堆前,穿上干燥的外衣,抄起了一把精致的匕首,这匕首是他特意花了重金托人打造的,长约三寸三,平时设计了了个机关收在袖口里。为了学习如何从袖口中滑出匕首、反手握住、从敌方脖子后面绕过来割破喉管的这一连招,他求着陈霏用了所有能用上的词来骂他是如何愚蠢愚钝愚不可耐,但当他只花了大半个月的时间就学成的时候,陈大脑袋还是投来了赞许的眼神。
许少初的眼神噌的一下变得警惕起来,原本平放放在腿上的双手微微收拢,对方匕首反射出的寒光闪过手中的肉干,许少初立即想要用手去抠自己的喉咙把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我都说了是误伤,就说明我没责怪你。云响从一边的肉干上面又切下一小块,插在匕首上烤,你脖子后面的刺青是怎么来的?老实回答我,我就不报官。
你问这个做什么?
其实我也是刚才看清这个刺青,才确认是你。我很好奇,这个图案是你自己选的吗?
我不记得了。
这不叫老实回答,这叫滥竽充数。你那个二师哥应该不知道你一个月前的行动吧,他看到我的时候完全没反应。
我不知道。激将法对许少初没有用,他也很无奈,十二岁前的事情我不记得了,师父不肯说,我只能靠自己。
那你是怎么查到周家的?
我许少初觉得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乖得回答,就不吭声了。
我们做个交易吧。云响撕下一片肉干,将手中的匕首丢了过去,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关于周家的一切,作为交换,在一切水落石出之前我站在你这一边,如有违约,你可以用这把匕首杀我。这里的山神作证,怎么样?
这个交易里,你没有半分好处。连自己的师父和师哥都不愿意提及的事情一定是有隐情,许少初不笨,他知道自己鲁莽的行为可能已经引起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但是想要追求真相的他不甘心就此放弃。
怎么会没有?你忘了我喜欢你吗?云响满意得看着许少初黑下的脸,注意到外面的雨已经下小了,整理了一下衣衫,准备出门,雨快停了,耽搁了不少时间,我去找另外两个人,你待在这里。
许少初觉得,虽然不知道这人的真实目的是什么,但是在此时此刻还愿意冒雨出去寻人,至少现在可以信任。
等等,我也去!
雨停了后,视线就宽阔了,他们很快找到了被卡在几棵断树中的沈琛,伤得不轻。就在他们准备把人背到那猎户小屋去的时候,迎面遇上了山下的村民。原来在他们进山不久后,那开茶寮的村民发现了山中异样,就回去召集了村民来寻人,齐然就是被他们救了。
云响笑称他们命不该绝。
这之后,平时一直身强力壮从未抱恙的沈琛大病了一场;齐然伤了胳膊崴了脚,在这个贫穷的小村庄,就算是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他只能用最无聊的方式数着日子等伤口愈合,然后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那两个人意外只有轻伤的幸运儿们。
这么一来,他们不得不停下脚步,在这个小村庄逗留几日。
直到有一天,齐然一瘸一拐得走到大病初愈的沈琛面前,两人异口同声。
你师弟把我的人拐走了/你的人把我师弟带走了!
云响和许少初甩开两人后,回到了周家祖宅。
许少初甩开沈琛是有原因的,如果他想查清事实,就必须避开那些阻碍他寻找真相的人。但是他不明白齐然有什么问题,其实从那晚齐然的所作所为来看,说不定这人也知道些什么。
是不是任何一个人告诉你他知道周家的事,你就义无返顾得扑上去了?走在祖宅中的云响回头看他,显然知道后者心中的疑惑。
齐然不是你的朋友吗?
这件事情我只跟你说。
哦。
你这是什么爱理不理的态度?
有吗?
齐然有问题。
我觉得你的问题比他大。
你要不要听我说?
哦。
从他坚持跟着我们离京,我就觉得不对劲。
那不是他喜欢你吗?许少初突然发现自己可以很自然得把这个词用在两个男人身上了,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人诚不欺我也。
你信吗?
你也觉得很可笑,是不是?言外之意,你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凭什么让我信你,不怀疑你有其他目的呢?
云响本来觉得这个许少初是沉默寡言谨小慎微的一个人,没想到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伶牙俐齿不输齐然。
你真的不相信我喜欢你?
不是在说齐然的事吗?许少初本是想借机嘲弄对方,这一听不对,发现自己好像给自己挖了个坑,冷静得转移话题。
既然你心中已经对齐然有了定义,我再说的话就变成那种在背后说别人的坏话的小人,这不是君子所为,我决定就此打住,来谈谈我们之间的信任问题。
有件事,我也只跟你说,齐然那晚在这里拜祭过一个朋友。
这个啊,他跟我说了,他和周家的小少爷周牧是朋友。
他愿意告诉我们他跟周家的关系,而你什么都不肯说,所以目前来说,我还是觉得他可信。
你那么想知道我的过去?
就算你用这种有歧义的语气跟我说话,也不会打消我对你的怀疑。许少初注意到云响自踏进周家祖宅开始就四处环顾,偶尔还会蹲下身体拨动一些泥灰,你在找什么?
有人在我们离开后,来过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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