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在身边,再对着这一院子看了就让人觉得丧气的白花,也没有这么难受了。
方明哲人前人后就是两个样子,这一点左君杨比谁都清楚。
以至于大家都说方明哲继承了方矩的傲慢无礼,左君杨学会了方矩的古道热肠时,他只是笑笑。
三人结伴出行时,宗无玄有点刻意躲着方明哲,左君杨也没想太多,躲着方家少爷的人太多了,手脚并用都数过不过来。
他们外出游历,点着篝火坐在河边沙地上烤鱼的时候,宗无玄又往他身边靠,他干脆直接把人护在身后。但私心里,他觉得宗无玄还是应该和方明哲处理好关系,毕竟住在同一屋檐下。
“这鱼究竟怎么来的,真是自己蹦出来的?”宗无玄转着手里的烤鱼,有点疑惑。
方明哲点头道:“嗯,搁浅的。”
“怎么血肉模糊的。”
“搁浅了还在跳个不停我砸的。”
看到宗无玄点了头,左君杨哑然失笑,下午的时候,他们没抓住猎物当晚餐,宗无玄就用树枝削了一把叉子去叉鱼,还是一无所获。他和左君杨在河滩上忙碌,方少爷袖着手在一边观望。
左君杨回头看到了方明哲时不时往这边看一眼,便对宗无玄道:“咱们去上游吧,那里河道比较浅。”然后就拉着人走了。
回来的时候只有几条小鱼,方少爷依然袖着手坐在河边石头上,前面有一条手臂长的大草鱼。
“看我干吗?自己搁浅的,我伸手捞了上来。”方明哲面不改色。
左君杨扶额,鱼身上血肉模糊估计是为了掩藏住鱼叉的痕迹,明哲啊,看看你衣摆上的星辰沾了水都暗了一半……
宗无玄面带疑惑,但没有再问。左君杨腹诽:这么好骗?
左君杨按照习惯把鱼身上最好的部分给了方明哲,方明哲对着鱼腹道:“不喜欢,这一块腥死了,喏,安悦,给你吧。”他向宗无玄招手。
宗无玄看着他,从挨着左君杨的位置挪了一丢丢过去。
“还好啊,不腥啊。”宗无玄吃得很开心。
方明哲皱眉,道:“哪来这么多废话,我说腥就腥!年纪最小的别反驳人说话!”
“嗯。”
“年纪小,已经和你一样高了。”左君杨笼罩在温暖火光里的脸勾出一点笑。
方明哲开始往火里摔东西了,火星四溅,宗无玄转过脸,看两人闹成一团,手撑在脸上笑笑。
(四)
那年中秋,白雪院的亭子里,方明哲难得从后院里走出来加入他们。
“来,明哲,一醉方休!”左君杨给方明哲满上一杯酒。
方明哲抬头看宗无玄,笑道:“别的不说,安悦,你剑法是比不过我,那比比酒量如何?”
似乎是被气氛所感染,平时在方少爷面前相当拘谨的宗无玄应下了。
多喝几杯后,宗无玄眼神飘忽,忽然有点忧伤,他问:“乔溪那边……蛇祖门还是老样子吗?”
他这个问题有点莫名其妙,左君杨有些疑惑,方明哲转脸过来,道:“安悦,你管这些做什么?”
“我在想,你说蛇祖门会不会还剩下……余孽,在什么地方……”宗无玄缓缓说着。
方明哲给自己倒酒,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斩草除根总会剩下个把的,不过兴不起什么风浪了。”
“魔修确实做过很多杀人取血气修炼的事情,但他们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坏。”宗无玄似乎真的喝多了,话也多起来。
“我觉得是一样的。”方明哲冷哼。
左君杨看到宗无玄向自己慢慢转过脸来,低声道:“君杨,你也这么想?”
“没有。”左君杨摇头。
“哦……好。”宗无玄笑笑。
左君杨觉得很奇怪,他觉得对方今天的笑和平时不一样。
接下来,宗无玄不知道为什么,开始拼命喝,拦都拦不住,估计是被他带动的,方明哲也是一样,左君杨不敢喝了,他怕这两人真喝醉了,等下没人带他们回去。
后来,漫长的岁月里,左君杨最后一次看到宗无玄喝醉。
不过他知道在他没看到的地方,宗无玄应该喝醉过。
(五)
日子一天天过,左君杨看着他领回来的人成了方矩的近身侍卫,还成功让逝水剑认他做了主人。
宗无玄没有搬离白雪院,宁可有事的时候多走一些路,他还是对每个人都好,经常帮这个帮那个。
左君杨出门,不管回来的时候多晚,总看见西厢房的灯亮着,在他点上东厢房的灯后,对面的灯就灭了。
安悦安悦,安心愉悦的意思吗?左君杨隔着满园白雪塔,看向花中匆忙行路的人,本来就微微上翘的唇角又勾起一点。
在汝南乘风门做客的时候,宗无玄出去了,一直没回来。
左君杨头一次知道等人等得心急如焚是什么感觉,他在客房这头踱到那头,又绕个圈走回来,就这么,天黑了,天又亮了。
“你怎么不用逐星鸟?”中午的时候,慢悠悠走进来的宗无玄有些诧异地看着他满是血丝的眼睛。
“我……”太着急忘了。
宗无玄笑道:“有个朋友搬到汝南了,我去找他来着,太晚就住那里了。”他走上前来,一只手攀在左君杨肩膀上,道:“君杨,对不起,让你担心了……谢谢。”他的脸很近,近得可以让左君杨看到他眼睛里一视同仁的亲和。
回到白雪院,看到宗无玄说要买很重要的药材,每天大街小巷乱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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