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哗啦啦的翻试卷声中,坐蓝烟前面的谈舒雅不轻不重,“嘭”的声把音乐书往桌上一放。
讲台上的宋俊卿听见皱了皱眉,班里一时安静,学生们的目光都在她和老班之间逡巡。
“……谈舒雅胆子也太大了吧,当面就和老班顶。”
“她有什么可怕的。”
这次附中的开学讲坛,请的便是谈舒雅的爸爸谈劭,越州乃至全国知名的大律师。
谈舒雅呢,十五六岁了还是小孩子脾气,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想来是被爸妈在家宠上天了。
但要说她对班主任有什么意见,真没有。军训时候别的班学生吐槽老宋穿着土气,还被谈舒雅站出来,当面顶了回去。
“——来来,怎么回事,”老宋释然一笑,纯当没发生这事:“让你们看第十七题。我早点讲完,早点给你们放电影。”
“……看电影?”
“你们姚老师交代我的,说上次给你们看的《海上钢琴师》只放了上半部分,这节课继续啊。要不是明天摸底考试,这道题我不讲完心里不踏实,我才不占你们的音乐课。”
“哦,”一个个耷拉的眉眼瞬间精神了:“……快讲快讲!”
只有谈舒雅的耳垂烧的通红。
老宋快速解决了这道函数题,然后把粉笔往盒里一丢,喊了班里管多媒体的同学上去开电脑。
“明天的考试,主要还是考察你们初中的知识积累和开学这两周的学习情况,不涉及后面的新内容,大家不用太紧张。”
话虽如此,但蓝烟早就听说过在菁英班这样的集体,别说是新高一的内容,已经提前学完整本书的夜大有人在。
“这个俗话说,”宋俊卿一摸啤酒肚,笑的憨厚:“大考大白象——”
在靳骞看来,全班学生跟念咒语似的,笑眯眯整齐划一接道:“小考小白象,弗考……也白象。”
“诶诶?!”老宋急了:“弗考哪能白象?要死啦。”
一阵哄堂大笑。
宋俊卿没办法地挥了挥手,让值日班委注意维持纪律,自己上楼回办公室去了。
他前脚刚出班门,谈舒雅就快步追了出去。
“说来我也蛮佩服她的。”
陈萌像自言自语,又像是对蓝烟说:“要是我,再也不好意思这时候,跑去找老班道歉。”
“无所谓啦,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蓝烟托着腮冲她笑笑,视线移回了幕布上:“反正也不影响我们什么的。”
管她呢。
班里不省事的女生有,但好相处的也不少。
蓝烟觉得高中都那么辛苦了,只要彼此相安无事,能处就处,不就行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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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午后,初秋的天空蓝的如一块淡抹的水彩。梧桐染上金黄,澄江在阳光下闪着光,一切都鲜妍的刚刚好。
蓝烟按开了车载天窗,有缕若有似无的桂花香便钻了进来。
“开心什么呢,朵朵?”
蓝烟眼里浮起笑,语气轻飘飘的:“这种天气,就……很难让人心情不好啊。”
看着女儿眼睛弯成新月,青春明媚的样子,蓝恪不由跟着心里一亮。
他摘了墨镜,也笑了:“你这就是标准的少年不知愁滋味。”
“这就对了,我都不怕晒,你怕什么呀。”
蓝烟往蓝恪肩上一靠,古灵精怪地把他摘下的墨镜,戴在自己脸上:“……嘁,那也总比为赋新词强说愁好吧。”
“谁怕晒了?”
蓝恪皱起眉,半是无奈的笑:“算了算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哪次能争得过你啊。”
要说蓝恪戴墨镜的习惯,还是空.军飞行员在役期间留下的。
虽然退伍那么多年,中间下海经商创业,也没做过民航,但一遇见刺目的阳光就戴上墨镜,这都成条件反射了。
他和生意上的朋友出去交游时,到海边或着户外高尔夫,人家也总打趣他:“蓝总到底卖相好,心也态年轻。还喜欢装个酷,指不定还能骗骗小姑娘呢。”
蓝恪还真是有苦说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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