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弄清楚抖m是什么,一口老血差些按捺不住。
后来我对周秋隼不那么恭敬了,理直气壮地跟他争辩。
他们又说我“恃宠而骄,狐狸尾巴翘天上去了,不把前辈放在眼里。”
二毛心里苦得一匹,还不能说。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至于第一天就把女主角惹哭的事情上了热搜,这也是后话了,我当时也没来得及道歉,因为马上就到我了。
我的第一场戏,也是电影开始的第一幕,留学归来的富家少爷,站在船头眺望远方,笼罩在水雾之中的城市是他的故乡,他将在这里埋葬他的青春、信仰和生命,但此刻的他一无所知,他少年健朗,步伐轻盈,丝毫不受舟车朗顿的影响,下船后在码头寻到接他的管家,略遗憾地问道,“大哥没在家中?”
管家回答:“大少爷今晚和老爷谈生意去了,说是要紧,让我来接小少爷回家。”
季江荣快活的眼睛黯淡了,“好吧,我知道了。” 但很快,他恢复了活力,坐在车中,好奇地看着街边的人群和风景,“离开三年,倒没有很大变化。”
管家说道,“这世道变得可快,小少爷看到的只是房子没变,路没变。”
季江荣不解其深意,仍是天真活泼,“人也没变吧,父亲仍是父亲,大哥仍是大哥,管家仍是这般不苟言笑。”
这压抑的动乱的黑暗年代,季江荣的笑容仿佛来自土耳其海峡的微风,慵懒又惬意,让人几乎忘了社会环境的压力。
回到家中,季江荣换上舒软长袍,洗去风尘仆仆,仆人准备了接风宴,但季江荣等到深夜,仍未等到父亲和兄长的归来。
季江荣孤独地坐在摆满八珍玉食的桌前,久久未动,镜头长移,落至清月。
下一场景,季家挂满白藩,丧钟长鸣,季家老爷死了,死在军火商的暗杀下,季江荣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
因提前给我讲好了站点,我一上午很顺利地演完,下场后谢奎露出了我第一次见到他的神情,激动得满脸油腻红光,“演得很好,很好,尤其是听到父亲去世时,你没哭我却差点泪崩了。我谢奎从不看走眼,你肯定会火,一定能活。”
我只能勉强笑笑,心想,毕竟自己也是有相同经历的人。
大悲无泪。
我父亲去世到现在,我都没有哭过,同样,我认为季江荣也是哭不出来的。一个男人的一生中最重要的事件,就是父亲的死亡,往往象征着男孩到男人的跨越。
我一夜长大了,季江荣也是。
演员驯服控制情绪是很难的一件事,我困在丧父的悲痛之中,在化妆小姐姐给我补妆的空隙闭眼休息,努力调节情绪。
有什么冰了冰我的脸,我睁眼一瞧,草莓酸奶。
和周秋隼。
“演得还行,继续努力。”他除开愤怒外是看不大出情绪的,所以字面意思上他是在鼓励我,但从他的神情来看,像是有什么人把刀架他脖子上逼他说的,老大个不情愿了。
毕竟导演也是要负责演员情绪的嘛,真是敬业。
我虽然不大喜欢周秋隼的性格,但他作为导演确实是很负责的。
“谢谢哥。” 我用戏里称呼喊他。
“哼。” 周秋隼耳朵尖红通通地走了。
接下来是我和周秋隼的第一场对戏,季江海兄权代替了父权,让季江荣继续念书,季江荣想给家里帮忙,两人因此起了第一次争执。
事实证明,周导不仅不擅长安慰演员,效果还是反过来的。
影帝大人可能把这辈子的ng都用完了。
第13章
场景是这样的,我们先是沉默地吃饭,季江海的台词是:“选个学校继续念书吧。”
季江荣很叛逆,“不念。”
季江海搁了筷子道,“你说什么?”
季江荣知道他哥哥虽凶,但也宠他,很是恃宠而骄,“我不念了,念书没什么用,我想做生意。”
季江海是大家长主义,弟弟叛逆了是要被挨打的,“跪下!徐伯,拿条藤过来。”
季江荣是受过新式教育的,不服这种封建管教,又不知死活,“你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我已经成年了,要做什么是我自己的事,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哥!”
直到这里都是很好的,我完美地代入了我平日对周秋隼的积怨,叛逆得十分真实,周秋隼就不用说了,大影帝,业务能力杠杠的。
当然打也是真打。
结果一腾拍背上,虽然有穿防护的背心,但是是真的疼!我能忍,但想到季江荣娇生惯养的,受不了疼,便强行攒了点泪,季江荣性格倔强不服输,那点泪便在眼眶里打转,预落不落地,就这么看着季江海。
剧本里有三鞭,我本酝酿着一层一层往上加痛感,但周秋隼的第二鞭就抽不下来了,ng了,过第二遍,他把。
我没觉得我演错了,不敢说完美,但也算及格吧,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结果周秋隼倒也耿直,“不是你的问题。”
说完便让暂停了一下,让道具师傅让我背上再塞一层防护----显然他是能分辨我的痛几分是真的几分是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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