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发现那丫头正捧着线索书,伏在书案上睡得正熟。慕雪臣只怜恤她不愿喊她起来,却不料沁儿自己醒了,只看向他,轻笑道:“墨尘哥哥,你可是回来了,你不在的这几天,我唯恐顾盟主会归来,可是整日担惊受怕呢。”
“傻丫头,怕什么,难道我还能让你一个人待在风口浪尖,不管你么。”慕雪臣抚了抚她如墨的青丝,笑道。“放心,如今我已经把千机宝册取回来了,用不了多少日子,我便能得我所需,带你离开这儿了。”
他却不知,眼前这个将她一生最好的芳华托付给他的女子,竟再没有离开这儿了。
直到很久以后,他方才悟出沈砌雪和他说的那番话的意思。
然而,却已......
那日,他留在沁儿房中,陪了她许久。
待等到入夜之时,他方才回去自己房里,刚一开门,却是浓重血腥之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将手抚在腰间长剑上,随即又定睛一看,只看见顾景言正浑身浴血侧躺在床榻之上,而房间正中红木茶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方盒。
慕雪臣几步走到桌前向盒中一望,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青铜盒中,一浓丽面庞怒瞪圆目,双瞳已浊。
顾景言,真的将唐青瓷的项上人头,为他取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做冷欺花
袭魇重楼第十三章
慕雪臣快步走到床边,只看到顾景言面上毒气翻涌,颊上青黑浮现。他俯下身子,冰凉的手指搭上顾景言的脉,静静探了一会儿,只觉顾景言内里真气翻涌,气血逆流。
慕雪臣一时也顾不上去想别的事,只坐在床边,轻声喊道:“顾景言,顾景言,你给我醒醒,顾景言!”
他喊了好一会儿,顾景言才在床上,轻轻的嘤咛了一声。又过了片刻,他方皱着眉,轻轻睁开了眼。
顾景言微微睁着眸,黑耀似的瞳子轻轻转了转,方看向床边的慕雪臣,道:“墨尘,我......我帮你把唐青瓷的人头带回来了,就放在桌上那青铜盒里,你,可瞧见了?”
慕雪臣轻一点头:“瞧见了。”
“那你是愿意原谅我了吗......”
“这事,我们以后再说,好不好。”慕雪臣微微俯下身子,强然一笑道。“顾景言,你不要动,我去给你找大夫,好不好。”
顾景言轻轻摇了摇头,道:“我无妨,只是觉得累了。唐青瓷的人头没有我意料中的那般好得,我本想埋伏几日一击必杀,可我又怕等我回来,你已经走了。”
慕雪臣轻叹了口气,道:“顾景言,其实我也并不是那么想唐青瓷死。”
顾景言道:“我知道。”
“其实那个女人,完全是我推脱给你的理由。”
“我知道。”
“你都知道,那你是不是疯了?!”慕雪臣道。“你以为唐青瓷是谁?她是天蛊教的教主,自己身怀绝技不说,更是里三层外三层的保护,你真的蠢到一个人去杀她?”
顾景言看着他嗔怒的模样,觉得他生起气来也那么动人,明若花色,净若云光。
他轻轻一笑,小声道:“墨尘,你凑过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慕雪臣喉间一哽,却也不想与他争辩。只得凑过前去,微微俯下身子。
他俯下身的时候,几丝长发偶然落在顾景言的鼻侧,轻佻且微妙的轻轻瘙痒着。痒在心里,携着几分致命的妖惑。
顾景言第一次这样近的去端详他,他第一次觉得为什么一个男人可以生的这样绝美,这样令人迷醉。他觉得自己已经跌醉在一味蛊里,毒已入骨,病入膏肓,无药可治,无法自拔。
他将唇轻轻凑在慕雪臣耳侧,道:“墨尘......我喜欢你。”
慕雪臣闻言,却像受了什么惊吓一样,他一下弹起身子,向后退了几步,道:“顾景言,你真是疯了。”
“或许吧......我觉得我早已疯了,早就......”顾景言闭上眼睛,幽幽道。“就像林姑娘对我的情愫一样,或许终我一生只是遥不可及,对你而言只是不可理喻。但我真的喜欢你,除你以外,再无旁人了。”
慕雪臣站在床侧,蓦然间,双颊绯红了。
只是床榻之上,顾景言却全然没有住口的意思,依然自顾自道:“我知道我这样说,你定会觉得我不堪,觉得我罪恶,但这份情,我已在心底藏得太久了,再也掩不住了。”
“如今,你可以骂我,可以打我,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身边如花美眷却不稀罕,偏偏去喜欢一个男子。可我喜欢的男子,却真的是个很优秀的,很值得人去欣赏,去仰慕...去保护的人。”
“墨尘......我真的,早输给你了......”
慕雪臣听到此处,心中已不知是怒是惊,一时间五味杂陈,情绪含糊不清,只吼道:“顾景言,你真是个疯子!你简直不可理喻!你还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听到慕雪臣这样喉,顾景言却只轻轻笑了笑。
“对不起,墨尘,对不起......”
这个疯子在说什么。
这个疯子,又在为了什么道歉呢。
他连我的真名都不知道,还说什么喜欢我。
太可怜了,真是,太可怜了。
那日傍晚,春深的夜都又落雨了。
慕雪臣房中,沁儿大着胆子去看那盒中的人头,她瞥了一眼,又连忙退了回来,道:“墨尘哥哥,这人倒真是唐青瓷本尊,我见过她的画像,断不会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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