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色嚎着情歌。
歌声大概比杀猪时的惨叫优美动听一些。
可惜本人并未意识到自己的歌声多么的有战斗力,她意犹未尽地又唱完一曲,这才暂停了音乐,招呼包厢里四处分散着坐的人:“来来来,这里的自助餐还要过一会儿才开始,咱们先吃蛋糕吧,别饿着。”
包厢里二十几个人,彼此间熟的不熟的都了聚过来,周扬帮她把蜡烛点上,亲密地搂过她不堪一握的细腰,在她脸颊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许愿吧。”
她在摇曳的烛光中阖上了眼。
生日许愿是个既定的仪式,十个成年人里有九个都不会相信它会实现,但依然有许多人乐此不疲地完成它,仿佛能够给残酷的生活带来多一点希望,又或者,那只是给自己的一针心灵麻醉剂。
愿来年能更自由。冯小天默默地在心里说。
烛光明亮,爱人就在自己身旁,周围的人都是喜悦的表情,为她合唱着生日快乐歌。
气氛此时正好。
顾也凡出去的时候随手一甩,包厢门没关紧,留出了一条缝。ktv这种地方,墙和门原本对隔音的要求很高,可门没关严隔音就成了笑话。这让此时此刻包间里欢欣的人清晰地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咣——”的一声巨响传来,还带着玻璃碎裂的声音,一个高昂尖锐的女声大声叫起来:“啊——!”
随后一个气急败坏的男生喊道:“你他妈给我放手!”
——是顾也凡的声音。
樊奕首先抢出门去,走廊上一个年轻的男人正把他的发小按在墙上,作势要吻。
他看清男人的侧脸,当时瞳孔一缩,挥起一拳就朝人脸上揍。
男人全身的力气都用来压制顾也凡的反抗,冷不防被人一拳打过来,躲闪不及,整个人被打的退后了好几步才站定。
樊奕那张乌鸦嘴,好事不灵坏事一说一个准。他说顾也凡要倒霉,顾也凡就真的在走出洗手间的时候收到了老天爷恶意的礼物。
他边走边被人从后面拉住手臂,然后看见了这个可能是他这辈子最不想看到的人。如果他能未卜先知的话,也许宁愿在包厢里憋到天荒地老,或是今日干脆借口爽了冯小天的约。
拉住自己的是方宇文。
几年不见,这个人变化之大差点让顾也凡没认出来,原本斯斯文文衣冠qín_shòu的样子不知何时消失了,他的头发长了点,染成了栗色,左耳还有颗钻石耳钉,被走廊上的灯光一照,闪瞎了顾也凡的狗眼。
他脸很红,带着一身冲天的酒气,眼神却亮的惊人:“小凡——!没想到今天……”
顾也凡连听他说一个字的兴趣都没有,甩手便走。
许多次午夜梦回时,方宇文曾不知多少次将对方的眉眼、下颚线条、锁骨的轮廓、柔韧的腰身等等在脑海中一一描绘,以至于他余光瞥到那个熟悉的身影下意识地就伸手去抓,果不其然是顾也凡。
方宇文赶紧追着顾也凡过去:“小凡,小凡你听我说……”
“我没什么好和你说的,方先生。”顾也凡顿住脚步,回头对他冷冰冰地说道。
他脚步很快,方宇文一路想拦都被他甩开,眼看着就要到包厢门口,被方宇文三步并作两步赶上,一把按在墙上。
对方贴的很近,让顾也凡的心脏骤然一紧,他微微扬起眼帘看着方宇文:“方先生,有何贵干?”
“小凡,这么多年没见了,我一直很想你。”
方宇文的目光满是眷恋,他几乎是贪婪的看着顾也凡,他乌黑的发丝,他黑亮的双眸,他浓密纤长的睫毛,挺翘的鼻梁,还有带着粉色的嘴唇——若有幸品尝,一定是柔软而甜美的滋味。这个人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见到了,只能在梦里一亲芳泽,而现在他就在自己面前,呼吸间都是对方身上那熟悉而让人迷恋的味道。
他忍不住伸出手去。
“先……先生,这,走廊上是公共场合,这,有伤风化的……”
推着推车的女服务生正好经过,走廊上两个大男人似乎准备亲亲我我,那暧昧的氛围弄不好就要上演活春宫,她怯生生地开口劝阻。
方宇文面对顾也凡以外的人毫无耐性,他面色不虞,抬腿踹了推车一脚。
“咣当——”推车里堆放着玻璃杯和瓷盘,这一踢被猛然撞到了另一边的墙上,发出巨响。小服务生可能是第一次碰上这么不礼貌的客人,她被巨大的力道撞到,当时就被吓得尖叫起来。
始作俑者方宇文对这一切充耳不闻,顾也凡就在他的掌控下,他回头就想去吻——
然后收获了樊奕一个愤怒的冷拳。
樊奕挥出那一拳之后迅速补上第二拳,此刻和方宇文扭打在一起。
冯小天是第三个出来的,看见那人先是皱了下眉,旋即勾出一个冷笑:“方宇文,你怎么在这里?还是说,你已经变态到不惜做跟踪狂了吗?”
这几个人的哑谜惹得在场众人一头雾水。
方宇文,星耀世纪的小开。
沈竞溪站在看戏的立场上,玩味地挑了挑眉。
方宇文打架还不忘礼节性地回答冯小天的问题:“我只是恰好在这里,不过看来……运气不错。”
他意味深长地说出最后几个字,心知肚明的樊奕顿时更加来气,下手更狠了。方宇文架住他挥来的拳头,笑容有些狼狈:“樊少,咱俩这些年来统共也没见过几次,有什么误会不能好好说,非要拳脚相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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