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纷纷退到两旁跪下。唯一还有生气的,便是很远的花街。
裘桂用力猛推开房门的时候,莫澜还坐在床榻上,看着赵元长一步步向他走进。不知为何,赵元长觉得床榻上的人此刻定是在笑,便不由得拽紧了拳头。莫府上上下下的人都聚了过来,只有除了今日刚拿了工钱就跑去喝花酒的小斯。
“陛下这么晚了还来看臣,臣实在是不敢当。”
赵元长坐在离床很近的地方,笑道:“朕实在是担心你的伤势。”
“谢陛下挂记。”
“莫澜,你杀过人吗?”
“陛下认为呢?”
“朕认为,你杀过。”
“那臣便杀过。”
赵元长冷笑:“你倒是痛快。”
“许久都未见到陛下笑过了。”
“不如你到帐子外面来,朕笑给你看。”
“只怕臣一出来,会吓到陛下。”
“为何?因为你根本没受伤,还是因为你根本就没死,庚延一。”
里面的人笑起来,那声音,分明就是庚延一。他撩开帐子,伸出双腿踩着地面。所有人见到他都是受了惊吓般吃惊,唯有赵元长绝望地闭上眼。
为何偏偏是你。
“好些日子不见,你瘦了。”庚延一伸手抚上赵元长的脸。
赵元长抓着庚延一手狠狠收紧,也顾不得是否会弄疼他:“他们全是你杀的,你为何要这么做?回答我!你是不是一开始就在愚弄我!”
庚延一眯眼凑近赵元长,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好有趣,和我想的一样。”
赵元长捏着庚延一的手腕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发紫的唇不停地颤抖。庚延一看着赵元长也是一言不发。直到他被绑了手带出房门,赵元长才开了口。
“我宁愿那时你已经没了。”
“可惜,我还活着。”
☆、第四十三章
在牢房里只有一张发着霉味的石板床,铺一些枯草便让犯人可以睡了。墙角的老鼠喜欢窜到庚延一脚边,庚延一便将吃剩下的馒头掰成指甲大小喂它们。馒头没了,他便会对它们说句没了。
在对庚延一审问前一日,太后和徐夫人来到大牢里看他。他也不吃惊,只是坐在床头看了她们二人一眼扭头对着窗外哼起小曲儿。太后让狱卒打开牢门走进去,在庚延一面前站定盯着他侧面看了良久。
良久后,她才开口道:“你长得真像你母亲。”
庚延一轻轻笑两声:“我不大记得她的模样了。”
“孤记得。”
徐夫人急不可待问他:“庚延一,那些人当真是你杀的?”
“不然为何会被关起来?”庚延一抬起双手摇响了之间的铁链。
“报仇?”
“嗯……算是,虽然娘并不想我这么做。”
太后寻思了片刻,终究还是问道:“关于你娘,你知道多少?”
“还差一些。”
“你娘……”
“皇上驾到!”平日里重是跟随在赵元长身旁的黄门高扯着嗓子喊道。
地牢里的人都伏地跪下,除了太后,除了庚延一。庚延一笑看着赵元长进来。赵元长偏偏特意穿了庚延一最不喜欢他的那件袍子,那时宫人们刚送来他试了试,庚延一便说不称他,于是直至今日他都未再瞧过着袍子一眼。在这般情景下,他又穿了,是气庚延一,还是气自己,便只有他与庚延一才知了。
狱官对庚延一厉道:“见了陛下还不跪下!”
庚延一顺从地跪下,却抬起头来朝着赵元长笑道:“我似乎还是第一次向你下跪。”
“臣子平民见了皇帝谁敢不跪。”
赵元长躬身走进牢房,看着庚延一。庚延一迎上他的眼,仍是从前那副模样。只是他们之间许多东西已然变了,正如发馊的饭菜,再也下不了肚。赵元长转身对太后道:“朕想单独审问他,若是母后与徐夫人对庚延一说完话了,还请先行离开大牢。”
太后看了看自己的儿子,又看看庚延一,最终还是未将被打断的话说完,便出了大牢。或许有些事不说出来,才是最好的。
赵元长挥袖,让其他人也都出去,只留他与庚延一在阴暗的牢房里。他走到石板床前,看了看,却是不想坐下。
庚延一笑道:“嫌脏?也对,那上面不知躺过多少人了,我刚躺下的时候,都觉着有些不适。”
赵元长撩起袍子坐下去,双手放在腿上正坐盯着庚延一。如此凌厉又毫无温度的脸,庚延一还是头一次见。
“你是如何怀疑到我的?”庚延一跪得端正,因觉不出痛意来,他跪着倒也不受罪。
赵元长拿出一张纸摊开来里栽庚延一面前:“这上面的字,你可还记得?”
“恩莫以安乐,各似案已矣。又怎了?”
“若是把这些字拆开来,再重组,虽有很多种组法但组出来都不对,唯有一种组法,组出来便说出了凶手是谁。”
庚延一泰然笑道:“什么组法?”
赵元长看着庚延一的笑容铁青了一张脸,事到如今他竟还笑得出来。赵元长一字一句道:“莫乐安,似已,各恩以暗矣。你可知这句话的意思?”
庚延一仍旧笑着:“莫澜是庚延一。”
赵元长咬紧牙,好不容易平息下来,才又道:“明白这些字真正的意思之后,所有的迷都解开了。先是卿弟的死,你说你一夜起来,约你去后山的那张字条便在桌上,门外有宫人们守着,窗户也是关好的,外面根本便不可能有人进来。当时朕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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