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只看了一眼就别过头,快步回到屋里,靠着门板站了几分钟,掏出手机翻出谭城宣的名字,犹豫许久才发出去信息:谭哥,明天还去西郊开会吗?
过了十几分钟,谭城宣的信息回过来:去,上周定好的。
孟抒呼出一口气,——只是一起工作,这样不过分。
他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和谭城宣单独出去,上周谭城宣说到这次会议,他心里天人交战两三天,最终还是没忍住向谭城宣提出想跟着去,谭城宣爽快答应。孟抒极力克制,可偶尔,也想给自己一点甜头。
第二天孟抒起的很早,他衣服不多,来回挑选半天,终于搭出一身还算满意的,出了卧室去厨房准备早餐。可等到早餐快变凉,还不见谭城宣出来。孟抒去敲主卧门:“谭哥,起来了吗?上午的会议需要早点到。”
孟抒站在门边几分钟,没听到回声,以为他们还在睡,正欲抬手再敲。谭城宣打开门,对着孟抒道:“小简发烧了,我带他去医院,今天会议让温广柯代我去,你跟着他。”
说完也不看孟抒,转过身走到床边,弯下腰把顾简扶起来,说话的声音很柔:“小简,我们去医院。”
卧室里光线很暗,孟抒即便只站在门口,也能感觉到房间里的空气都充溢着暧昧,将床边的两人紧紧包围,外人无法涉足。孟抒眼睛酸涩,扭头离开。
谭城宣一直把顾简的身体看的特别重,顾简身体自愈能力强,也不经常生病,这次感冒估计是前段时间累狠了,否则以他的底子,靠着书桌睡一会是不可能生病的。顾简裹着毯子靠在沙发上擦鼻涕,半垂着眼眸向身边不断指责他的人告饶:“我错了,我再不会在书房睡觉了。”
谭城宣见他没什么精神,不忍心再啰嗦,起身给他冲药剂。孟抒今天回的早,此刻也坐在沙发另一端,时不时的看看顾简的毯子有没有滑掉。谭城宣端着一杯中药坐回顾简身边,软语道:“小简,把药喝了。”
顾简凑近杯子闻闻味,嫌弃地倒回沙发,“不喝。”
谭城宣严肃道:“这杯不喝,临睡前就得多喝一杯。你自己选。”
顾简可怜兮兮地看他。
谭城宣面无表情地端着杯子,丝毫不被顾简此刻的表情影响。
顾简服软,接过杯子捏着鼻尖一口气灌下去,苦的直伸舌头。谭城宣笑着用手捏着糖塞他嘴里,大拇指顺手擦去他嘴角的药汁。起身放杯子,看见孟抒盯着他们,谭城宣笑道:“你哥都这么大的人了,每次生病吃药都得威逼利诱。”
孟抒方才看的出神,这会撞上谭城宣的眼神,直觉心虚,讪笑着答道:“哥有时候像个小孩。”
顾简喝完药困的不行,头往沙发上倒。谭城宣牵起他往卧室走,头都不回地丢下句话:“我们先睡了,你看电视别太晚。”
孟抒:“好。”
孟抒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坐在沙发上愣怔许久,巨大的失落像一张渔网困住了他,看到的越多,他越难以淡定。他几乎能看见自己前面一点点断裂掉的路,他只能拼了命的后退,以防自己掉入深渊。
番外一·结婚(三)
到了腊月中,谭城宣在岭南的业务出了点问题,驻在外地的业务经理战战兢兢地做报告,谭城宣只能去那边收拾烂摊子。他记着顾简前不久还对着岭南的雪景照片连连赞叹,于是饭桌上问顾简:“小简,后天我要去岭南出差,你要不要一起去看雪景?”
顾简合计了一下年底的工作量,遗憾道:“去不了,活太多。”想想又对旁边的孟抒说:“你明天不是考完试?正好可以跟着城宣出去转转。”
谭城宣听顾简一问,也笑看孟抒:“对啊,你哥去不了,这几天公司在总账,你去了也没事做。”
孟抒压抑不住扬起的嘴角,大眼笑成弯月:“好啊。”
岭南的情况不复杂,只不过是当地几个小公司抱团打压辰一这种外地公司。谭城宣故意优哉游哉地和他们打价格战,每天上午开完会,下午就带着孟抒出门转悠。反正他资金充足技术领先,和这群人磨下去,只有让他们吃亏的份,端看他们什么时候醒悟过来,老老实实地把这片市场让出来,也好给自己留口汤喝。
孟抒每次和谭城宣出门,都是工作为主,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放松玩乐。谭城宣本来没打算去郊区看雪景,顾简没来,他不想独自去。结果孟抒中午趁着他午睡出门溜达,下午打电话过去,小孩在雪地里扑腾的正欢。谭城宣担心把他冻感冒,回去不好给顾简交待,穿上外套就去郊区找人。
孟抒拿着相机对快步走过来的谭城宣咔咔猛照,青春洋溢的脸上兴高采烈:“谭哥,咱们多照点照片再走吧,这里太好看了!”
谭城宣心道来都来了,也不好扫孟抒的兴,于是被他带着在郊区玩到傍晚。气温一到傍晚骤降,谭城宣冲对面撒着欢的孟抒喊话:“回去吧!”转过身朝出去的方向走。
孟抒从后面猛冲过来,一只手搭上谭城宣的肩膀,跳的老高,高声道:“好嘞!”
谭城宣见他像个孩子似的玩个雪就高兴成这样,笑着摇头。
回去坐出租车,孟抒和谭城宣都坐在后排。孟抒跑了一下午有些累,偏头靠在车后背闭眼休息。谭城宣也很放松地靠着车座,手里用手机看新闻。
孟抒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谭城宣的侧脸,高鼻深目,宛如刀刻。出租车沿街行驶,路灯的光束偶尔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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