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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羊羔羔就有放羊娃,有老百姓,就有皇帝。三皇五帝到如今,不知换了多少朝廷。皇帝有英明也有窝囊,英明的青史长留着名姓,至于那窝囊的……
……窝囊的正坐在武家炕上吃烧饼。
“这面擀得地道,芝麻也香,强似御厨房!”皇帝把碗伸得长长的,“贤弟,劳你驾,再来碗羊肉汤。”
刀客要接,皇帝攥得死紧,直着脖子嚷嚷,“贤弟——贤弟——”
正在絮被窝的金宝爹只好从炕上爬下来,一拐一拐走过去盛汤。
武大和武二蹲在门外面,叽咕叽。
“哥,那驴蛋咋还不抬屁股呐?”
“跟他耗。”
“我挺不住啦,憋得慌。”
“沉住气,再耗。”
“他还赖这睡咋办?”
“炕让给他,咱另寻地方。”
“说得也是。”大块头紧握双拳,泪花儿闪闪。“今晚上我要和老婆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馋死丫的!”
潘金莲和八爪鱼蹲在南墙根儿下,叽咕叽。
“我不管,你叫姓施的重写,不然打他个稀烂。什么玩意儿!”
“潘大姐,又乡了不是?而今暴力文过气了,咸湿最火。新生代写手有个叫兰陵啥啥生的,不错。我已经下了五两定钱,让写个长篇。”
“崽卖爷田心不疼,你就花吧。先说好,我是女主角,给来个凄美动人的爱情故事。”
“不好吧?男主已经定了我的。我要跟莲哥哥这样这样,再那样那样……”八爪鱼嘴巴没关拢,滋溜——,落下一大滴口水。
“没所谓啦,你搞你的我搞我的。”潘金莲掰起指头,“英俊猛男型、fēng_liú才子型、邻家大哥型、乖巧弟弟型、小m忠犬型,不用多,一样给我来一个。”
八爪鱼给自己的口水呛到。
“开茶话会咧?还凄美动人,情杀还差不多!”
潘金莲拍拍他肩膀。“编一下,意思意思。我们都知道理想和现实之间的差距,但还是要志存高远……”
武金宝端着个海碗,咚咚咚跑过来。
“潘阿姨好表叔好,帮我跟阿爹说一声,我去肉铺了。”她一口气吼完,咚咚咚冲出院门,就像个带轮子的小火炉,在雪地上滑溜着跑远了。
潘金莲望着远去的的红点点发呆。
“我有种预感,未来的儿媳妇保不住了……”
八爪鱼跟着感慨。
“我也有种预感,未来的苦命男人又多了一个……”
弓长岭镇的狗回来了一多半,自从白家肉铺重开张,每晌午的狗会还是照样开。
武金宝挨个给他们发肉骨头,问,
“谁要打短工?看家、捉老鼠、翻地,还有帮我爹捂脚。烂肉炖饭管够,干得好另加骨头。”
狗们都很犹豫。薪水不错,可技术要求太高了。
“这根本就是狗加猫加牛嘛!咱的专业是看门好不好!”
“会过劳死的……”
“打倒霸王协议……”
有只小狮子狗怯生生补充。
“而且她的爹实在很多,恐怕捂不过来……”
阿胖婶很着急。
“如今后生崽咋都这样呐?先就业再择业,就了业再择,你没干就知道干不的?”
好说歹说,总算有三条狗愿意应征。
武金宝给最大那条公狗套上小木头犁,教它翻菜园子。
狗走得歪歪扭扭,不小心,就栽倒地上,糊了一鼻子泥。
守老鼠洞的出去玩了。捂脚的认错了人,往皇帝脚上趴,被暴踹。
武金宝叹一大口白汽,耷拉小辫子。
“小串、富贵,你们啥时回啊?”
一边敲冰凌儿的白寿官吱溜跑过来,拉她手。
“金宝不着急嘛,我帮你干活。”
白寿官背上小木头犁翻地。白寿官拿烟熏老鼠洞。白寿官给金宝爹灌汤婆子。
金宝爹说,“这孩子真懂事,你娘往后享福了。”
潘金莲撇撇嘴。“难说,像赔钱货。”
武二警惕地支起耳朵。“我哥是从五品的官,我八品,我老婆好歹也是准四品。官家小姐怎么可以找杀猪婆的儿?”他跟旁边的家伙歪歪头,“你说是吧?”
“有什么不可以,老子还找了猪头咧!”
武二给惊了一屁蹲。“我靠,打哪儿钻出来的,这死狗!”
小黑狼懒得搭理他。甩着尾巴自顾自走到院子中心,站定了四下瞅。
打工狗正在吃食,看见他来了,一个个跳起来没命跑。
小院还是老样子,就是更破了。门少了半扇,墙塌拉了一个角,窗框也没了。
那些戴皮帽子的真能糟蹋东西。
不过,只要有他草荡子第一英俊少狼在,就没过不去的坎。
他想起小猪,回头瞧瞧,猪蹄印已经进屋去了。
切,马屁精!
这时,武金宝猛冲出来,揪住尾巴把他拖到后园子。
小猪已经熟门熟路干上了。拖着犁在地里走着,黑土噗噗地从两边翻出来。
“你先吃饭,我得翻完这两垄地。金宝说,菜籽儿再不下就耽搁了。”小猪像一家之主似地吩咐。
小黑狼还想“切”,不过又改了主意。
他也要学种地。狼不会种地,狗也不会,可他会,就比狼和狗都厉害。
小猪拉犁,他在边上帮着顶。走到地头转弯的时候,小黑狼的屁股给木头杠子撞了一下,嗷嗷怪叫唤。
金宝爹忙拄着拐出来瞅。看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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