枚画眉用的螺子黛。”
“螺子黛?”付尚德讶道:“贤侄为何给他此物?”
螺子黛乃是女子画眉所用,林楠为何会随身携带这种东西?又为会将它交给鲍太医?
林楠低头喝茶,似乎有些心虚的避开他的目光,道:“自然是他问我要的。”
付尚德追问道:“他为何会向你索要此物?他又如何知道你随身携带此物?”
林楠迟疑了一下,道:“此事,世伯可否容我稍后再细禀?”
付尚德一楞后又是一惊,暗忖自己不是一心要将此事不了了之的麽,怎么又开始穷追不舍起来?干咳一声道:“既然贤侄不方便说,那我就不问了,只是那一纸文书又是什么?”将林楠的稍后细禀一笔带过,摆明不愿追究此事。
林楠也不戳穿,微微一笑,道:“昨儿小侄去探监,对鲍太医说,若是他肯如实招供,小侄就向大人替他求情,并给他将功赎罪的机会,让他替舍妹调养身体。因恐空口无凭,还请了两位兄弟帮忙寻了笔墨纸砚来,且是当着二位的面写了字据,交给那鲍太医的,王兄,可否为我作证?”
付尚德露出沉吟之色,林黛玉并无大碍,若不是此事闹得太大,他也不至于判的如此之重,林楠身为苦主,如若当真有此要求,是有七八成准头的,既如此,鲍太医为何还要自尽?
声音一寒,道:“王正平!”
王正平一抖,抬眼看了林楠一眼,道:“林公子确实让小人送了纸笔过去,但是小人不识字,林公子写了什么,小人实在不知。”
付尚德冷声道:“那东西呢?”
王正平硬着头皮道:“小人不知。”
这样一来,倒是死无对证了,付尚德反而微松了口气,若真有这东西在,他万难草草定案,他实在不愿再节外生枝,口中却怒道:“你不知?字据是你看着写的,第一个进牢门发现尸体的还是你,那东西呢,难道被他吃了不成?”
王正平低声嗫嚅道:“那也不是不可能……”
林楠拦住要正要发怒的付尚德,道:“世伯,不过一张纸罢了,丢了就丢了吧,王兄,纸能吃,螺子黛可是吃不下的,不知你可曾看见此物?”
王正平摇头道:“不曾。”
林楠遗憾道:“既然如此,就只能去他身上找找了。付大人,我可否去见见鲍太医的尸体?”
付尚德还未说话,王正平插口道:“鲍太医的尸体,仵作都已经验过了,若真有这种东西,早该搜出来了。林公子莫不是玩笑诳小的们吧?”
林楠也不生气,笑答道:“王兄素来爱诳人,便以为旁人也一样了。”
王正平干笑道:“林公子说笑了。”
林楠笑道:“我可不是说笑,昨儿王兄不是诳我说付世伯下了死命令,谁都不得探视麽?”
王正平万万想不到林楠竟会在此刻翻出此事,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发现付尚德的脸色比他更加难看后,低头道:“顺天府衙的惯例,但凡是这样重大的案子,嫌犯是一概不许人探视的,为防那些人缠磨不休,才推说是大人的命令,这也是府衙的惯例。昨儿小人一时忘了林公子的身份,是以才顺嘴那么一说,万望林公子恕罪。”
林楠道:“这么说来,昨儿的确只有我一个探视鲍太医了?”
王正平道:“正是。”
林楠冷然道:“这又是一句假话!”
旁的也就罢了,只有林楠一人探监之事,是王正平等人向付尚德再三保证过的,是以万万不敢应,立刻道:“绝无此事,小人敢以性命担保,除林公子外,再无他人探视过鲍太医。”
林楠微微一笑,道:“这倒巧了,我也敢以性命担保,昨儿必定有人在我之前探视,王兄,你可愿和我拿这项上人头赌上一赌?”
王正平还未说话,付尚德皱眉道:“胡闹!你是何等身份,和这些人做的什么赌?若是万一有个闪失,我如何向你父亲交代?”
林楠笑道:“付世伯只管放心,侄儿虽然时常下赌局,却是全无赌性,非是有万分的把握,从不下场。王兄,你可愿和我赌这一铺?”
王正平滞了滞,道:“林公子身份尊贵,小人岂敢唐突?但是昨儿当真并无他人……”
林楠摇头失笑,道:“王兄好生笃定,可是你不要忘了,就算你将这府衙上下打理的滴水不漏,那人却不是惯做此事的人,行事岂能如你一般严密?若不是我早从旁的途径得知此事,又怎敢和你打赌?我不仅知道他在我之前进去,更知道我来的时候,他还没有离开,王兄?我可有说错?”
王正平脸色变了数次,最后道:“昨儿我入了更才接的班,若有人去的早,我不知道也是有的……”语气已然软了下来。
林楠赞道:“王兄真是好胆识,不清楚的事情也敢用性命担保。”
王正平还要说话,付尚德狠狠瞪了他一眼,对林楠道:“贤侄不是要去找东西吗?本官陪你一起去。”
他此刻心情差到了极点,不为别的,只为林楠那一句“将这府衙上下打理的滴水不漏”,有资格将府衙打理的滴水不漏的人,应该是他付尚德才对,但是林楠却用它来形容一个小小的班头,一个狱卒!而他竟反驳不得。
林楠到达之前,他曾反复询问,这些人上上下下一口咬定只有林楠去过,现在却被林楠几句话问出真相,如何不让他又羞又恼?再想起之前林楠句“铁打的衙门,流水的官”,更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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