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如此重的戾气,白诺欲要飞入宫的身子停了下来,好奇的往回看去。
那被刺中的太监,鲜血溅的极高,险些沾到了白诺的靴子上。此时,那太监摔趴在地,口中鲜血直吐,手中的诏书也散落在地铺开而来。
白诺瞧着那诏书上所写之内容,不过就是极简单的将人犯押回刑部,择日重审罢了。
看来是有人正在刑场等死,这诏书是保他一命的。
视线随着那诏书,再落到那戾气极重之人上,白诺一眼看去,不由得无语至极,这但凡戾气极重之人,怎么都全是些老头,当然,迷榖老伯除外。
面前这人,头发已呈花白之势,但瞧着却十分威武,那一双眼睛极为凸出,跟牛似的,堪称牛眼,往你身上一瞪,就能让你浑身发抖,此时,他手中那把宝剑上还滴着热乎乎的鲜血。
这个人,该不会是于鏊那老小子的亲戚吧,怎么这感觉这么熟悉,一样的讨人厌一样的欠扁。
“大胆奴才,竟敢唆使皇上,妄下圣旨!”那老头怒吼一声,声音响如洪钟,不过就是呵斥一个太监,却都摆出一种,风雨欲来,气拔山河的气势来。
怎么到哪儿都有爱显摆的人呢?白诺不解。
那太监被他一剑刺穿心脏,大抵是活不成了,此时却拼命的护住那卷诏书,口里的血吐在上头,氤氲了那墨色的字迹。
“丞相大人,奴才求您,求您放过公子,求您了。”
“一个男宠,魅惑皇上,罪大恶极,死有余辜!”
那老头的话里毫不掩饰的透着沉重的恶心和要将其置之死地的毒辣,白诺骤听此话,只觉的气性急往上涌,仿佛又看到当年自己被绑在诛妖柱上,众仙指着自己的鼻子骂一般,那种感觉,当真是不想体会第二次。
那太监气数已尽,只是仍旧拼命的护住那卷诏书,这个老头敢杀皇帝派去的人,直接截断皇帝的旨意,想必是个极有分量之人,才敢如此胆大妄为,能让一个臣子如此胆大妄为的皇帝,也挺奇怪。
想着,白诺觉的去寻骨笛之际,倒是可以顺便瞅瞅那皇帝长什么样,现下,若不是自己有要事在身,白诺觉的,说不定自己会发发善心,但,没那个闲情雅致。
白诺转过身,正要离开,却恰恰对上那太监气绝身亡还死不瞑目的双眼,那双眼睛直直的看着立在树梢上的自己,期盼的眼神令白诺一震。
当那精魂离体飘往地府而去时,白诺瞧见那太监在空中对自己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乞求之意不易言表。
白诺压根儿没来得及拒绝,也不知道那太监怎么那么信任自己,万一自己也不过是个出来溜达的孤魂野鬼呢?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救个人还是极为简单的,姑且为他耽搁一会子也无妨。
除了在三千弱水,这是白诺第二次大发善心,然而,他没想到,所有的事,都是从这次大发善心而始的。
“丞相,皇上会不会怪罪,这毕竟是公然抗旨。”那老头身边的副将发了话,顺便拾起地上的诏书递给那老头。
白诺知道,这凡间,帝王的旨意大于一切,这抗旨不遵,可是个要掉脑袋的大罪,一般人可不敢这般胡来,但,往往敢这么胡来的又不是一般人。
“老夫受先皇委托,扶持幼主,现下,怎能让区区一个男宠毁了我大好河山,想来,皇上也不会为了一个男宠跟老夫翻脸。”那老头说这话时,虽然极力掩饰,但得意之色,但凡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
白诺一听,连连摇头,这老头比起于鏊来,厉害了不知多少倍,至少于鏊还不敢跑到神君面前去颐气指使,也不敢违抗神君一分一毫,这真是,只有对比才知道,讨厌的人,可是一个比一个厉害。
想着,白诺不再理会他,只管往刑场飞去。
嶀琈玉去寻那二人的踪迹还未回来,不然这种小事让它代劳即可,也用不着自己跑一趟了,然而,白诺无语的是,跑一趟也就罢了,为什么还走错了方向,眼见着日头慢慢偏移,白诺才猛然想起,自己以前在故事集上看过,凡间这些行刑的时刻均是在午时!
“难道第二次做善事会失败?”白诺一面道,一面朝目的地而去,也不能怪他一时没找对地方,这京都他头一回来,难免找不到地方。
然而,眼瞅着地方越来越近,白诺却看到下头本该围过去看热闹的人却都一个个的神色慌张的往回跑,仿佛前头有什么豺狼虎豹一般。
白诺奇怪了,这凑热闹是凡人的本性,依着哪儿人多往哪儿凑的原则,是断不会出现这种往回跑的趋势的。
难不成那人死了,死状太难看,吓到他们了,可于小舌死的时候,还显出了原形,也没见把那些人给吓跑的。
正奇怪着,耳里便听到了一阵打斗声,白诺循声望去,只见那刑场四周围满了官兵,正在进行一场激烈的打斗,想来是有人劫法场了,怪不得那些人跑那么快,所谓刀剑不长眼,不小心戳了个洞怎么办。
这件事本就是突发所致,白诺不过是看在那个死去的太监对自己磕头的份上才走了这一遭,此时,见有人插手,还能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一个人对付那么多人,便不予理会。
毕竟,他是为寻骨笛而来,这皇帝是天子,但凡在他的地界上弄出个什么风吹草动,保准仙界众仙,一个个的都得赶来。
在骨笛未有寻到之前,白诺还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只是略一施法,使那些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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