面上。
清婉苦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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