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可以说是素来相谈不多的人今天怎么会这么反常?
怎知他就是落梅?漆雕冥凝眸深看,脑中臆测着自己的怀疑到底有几分的把握。
呃......愕然无语,第二次被问到这个问题,不由得应无梅不疑惑,难道当家主认为他不是灵落梅吗?那张脸......世上是绝无仅有的!!言到此时眼底一瞬间的失神,虽转瞬即逝却仍被有心之人尽收眼底。
是呀,落梅有着一张绝世的容颜。漆雕冥凄然一笑,但以落梅的性格,一张容颜的得失根本无足轻重。他眼中别有深意,锐利目光捕捉到对方须臾间逃避般的移开目光。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应无梅深蹙眉,问得小心翼翼。
能有什么意思呢?对了,应长老是不是真的打算不和我一起吃呢?不想逼得太紧,他将话锋一转,举起杯子邀请,过了这个时间菊苑小厨房是很少再会开灶的了。他好意地提醒。
疑惑的目光打量着眼前一派从容自若的男人,半晌,蹙眉轻缓,他看着满桌的菜肴,蓦然冷冷一笑,坐了下来。看着对面的男人拿起旁边的杯子为他倒了杯酒,他拿起筷子自顾吃起来。
须臾,却仍看到对面的男人举着酒杯看着自己。
又怎么了?
漆雕冥不说话,只是用眼光指了指酒壶,又指了指自己空了的杯子。
生着病还能喝酒吗?应无梅接过杯子,为他倒上一杯。
无涯说已经没有问题了。为了医治病情已经半月有余没有沾唇半点酒水,对于嗜酒成命的自己,这已经是忍耐的最大限度了。
是吗?冷冷的一句没有什么明显的意思,应无梅搁下酒壶开始吃饭。
不知道,此刻禁苑中怎么样了。轻啜一口清酒,漆雕冥顺着半掩的窗户看着不远处禁苑的方向。
升灵祭自古以来既是如此,相信那些细节当家主应该比我清楚。应无梅连头也没抬,夹了一块精炒的豆腐吃的很香。
漆雕冥单手托腮盯着他面前干干静静的桌面,给他加了一块鱼肉:又不是庙中的和尚,吃点肉还不到犯忌的地步。
应无梅没去管碗里的肉菜,只是看着男人有些霸道的继续给他加更多的菜。
谢谢。他低下头去将他夹给自己的菜都吃了下去,并在最后喝下一杯酒。
怎么样?眼神一瞬间闪过疑惑,漆雕冥问的有些急切。
什么?应无梅问。
你......觉得菜做得怎么样?漆雕冥愣了一下,事情超出了他的预想,一时间有些应对无措。
还好,特别是这酒,非常的美味。应无梅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类似炫耀的向他举了举杯又一饮而尽。
那就好。敛眼遮去一闪而过的迷惑和失望,他不相信自己的猜测是错的,眼前的人有很多的地方都和落梅有着惊人的相似,但是,他却喝下了那杯酒,那杯掺了魂灵珠粉的酒。
魂灵珠顾名思义,就是灵族魂魄凝聚的珠子,每一位灵子都有一个,这个魂灵珠会和灵子手腕的咒符相呼应,只要两个东西接触到彼此,就一定会绽放耀眼光芒。可是......
漆雕冥看着应无梅白皙的毫无异常的手腕,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看着他愣愣的盯着自己的手腕瞧,应无梅冷冷一笑,很奇怪,我的手腕为什么没有发光吗?
呃......漆雕冥一惊,没想到他竟然早已看透了他的意图。
呵......应无梅搁下筷子,眼底尽是嘲讽之意,想用混了魂灵珠粉末的酒来试我?当家主是将我当作灵落梅了吗?
漆雕冥无言以对,只是看着他,似要看透他的灵魂深处。
你是吗?他问得很巧妙,却又好像是在问自己,这个人,和落梅有着太多的相似,可是他的容貌,他无法解释死去的落梅为何会变了个样子,所以他不确定,而今,他毫无异常的手腕,就更加重了他的不确定。
呵呵........应无梅不答,只是冷冷的笑着,声音听起来竟如同三九寒天的风,冰冻刺骨,如若我是灵落梅,只怕此刻也不过成了一堆枯骨而已了。说来真是可笑,当年灵落梅甘愿冒死,甚至不惜背叛整个灵族犯下滔天大错而守护的人,如今却竟沦落成了衰败颓废的移动空壳。当家主口中念念自己的痴情,却在这里过着浑浑噩噩、整日胡思乱想的日子,想那灵落梅真是太傻太痴,当年才会被你所谓的痴情所骗,白白地送掉了性命。
应无梅的一番话刺中了漆雕冥的痛楚,排山倒海地伤痛与悔恨侵袭,同时,他似也看到了当年落梅在临死前愤怒的诅咒。
你到底是谁?你到底为什么而来?你带着本应无梅的命运诅咒,到底为什么出现在漆雕府。他看着眼前的男人,那幽暗眼底最深沉的恨意。
本应无梅?当家主解读的真透彻。应无梅轻蔑地看着他,正是本应无梅,因为族中人都希望灵落梅从来没有出现过,因为他是灾祸的根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注定会带着灾难和祸患的人,你知道为什么?
漆雕冥没有回答,尽是幽暗隐晦的眼睛只是直直地注视着他。
应无梅也似乎根本不在乎他的反应,接着道:因为他也是叛子,他也是男人和男人生下的祸患,他出生时他的双亲就都被族人处死,他从小就被丢在山林中,若不是当时选出的灵子意外死去,族中长老无奈只能将他从山里接出来,送他来到了漆雕府。他无论走到哪里,都带着灾祸,因此他根本就是不该出现在这个世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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